“啊……死丫头,给我等着!
你蓄意……想勒死、殴打军人家属的行径,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杜曼云扶着墙,在大洪媳妇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下了这段话。
顾不上被看笑话,她连忙将扶自己站起的来的人,划拉到己方,“大洪媳妇,到时候你帮我做个见证!”
闻言,大洪媳妇忙松了手说好话,“曼云,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刚才我可是听见你言语上极尽羞辱楚同志来着。
人家楚同志还是个姑娘家,不像你、我已经是老菜帮子经得起撩拨。
人家正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受不得激很正常,做出点儿出格的举动在所难免。
再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么算了吧……
楚同志,还不快给曼云赔个不是?”
说罢,一个劲儿的给楚恬使眼色。
大洪媳妇这么偏帮自己这个没认识两天的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过让她道歉,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大姐,谢谢你帮我说话,但给这种人道歉她不配!”
说着,转向气喘如牛的杜曼云,“你是军人家属,你就牛呗?
就有作威作福的底气呗?
谁都得对你礼让三分啊?
我也是军人家属,咋就没有你这些破毛病?
你要去告状就去告呗,想让男人给你撑腰就去呗,姑奶奶我就在这等着你们,谁不来谁是孙子!”
杜曼云早已没有了在病房里的优雅,她闻着身上的尿骚味,气得发抖。
万万没想到大洪媳妇临阵倒戈,那个跟愣头青似的死丫头还大放厥词!
她忍着屈辱的眼泪使劲盯了楚恬好一会,才败下阵来,扶着墙慢慢转身走了。
就连杜艳艳的病房都没有回,直接回了大院。
因为身形狼狈,特意躲着人走,生怕遇到熟人。
脚下一个一滑,一个踉跄就滑倒在雪地上,天旋地转后,感觉骨头都摔散架了。
爬了一次没站稳又摔倒了,今天遇到了一个煞星已经够倒霉的了,竟然连不起眼儿的冰雪也跟她作对!
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也只有呼啸的北风陪伴着她,只能认命的爬起来继续往家走。
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打着手电筒的丈夫。
她一头扑到对方怀里,还像年轻时候那样撒娇,“高大哥,呜呜呜……你要帮我做主啊……”
高主任高明礼吓了一跳,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浑身狼狈的杜曼云,吓了一跳。
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闪过怒意,但很快收敛了,哄着娇妻,“别怕曼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回家告诉我。
外面特冷了,别冻病了。”
杜曼云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半靠在丈夫身上往家行去。
回到家里,她怕对方闻到身上的味道,忙先回房换了衣服。
才哭哭啼啼的添油加醋,将卫生院发生的事儿,告诉了沉默的高明礼。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丈夫有任何表示,她都用手绢擦了一把干打雷不下雨的脸,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