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峩萝価!”
苏安莹一下子站了出来,而且是十分紧张的一连解释了三遍。
就像是怕对方听不懂,又像是怕自己没有说清楚。
我就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听着。
敢情对于我的来历来说,每个人都比我自己更了解呗?
解传波紧张的挪动着脚步,一边挪,还一边悄悄观察着长乘的神色。
等靠近我的那一刻,赶忙就伸手顺着我的手臂握在了我手中的手枪上,然后轻轻的喊了我一声,慢慢的从我手中夺过了枪。
“老解,我怎么想拿c4炸了这个家伙呢?”
我其实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因为他把我贬得那么低,甚至在一个大美女面前都没有给我任何的面子。
换谁谁不生气啊?
猪被逼急了都能咬人呢,人真正恼了的时候,管你是人是鬼,是顶头上司一样跟你急的。
但解传波却赶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那手指甚至都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啥也没感觉,就感觉特别的咸。
“嘘!!”
“可不能乱说,这家伙耳朵好使着呢。”
我一把推开解传波,看着还在盯着我们的长乘,想看看他是一个什么反应。
但这家伙着实也是够憋人的,什么都不解释,就在那一个劲的问。
就像是问不到可以让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一直问,也不给提示。
这就像是我一个特别可气的朋友一样。
总是觉得自己这样就是高深莫测,实则能把人逼疯。
这不,他都没搭理苏安莹,而是一转头再次看向我。
“凡人,你是真的对自己真实来历,一无所知?”
大家也许看长乘都根本不搭理自己,所以也就退到一旁,扭头看向了我。
我吸了吸鼻子,上前两步:“要知道还能不告诉你吗?何况我打也打不过你,骂也骂不过,一会儿还得求你办事呢。”
我收了收脾气,毕竟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身世,也不是和神抬杠。
所谓长乘,只不过是我们这一场旅行之中的,一个顺便而已。
“或许不知,或许是不想说与本座来听。那本座也不再多问,那你可知你为何罪孽深重吗?”
长乘绕了一圈,又开始发问。
难道这次还得逼着我说出点什么来吗?
他也真够倔的,都说了我不知道,还当成我不愿意说。
合着他逼了我半天,最后还整得像是给我卖了个人情?
我皱了皱眉,面对着长乘新的问题,我也是嘟了嘟嘴。
“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小时候啊...我杀蚂蚁...我那时候...”
我想给重复一遍来着,长乘却一挥手打断了我。
而且转过身,也不管我们爱听不爱听的就回了一句:“这不是本座要听的!”
我又是被他这句话给憋得难受,很显然解传波到这里也是给气的不行。
没等我开口,直接就挡在了我前面。
“我说,你有啥话说啥话呗!我和我兄弟认识虽然没几年,但是谁对谁不是知根知底啊?”
“我们法律那么健全,他还能有什么罪?”
“杀人放火?”
“是,他是放过火,小时候烧了半个村,但那些村民都原谅他了,也没有人员伤亡啊。”
“杀人?他要是杀人还能全乎的站在这里吗?”
“一个法制社会,还能有什么滔天的罪孽?那老木杀人不老少,都算不上罪孽滔天,合着就针对我们是不?”
解传波这脾气上来一点儿也不比我低。
但随着解传波抱怨完,苏安莹似乎也没了耐心。
“是啊,还请上神明示。您也说了,我们皆为凡人,我们实在是想不通您的神意。”
解传波扭头看了苏安莹一眼:“苏大小姐,我想咱也甭给他废话了,这丫的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不想让咱走,这之前老张还说什么...说什么九德之神,特地来拜访?我看呢,这名全是虚传。”
“堂堂一神,净做小人之事,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那就是杀人犯,千里而来,闻名拜访,那也得先上茶赐座,以礼相待之后再举报揭发吧?”
解传波这家伙一套一套的,比我那只顾着着急发脾气要强的多。
也许是来人义正言辞,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话说中了长乘的心思。
这家伙居然叹了口气,缓缓转过了身。
他身上的圣光格外耀眼,以至于我都不太能看得清楚他的模样。
“是啊,本座一直称呼尔等为凡人,却是真正忽略了尔等皆为凡人。”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百年的眨眼而过,只能记起千万年的罪孽。”
我十分不礼貌的皱了皱眉,又摸了摸鼻子。
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云里雾里,有话不说,有屁憋着,又要干什么?
“凡人,你可曾了解过,数万年之前,先神与人类展开的最后一场生死大战吗?”
长乘又看向我,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但是这句问题,好像明显带着一些信息。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她正用和我一样的眼神看向我。
这难道是和之前苏安莹给我讲的那些故事,以及苏安莹的那些推理有关?
