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就一只兔子而已。”
张浩被我的急刹车给框了一下,此时一边摸头一边冲我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也许是看我不停擦着脑门的冷汗。
张浩居然开口向我打趣道。
“刚刚不应该收油的,这撞了好,撞了可以红烧,还可碳烤。”
“我给你们讲,你身后的这俩马赛人啊,烤肉也是一绝。”
“什么调料都不放,就干teng,有个做牛肉的方法连盐都不放,但就是好吃!”
干teng,这其实就是一种方言。
意思就是把食物放在锅里,但锅里不放水也不放油,就木头小火直接加热。
临了了,张浩还回头冲着后座的奥帝林斯问了一句:“你们也会吃兔子的对吧,我给你讲在我们国家,四川,专门有一道菜...”
至于后来他俩再交流些什么,我没听懂,因为他们讲的不全是斯瓦西里语,也不全是马赛语。
甚至带着中文和英文,应该是他们自个通过默契自创的一种沟通方式。
当然我也没心思去听。
因为就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冷风吹的呼呼作响。
一只小白兔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让它一整个看起来和乖巧可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女孩,在黑夜的镜子旁,冲你发出诡异的笑容。
“浩哥,这条路还多远?”
我扭头打断了张浩和奥帝林斯俩人有说有笑的交谈。
但是奥帝林斯却冲我摆了摆手,用我仅会的几句英文回复道:“我不知道,这里是草原动物走的路,不知道要通向哪里。”
“但是我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大概再走一公里就可以往灌木丛里开了。”
我点了点头,这一公里其实并不太好走。
夜里的非洲还是很凉的,但是一群人窝在车子里又是闷得很。
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打开车窗,因为这里的蚊子苍蝇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如此,就连两边的树枝,也会因为开窗给车子里的我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更不要说那突然挂在某个树枝上的毒蛇,会不会因为我们车辆的行驶被甩进车内。
“走吧,别管那兔子了,救人要紧。”张浩打开空调的外循环,点上一根烟,还将车窗稍微往下降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挂上前进挡,一脚油门踩下,这才发现原来车子早已经熄火了。
这好车就是好车,熄火了都听不到动静的,而且起步的时候我还没有看仪表的习惯。
我心里想着,伸手将车子重新发动。
只是听到起动机吃力的响了很久很久,车子才成功打着。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车子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因为我们这可是自动挡的汽车,就一个急刹而已,怎么可能会熄火呢?
不断前行的过程中,我还时不时的去看仪表。
那原本都安安静静的各种故障灯,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
首先亮起的是发动机故障灯,因为我当过汽修学徒,所以我知道这玩意亮起的时候只要还能正常驾驶,动力上也没什么影响,基本上问题是不大的。
但是紧接着,就提示了高温报警。
我赶紧伸手关上空调,侧着耳朵听着前面散热器风扇的声音。
奇怪的是散热风扇是正常运转的,也就是说明很有可能是冷却液不足造成了。
难不成是前面来时候的路,撞到什么东西,导致树枝从前方戳破了水箱?
可是,冷凝器却是正常使用的啊。
“浩哥,高温了,让后面的巴札克他们停一下吧。”
我一边习惯性的伸手打开双闪,一边歪头向着后视镜看去。
可是这一看之下,后面跟着我们的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后面的车子是两名退役的特种兵驾驶的,张浩的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保镖叫做巴札克,也是坐在那台车上的。
可就是这么狭小的一条道路,两边都是稀疏的灌木丛,这没有理由说不见就不见吧?
我急忙将车子停在原地,然后扭头看向车后,后面连个灯光都没有。
这么黑的地方,就算是跟丢了,那远光灯应该也能照亮半边天啊。
我顿时意识到不太妙,将车载电台调试了很久,但是始终是联系不上后车。
“这什么情况?鬼打墙?”
我扭头看向张浩,只见他的脸上表现的和我一样是不理解。
但是很快他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利用声音。
让我不断的按喇叭,提示后面跟丢的家伙。
我也照做了,但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下的情况我们更是无法掉头,倒车的话又是充满各种危险,何况我们的车子还出现了一些故障。
“可能是没跟上,咱在这多等会儿吧,反正车也开锅了。”
张浩将烟头扔向窗外,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比我要淡定很多。
也许是因为他的保镖在场,也许是因为他在非洲生活的久了,就这个马赛部落也是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过我也是看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打开车内外所有的灯光,以此来扩大自己的目标。
然后点上一根烟,靠在车窗前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仪表上的故障灯那是有一个算一个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安全带的灯都亮了。
接着就是胎压报警,四个轮胎全部出现了报警。
倒车雷达是360度的,开始一直不停的响着‘滴滴’的提示音。
从间接响变成了持续响,这就说明,周围有什么目标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赶紧丢掉烟头将所有的车窗关紧。
因为谁能知道靠近我们的是一头羔羊,还是一个狮群呢?
而这个时候,张浩还在给我笑着打趣道:“没关系的,咱车上坐着马赛人,这狮子见了都害怕。”
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说实话在胆量这方面,我和张浩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也许张浩没有看到,就连坐在我们后座的马赛人,此时脸上都出现了担心的模样。
甚至,他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