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儿,直接一个白眼就给扔了过去,然后跪在地上就要起身。
临起身的时候,解传波再次拉住了我,手里还是拿着那个工兵铲。
“老...老张,找到苏大小姐...留下的记号了。”
我看着解传波的眼睛,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刚刚那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工兵铲上面绑着一条红布,用来做标记看起来倒是挺显眼。
只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苏安莹没有站在原地等我们?
“怎么不早说?哪儿发现了?”
我急忙站起身,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留下一些行进的标记。
但解传波却指了指我面前的大洞:“就在这上面,我刚一拿起来...地就塌了。”
“要不是我们绑着绳子,我不知道要给冲到哪里去。”
我打起手电照了照那个洞,此时还有不少的沙子正在飞快的往里面钻着,真的就应了流沙这个名字。
我招呼了两个人在一旁拉着我,然后我就小心的往洞口处移动着。
谁知道刚一到洞口,脚下的沙子就像是冰一般,带着我整个人就飞快的往洞内冲去。
这个洞看起来很大很深,加上四周往下流淌着的水,像极了洗澡间的下水口。
但是尽管我拿着手电在里面怎么去观察寻找,但始终看不出个一二出来。
所以我不能确定苏安莹是不是掉到了这个深渊里。
就在我想继续观察的时候,绳子突然用力就把我给扯了上来。
我刚一上来,解传波就立马冲了过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而木蓝特却直接将步枪上膛,枪口也从雨披之中伸了出来。
雨滴打在枪口上,从枪口低下,这原本看起来十分有艺术性的一面,却在眼下让人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解传波没有讲话,而是伸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侧着脑袋看过去的时候,这才看到了一束光。
我本以为是苏安莹手电筒发出的,但是紧接着就出现了几个十分强壮的影子。
雨夜之中的身影,分辨不出模样,但能看得出都是一些大汉。
我数了数,光闪过的大概就有三四个,而看不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
但好在他们并不是往我们方向来的,他们走的方向...似乎也是西方。
“老张,那...是活人吗?”
解传波露出一脸的不相信,我俩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就摇了摇头。
“是不是活人不好说,但看起来像是活物!”
我一皱眉,刚好看到木蓝特还和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连忙一伸手把他也按在了我跟前。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作战经验那么丰富的一个老兵,怎么这会儿和棒槌似的。
“走,跟上去瞧瞧。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和我们目的是相同的。”
“我们不能让他们走在我们前面!”
我当即做出决定,取下了背在后背上的步枪就弓着身子要跟过去。
但解传波又是一把拉住了我,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一些不同的‘见解’。
“老张,咱犯不上啊?”
我一愣,歪头继续看向他。
“主要咱现在还没找见那外国妞儿呢,这要是人家再有个三长两短,答应咱的钱就没处要了。”
“万一那外国妞真的噶了,那咱跟上去不也是白干活吗?”
解传波这么一说,我脑袋一下子就拧住了。
似乎我都忘了我来这里是干啥的了?
但是一向没啥意见的木蓝特,这次也凑到我们俩人跟前提醒了一句:“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苏小姐就被那群人掳走了呢?”
我又这么一听,似乎也有道理。
于是就伸手指了指木蓝特:“我觉得他说的更靠谱点儿。”
二对一,我们三个人趁着雨夜,挤在一起,蹑手蹑脚的就跟了上去。
我们不敢离得太远,也只能保证能看到他们手电筒光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的往前跟着。
而且我们还在身后留下了不少的标记,目的是为了能让万一发现线索的苏安莹,知道我们去了哪个方向。
这里的水虽然很多,但似乎像是没啥动物。
或者说这里的动物都不会出声,要么就是在躲避着这狂风暴雨。
总之,耳朵边除了雨声和风声,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哎哎,老张,他们停下了。”
我还在往前跟着,解传波突然就扯住了我的雨披。
我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一时间也开始佩服解传波的眼神真特酿的好使。
我压低身子,缓缓向对方又靠近了一些距离。
这一会儿确实是能多少看清楚他们队伍了。
眼前是四个人,正龟缩在一起,撑起了一个简单的帐篷。
虽然下面也有水,但他们还是在帐篷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开始补充能量。
我能看到他们在灯下,那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似有说有笑。
但是我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甚至讲话声都完全听不清。
至于面孔,我觉得有点儿像是亚洲的面孔...但我也不敢确定。
不过看这个架势,他们是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坐也没地坐,躺也不能躺的地方,估计休息也不会休息太久。
所以我也就半跪在沙子上,也掏出肉干塞嘴里给体力做了一下补充。
这家伙,肉干带着雨水,吃的实在是费劲。
吃的时候,我还自信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帐篷的角落。
嘶...没看到有苏安莹的身影。
只能希望这丫头命硬一些。
而且根据我对苏安莹的了解,如果她没有站在原地不动等我们的话,那应该是继续往前走了。
既然留下了标记给我们,估摸着应该是想要和我们在流沙尽头会合。
可能到了蠃母之山,没了积水或者天放晴,那样不管是信号弹还是燃起烟雾,都比较好联系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对她是完全放心的。
还在思考着,突然我的后腰被一个什么东西就顶了上来。
弄得我痒痒的,我甚至还往后蹭了蹭...硬硬的,这就像是被人用扫帚疙瘩戳到身子上一样...
扫帚...?
我心里顿时一惊...。
特酿的,说不定应该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