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说谁在外面?”
沈时宴得到消息的时候,刚喝下一口汤,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沈老伯见他这样,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做主,把人撵跑。
“说是隔壁长安县来的王先生,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少年,这三人可是老爷的旧识?我这就去把人请进来。”
说着他就往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就被沈时宴给喊住了。
“你别去了,你去吩咐厨房再多炒两个菜,要肉菜,再加一个汤。我自己去,我亲自去招呼他们进来。”
说话间他已经快速地往门口走去。那风风火火的模样,然后看得沈老伯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老爷也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我还以为……”
沈时宴可不知道他在后面这么嘀咕自己,他此刻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门外等候着的三人。
年纪稍大的是王修文,另外两个人他就有些不敢相认了。
叶蝉衣在门口等着无聊,突然看到里头走出来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少年,说少年可能没那么准确,但是说,大人的话,他的脸上又还带着一丝的稚气。
她高兴地挥挥手,喊道:“沈家哥哥,我是夭夭,你还记得我吗?”
沈时宴走到三人面前站定看着面前,走到自己肩膀的少女,他勾唇微微一笑,“自然记得。你长大了不少啊,小夭夭,这么几年不见,夭夭也变成一个小姑娘了。”
叶蝉衣见他果然还记得自己,转头冲着还站在马车边的谢旌扬声说道,“你看我就说他记得吧,你还不相信。他每次写信都问我,肯定是记得我的呀。”
喊完之后她对着沈时宴笑着说的,“小谢哥哥非说你不记得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忘了我的。”
沈时宴点头,“自然不会。”
说完这话,他直直地向还站在车边的王修文走去。
走到王秀文面前时,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双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先生,多谢您,这次能来。”
对于他来说,王修文就是他的救星。
王修文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半晌之后,他才微不可察的点头,“我倒是不想来,只是夭夭那丫头自从收到信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想要出远门走一走,拗不过她,只好出门走一走,顺便来看一看你。”
听起来自己好像是顺带的,不过沈时宴丝毫不介意。在他看来,只要人到了就好,至于来的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
不过他也听出了王修文语气中的宠溺。他转头看向叶蝉衣,柔声说道,“那我可要多谢夭夭妹妹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谢旌,询问道:“不知这位是?”
“在下谢旌,是王先生的大弟子,夭夭的大师兄,他们一老一小,我不放心,所以就不请自来了。沈县令应该不会介意吧?”
王先生的大弟子?
沈时宴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怎么会呢?谢兄这次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在下沈时宴,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谢兄多多包涵。”
说完,他对着三人抬手,“大家都到了,那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快进屋。你们都还没吃过饭吧?我正好在吃饭,你们一起吃一点,就是粗茶淡饭,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一边说他一边引着三人往县衙里头走。
原本以为外头已经很破了,没想到到了里头才发现原来里面更加地破旧。
叶蝉衣看着厅里头那扇没有窗户的窗户,久久回不过神。
见她迟迟不动筷子,沈时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那扇漏风的窗户,尴尬地笑了笑。
“那什么条件不是很好?你们不要嫌弃。”
听到他说话,叶蝉衣转头看向对方,随后反应过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赶忙摇头,“不嫌弃,不嫌弃,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们这里没有蚊子吗?蚊子不会从窗户里头跑进来吗?我们村里头可多蚊子了,夏天的时候,我哥那手臂上总是被盯得七八个包,不过我就比较好,那些蚊子都不叮我。”
叶蝉衣提起这个语气那是相当的骄傲,毕竟每年夏天她都被叶冬青视作是神一样的存在。
“哈哈哈,这个嘛,蚊子应该也是有的吧…”
沈时宴尴尬地挠了挠头。
谢旌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叶蝉衣的碗里,“多吃些青菜,不要光吃肉。”
看着放在碗里的青菜,叶蝉衣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小谢哥哥,你怎么跟我阿娘一样呀,我不喜欢吃青菜,我又不是羊咩咩,我喜欢吃肉。”
在家里头她没少被陈桂花压着吃青菜,没想到出门在外还有人压着。
“就是你阿娘交代我的,让我一定盯着你吃青菜。快吃!”
谢旌对他的抱怨毫不理会,甚至又加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在她碗里,“食不言寝不语,先把饭吃了再说话。”
叶蝉衣嘴巴嘟得都可以挂油壶了,她看一下王修文,希望从他那里能够得到帮助,可惜对方只顾着吃饭,瞧都不瞧她一眼。
“好吧好吧,我吃青菜。”
无奈,只能妥协了。
沈时宴瞧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想当初他在洛神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和叶蝉衣说话的,就好像是家人一样,但现在,多少还是不一样了。
因为不知道他们要来,所以虽然吩咐厨房加了菜,但是桌上的菜也并不是多么的丰盛。
但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特别讲究这些。一顿饭吃下来倒是吃得不错。
吃过饭之后,沈时宴带着三人到了书房,他给叶蝉衣找了一本书,让她坐在一旁看,而王修文和谢旌则是坐在书桌边,听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