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然露出覆着一层光滑细致薄肤的脊背时，像模特一样，转了个角度，对她轻轻扬了扬眉。
像是在询问，“我这身材你满意吗？”
童司韶微皱眉头，嫌弃地说道，“薄肌有什么好炫耀的？伤痕体，一碰就是一个红印。”
口嫌体直，一边上手摸了过去。
触感的美好不减当年，立刻激起她肆虐的因子。
忍不住用力将手掌往下压了压，红色往手掌两边延伸开来。
看着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心里有微妙的满足感。
将手掌慢慢往下移，突然顿住了。
在腰间收敛的弧度上，有一道以前没有的伤疤。
圆圆的，像个子弹孔。
裴意然想到什么，抖动双臂，想将衬衫穿了回去。
童司韶起身，轻轻按在伤痕上，制止住他的动作。
“怎么受伤的？”
“健身时不小心摔了个跤。”
童司韶沉默片刻，“你用这个子弹孔，跟顾家谈了什么条件吗？”
裴意然没有吭声，转过身， 默默抱紧她。
童司韶身子僵硬，隔了好一会儿才放松自己，温顺地依在他怀里。
早该想到了，她死的那么蹊跷，顾家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怎么会轻易相信？
也不知裴意然从中做了什么，让顾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对她下死手。
“你早就怀疑我是死循？”
裴意然垂眸看她，眼底一片温润，“你跟林深设得局简直天衣无缝，我们都查不到破绽，但是，我想着，万一，所以。”
也就是说，即使他几乎相信她已经死亡的事实，仍然着万一的想法，闯入顾家，与顾沉壁谈条件，让他放弃继续追查这件事，为此，生生挨了一粒子弹。
从这粒子弹的位置来看，童司韶也能猜到当时有多凶险。
顾沉壁即使不能要裴意然的命，也想要他下半辈子都在床榻上度过。
她一直以为她跟童童这五年的平安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换来的。
原来是他几乎用命换来的。
童司韶抬起头，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一开始裴意然显得很忍耐，唯一的反应就是抱紧了她。
待到她的吻渐渐开始乱飞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抱着她一起滚到了床辅上。
这一回双方都不像上次那么克制。
只是临门一脚时，童司韶突然喊停。
“别，没小雨伞，不可以。”
她有了童童，不想再生孩子了。
激情四射时，被突然喊停，裴意然喘着气，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往下滴落。
他不死心地问道，“你家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
“再找找吧，过期的也行。”
“都说没有了，哪里有过期的？毛病。”童司韶也不好受，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裴意然用手摸了摸她的眉毛，突然笑起来。
笑得那么开心，一笑万古春。
童司韶莫名其妙，“神经病。”
裴意然往床下伸过手去，摸到自己的裤兜，从中掏出一个东西来。
童司韶好奇地看了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在裤兜里藏着这个？你简直……”想想不对，又怒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还一本正经向她讨要，这是在试探她的意思？
看着他脸上得意的模样，童司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试探我？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很得意？”
裴意然把东西塞进她的手里，“老婆帮我。”
“想得美。”
裴意然低头亲了亲她，“这几年我为老婆守身如玉，精神和肉体都是洁的，老婆不鼓励一下我吗？”
童司韶拍开他抻过来的手，“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难道你还以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壮举？还要来讨要奖励？”
“至少比某人好，某人经常与别的女人搞不清。”
说着，裴意然拿起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横在童司韶面前。
是顾洋与几个不同的女人一起吃饭或举止稍显亲昵的照片。
童司韶扫了一眼说道，“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背后搞小动作了？你是高岭之花，不是高岭八卦花好不？”
“我是高岭醋花。”
“什么？”童司韶没听清，但转念一回味，突然爆笑起来。
“高岭醋花，你倒很有自知之明啊。”
她笑得满身发颤，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
裴意然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把持不住，“老婆，别笑了。”
童司韶笑着笑着没了声，这小狼狗，不，这老狼狗，怎么越来越会。
把她的魂都快吮走了。
在童童彻底醒过来的几分钟，裴意然被赶出了门。
他站在电梯前正准备按下按钮，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而是走到对面那道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顾洋很快打开了门，见到他似乎也不惊讶，“然子？有事吗？”
裴意然问道，“你有万油精吗？借我用一下。”
他卷起衣袖，让顾洋看到小臂处的咬痕。
小小的半圈牙印，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顾洋面无表情，“没有。”
裴意然“噢”的一声，带着抱怨的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司韶这个人，闹起来的时候，有时真让人吃不消。”
顾洋冷笑，一脸笑他幼稚的表情，“说完了吗？没事我关门了。”
裴意然双手插兜，又恢复了高冷模样，转身走开了。
铁门在他身后毫不客气地“砰”地关上了。
裴意然坐电梯回到19楼，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
他长得会比顾洋好看多的吧。
司韶对他应该挺满意的。
有几个瞬间，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情难自禁时说出来的话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他转过身子，扭头看着自己的后背。
这个伤口物有所值。
他本来不屑干这种事——展露自己的伤口博取她的感动。
不过，童司韶与顾洋有他没有参与的几年时光，如果不打出这张牌，压根没有胜算。
现在在她心中，天平应该向他这边倾斜了吧。
手机传来提示音，打开一看，来自顾洋的。
“别得意，司司最终会明白，只有我才能给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