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木内心懊悔又愤恨。
早知道杂草一般的野丫头能有这般运道,当年就不该由着老太太磋磨那一家子,大好的福运近在眼前,他们却沾不了一点光,如今真是悔之已晚。
别说沾光了,若让他们知道曹金元是他引过去的,他不死都得脱层皮。
那死丫头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那日在集上远远瞧见了刀疤强,死丫头救过刀疤强的命。
那黑熊般健壮的男人在死丫头面前恭顺得像头小羊。
刀疤强到府城寻租店面,想到罗家卖豆芽豆腐的动静,丁青木就留了心眼。
曹家少爷性好渔色行事跋扈,在赌桌上毫无顾忌地吹嘘过往猎艳史,丁青木投其所好拍马溜须很快混了脸熟。
故意透露说他们村有个美貌妇人,年纪虽不轻,却依旧貌若天仙,曹金元闻言,果然很感兴趣,也就有了南大街那一幕。
可丁青木万万没想到,结局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几人不仅没吃亏,还住进了英王府。
“放你娘的狗屁,死皮赖脸凑上去就成了陪客,不懂规矩就滚出昌隆赌坊。”
虎哥的叱骂声让丁青木的脸色更阴沉几分。
“虎哥,大公子还等着小的呢。”
丁青木抬出了刘大公子。
虎哥眯了眯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你小子害完了曹少爷,又打刘大公子的主意,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丁青木心猛一跳,盯着对方咬牙道:“虎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虎哥嘴角一勾,“那天领着人往福康堂的是谁?”
曹少爷被打事件轰动全城,表面上是他好色成性撞上美人,实际他是被人引着去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丁青木喉间干涩,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慌乱。
“你该庆幸曹少爷回京了,要不然等他养好伤,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曹金元伤得不轻,又着急回京,一时半刻没回过神,要不然以他暴戾的脾性,害他挨打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虎哥,你可别胡说八道,曹少爷的事与咱赌坊可没关系。”
丁青木心跳如鼓,面上却是硬撑。
曹金元不在城内,也没找他麻烦,谁来指责他都不认。
“你小子自己惹祸,还敢扯上赌坊,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虎哥脸色阴恻恻的。
“虎哥,我可什么都没说,曹少爷回京也没留话,你妄加揣测就不对了,是吧。”
丁青木咽了口唾沫,思绪已乱成麻团。
赌坊估计是待不下去了,回村也不大可能,他下一步该往哪走呢?
“是不是妄加揣测,你心里清楚,等着瞧,晚点有你好看的。”
前厅人声鼎沸,正是热闹时刻,虎哥撂下狠话。
丁青木牙根紧咬,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虎哥阴戾地扫他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膝盖窝猛地一疼,他扑通跪地。
好你个丁青木,敢偷袭老子。
虎哥怒火攻心,一个侧翻跃起挥拳而上。
丁青木大骇,连忙举臂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