于是我试探性的回了一句。
“先神降临世间,后统治世人万物。”
“他们创造了新神,一起统领世间生灵,划分三界。”
“后来不满三界压迫,于是慢慢的反抗,悄然之间,慢慢的形成了人、妖、魔三界,并且又与先神创建的三界秩序展开对抗。”
“但这三界并不团结,相互也有厮杀。”
“后来新神勾结人类,合力推翻了先神的统治,从此世间迎来和平。”
“但共同的敌人被消灭了,新的内战也随之展开,新神和人类展开决战,两败俱伤。”
“于是新神通过先神遗留的各种机器,打开结界,将人类驱逐。”
“千万年中,为了消灭人类,他们不停引发人类内战,而且多次出手参与人类的战争,他们扶持交战方的弱者用来压制交战方的强者,从而让人类在彼此的交锋之中,两败俱伤。”
我把之前和苏安莹一起分析过的故事又添油加醋的给讲了出来。
但长乘居然点了点头!!
没错,他点头了。
“凡人,若是按照凡人的角度来理解这件事,如你所想的并无错。”
“可是对于神而言,我们为的都是自由。”
“对于神而言,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人也一样,彼此之间并无对错。”
“神干涉人间,实属无奈之举,神只是为了保全自身罢了。神虽然拥有无上的力量,但神的内部却千疮百孔,各自为营,每个神都是为自己而战。”
“但人不同,人是为了整个族群而战,那是十分可怕的力量。”
我听着长乘口中带着后怕的语气,心想你也有害怕的?
但是心里也有些好奇,于是就又问了一句。
“可是人和神都有了自己的居住环境之后,神依旧对人进行了长达数千年的统治。”
“当然也不是完全统治,而是干涉。在神的影响下,人类四分五裂,也是各自为营,各个团体中不断内战,这也正是你们神想看到的一幕吧?”
“可是近些年来,神却在人间消失了,而没有神的这段世间内,人类恰恰拥有了比飞还快的发展。”
“一眨眼的工业兴起,让人类完成了质的转变,一跃成为世间最高的王者。”
“难道,你们神就不怕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想要拉平我们之间的地位。
不过按照长乘的意思来看,我的想法也是没错。
恰恰神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人类开始相信科学,不管是思想还是科技,都完成了跨时代的提升。
一个是在神的庇护下,按照神的旨意生活。一个是翻身做主人,想象力能到的地方,步伐将至。
可是长乘却哈哈一笑。
“神并不怕你们的强大,因为神从不担心你们拥有多厉害的法器,因为再厉害的法器仍然不能伤到神明的分毫。”
“正如蝼蚁,即便蝼蚁拥有毁天灭地的法器,但蝼蚁能毁灭的,依旧只是蝼蚁的天地。”
“我们神离开的这数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时间里,人类已经慢慢的和神无异,他们不再团结。”
“他们从为种族而战,成为为团体而战,他们内部的矛盾几千上万年难以消亡。”
“偌大的人世间,每时每刻不再发生着暴力、争斗、少则百人,多则几国。”
“在神离开以后,凡人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他么也将不再有共同的敌人。”
我听的有些后背发汗,于是在这个时候,又进一步的追问,因为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我想要多问一些。
“是啊,曾经有位先生就说过。国家有内部矛盾就要去打仗,去打比自己更强的国家,让全国上下有一个共同且强大的敌人。”
“在国家拥有外部矛盾的时候,就去打弱小的国家,以此来示威给天下人看。”
“而你们神,一直挑起我们人类的纷争。帮助弱小的提升科技,压制强大的一方,完成神对人的制衡。”
“也许我们会觉得那是外星科技,是外星人帮忙。”
“也许我们也认为是神在帮助,可是你们一边享受着人类的信奉,一边做着这些无耻之事,口中还喊着正义,难道这是君子所为吗?”
长乘被我怼的瞪了我一眼,但不过他这个九德之神也真是名不虚传。
他很快控制下脾气,耐心的给我讲述道。
“并不是所有的神都是这么做的,也有不问世事,不关心交锋的神,只顾自己修炼的神。”
“但不管如何,当神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置身事外的。”
“正所谓神,也不过是一称呼而已。正如蝼蚁眼中,它们也可以给世界万物取名,也可以给人类取名,可是不管人是神,还是人是物,但对于而言,人就是人,本质就摆在那里,不可能改变。”
“神也一样,吾本吾,无所谓世人眼中是神,还是地外生命,或者另一维度生命。”
“如同本座按照你们的思维来和你们交流,本座又按照山间生灵的思维和山间思维交流,本座还按照灵魂思维与灵魂沟通用,神按照神的思维与神交谈,这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所在便是,人学狗语学的仅仅是语言,凡人摒弃不了身为人的思考方式。而神可以,神既可为人,又可为神,亦可为万物。”
我点了点头,他这么说好像也真没错,就是没怎么听懂。
于是我又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是先神还是新神?神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