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明窗净几映着晨光,康熙身着明黄常服端坐龙椅,神色和煦地望着阶下立着的几位年长阿哥。
胤禔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胤礽身着太子蟒袍,腰束玉带,脸上是掩不住的矜贵;胤祉手持折扇,指尖轻叩扇面,一派温文尔雅。
“胤禔、胤礽、胤祉,”康熙开口,声音带着笑意,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你们如今都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心中可有欣怡之人?或是对婚事有什么想法,尽可与朕说来。”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一时寂静,三人正各自斟酌措辞,却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清脆又突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最小的十阿哥胤?正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见众人目光齐聚,他顿时收敛了神色,慌忙摆手:
“没、没事!儿臣方才是不小心呛到了,皇阿玛恕罪!”
康熙看着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轻点了点他: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般毛躁。”
胤?吐了吐舌头,赶紧站得笔直,心里却乐开了花:
成婚?出宫建府?那可太好了!大哥、二哥、三哥一成婚,就都要搬出皇宫了,往后抢着陪皇阿玛的人就少了三个!
他是阿哥里最小的,到时候皇阿玛身边就只剩他了,定能多承欢膝下,比其他哥哥们都得宠!
康熙没再多追究他的失态,转而笑道:
“你们若是有看中的世家女子,或是心中有意中人,只管告诉朕,朕自会为你们做主,选一门般配的亲事。待成婚之后,便该出宫建府,自立门户了。”
说罢,他看向三人,眼底满是欣慰。
胤礽闻言,往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语气却难掩笃定:
“皇阿玛,儿臣若是成婚,也需臣若是成婚,也需出宫建府吗?那毓庆宫……儿臣还能住吗?”
他虽是以询问的口吻,可神色间的自得却藏不住。
毓庆宫是太子专属宫殿,他是储君,自然与其他阿哥不同,皇阿玛定然舍不得让他搬出皇宫,定会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永远陪在身边。
这话一出,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胤禔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却没立刻开口;胤祉依旧摇着折扇,只是扇速慢了些,目光在胤礽脸上淡淡一扫;站在末尾的九阿哥胤禟,原本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闻言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胤礽就能例外?
不过是占了个嫡子的名分,当了太子,就能一直留在皇阿玛身边,享受独一份的恩宠?
他心中不服,却也只能强压着怒意,低头不语。
康熙看着胤礽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忽然哈哈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怎么可能呢?
成婚之后,你已是成家之人,自然要与其他兄弟一样出宫建府。
朕总不能把你一辈子困在宫里,让你做个长不大的孩子吧?”
他拍了拍扶手,语气郑重:
“胤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待婚事定下,朕自会让人给你挑选一处宽敞气派的府邸,保准不比毓庆宫差。”
胤禔立刻附和着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就是就是,二弟!
出宫建府多好,自由自在,往后我们兄弟几个也能常来往,好好沟通沟通感情,总比在宫里束手束脚的强!”
胤禛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冷淡模样,脊背挺得笔直,一双墨眸沉静无波,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可若是有人凑近了细看,便会发现端倪,他的眼底满是笑容。
康熙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再次问道:
“你们心中可有欣怡之人?若是有合适的,朕便着内务府筹备起来。”
大阿哥胤禔抬手作揖,声音洪亮而恳切: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婚姻大事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皇阿玛阅人无数,所选之人定然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方的贤良女子,儿臣全凭皇阿玛做主,绝无半分异议。”
胤禔话音刚落,太子胤礽便紧随其后。
“皇阿玛所言极是。儿臣以为,皇阿玛的眼光独到精准,远非儿臣所能及。儿臣一切听从皇阿玛的安排。”
三阿哥胤祉见两位兄长都表了态,也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笑意,语气诚恳而质朴:
“皇阿玛,儿臣平日里潜心读书,对儿女情长之事向来不甚留意。
皇阿玛为儿臣挑选的,定然是最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