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用粗糙的手指捏起那串士兵牌,金属牌在矿洞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上面刻着的编号和所属部队标识,有海军陆战队的、有三角洲的,游骑兵的,就连日不落SbS的都有,狰狞一笑,将‘狗牌’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闻到让自己心满意足的血腥味之后,恶来对着加密耳麦沉声道:“老板,抓到活口几个,另外……找到点有意思的东西。还有,‘萨姆’是真的,而且是新的。”
指挥中心里,关翡看着屏幕上恶来传回的士兵牌特写图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果然是好东西。把活口和所有找到的‘证据’——特别是那些士兵牌和导弹残骸——全部带走,清理干净现场,不要留下任何我们来过的痕迹。军方的人,估计快到了。”
“明白。”恶来狞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动作加快。
就在恶来小队带着俘虏和证物刚刚撤离矿区不到十分钟,远处传来了军用卡车引擎的轰鸣声。闵上将派出的那两个营的“快速反应部队”终于“姗姗来迟”。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战场、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以及满地的弹壳和敌人尸体——一具具被“补枪”确认过的尸体。
带队的军官脸色铁青,迅速检查现场,很快发现了问题:所有有价值的装备、武器,甚至敌方人员的尸体数量,都与预想中有出入。更重要的是,他们找不到任何一具袭击者的尸体,现场留下的弹壳型号也完全对不上号。
“报告将军,”军官硬着头皮接通了内比都的专线,“目标已被清除……但,不是我们的人干的。现场被打扫过,重要物资和可能存在的活口都被带走了。对方手法专业,没留尾巴。”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闵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知道了。清理现场,对外宣布是军方的一次成功清剿行动。”
“是!”
这边,暹罗一处寺院内,巴色正跪坐在佛像前诵读着经文,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巴色先生,我们公司的人在15分钟前失去了联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骠国会出现这样的高手,让我的人连一点信息都无法传递出来?”电话卜一接通,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就开口责问。
寺院内,香烛的气息氤氲缭绕,但巴色脸上的平静在接到电话的瞬间冰消瓦解。他握着卫星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卡尔先生,”巴色用带着浓重口音但流利的英语回应,声音努力保持镇定,“我无法解释。提供的位置是绝对安全的,我们的人也一直在外围警戒,并未发现大规模部队调动。除非……”
“除非什么?”电话那头的卡尔·詹宁斯,黑水公司此次行动的负责人,语气冷得像冰。
“除非对方动用了远超我们预估的技术手段,进行了无声渗透和精准打击。或者……他们的情报来源,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巴色暗示着内鬼或更高层级泄密的可能。
“废物!”卡尔低吼一声,“我损失了整整一个精英行动队,还有一批价值不菲的‘玩具’!巴色,你承诺的合作环境就像狗屎一样不靠谱!这笔账,我会记住!”
“卡尔先生,请息怒。”巴色急忙道,“这次意外打乱了步骤,但也证明了我们的对手比预想的更危险、更狡猾。这不正说明了,彻底清除他们的必要性吗?而且,他们如此急于灭口,恰恰说明我们掌握的东西,能真正威胁到他们,甚至牵扯到更高层的人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卡尔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急躁:“你最好祈祷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会立刻向总部报告,申请更高级别的资源权限。但在那之前,你,巴色,必须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来证明这场合作还有继续的必要,而不是让我的人单方面去送死!”
“我明白。”巴色深吸一口气,“闵上将那边……他似乎也有自己的算计,这次军方的‘延迟’抵达绝非偶然。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我这边还有几条隐藏很深的线,可以启动,应该能挖出关于第五特区核心人员行踪规律的情报……”
“尽快去做!”卡尔打断他,“我要的不是‘或许’,是确切的情报!下一次行动,绝不允许再失败!否则,合作终止,而你将失去我们所有的支持,独自面对你的敌人吧!”
咔哒一声,电话被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巴色缓缓放下卫星电话,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头看向面前悲悯的佛像,眼神却逐渐变得狰狞和狂热。他低声喃喃,仿佛在向神明起誓,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不会失败的……佛主庇佑,我们必须赢……为了复仇,为了夺回失去的一切……”
第五特区
恶来带回的俘虏和证物被迅速转移至高度戒备的审讯室和分析室。
这帮以鹰酱人为主的特种作战士兵的嘴倒是没那么硬,王迁只是稍稍用了一点点手段,基本就什么都招了。
“老板,这些东西,尤其是导弹,流通渠道极其有限,绝不是一般军阀或恐怖分子能搞到的。”北斗指着高清照片分析道,“还有这些士兵牌,虽然来自不同部队,但磨损程度和样式都很新,像是……故意收集起来混淆视听的,但本身也说明了他们能接触到这些资源。”
李刚补充道:“结合之前截获的闵上将参谋的通讯碎片,以及军方部队诡异的‘延迟’。基本可以确定,这些雇佣军就是军政府故意放进来,甚至暗中资助武装起来的‘壳’。目的就是我们之前分析的,一是借刀杀人清除昂山和民盟,二是制造事端,为他后续武力介入特区铺垫。只是他没想到,我们动作这么快,这么狠,直接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