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有天兵亲至，今日若非法海，还能有谁来？”小青对修行界大能认知不足，反而一语直指核心。
白素贞微微沉默，道：“是我想差了，不曾想公子已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地步？”小青一愣。
白素贞转头看着她：“你说若法海也败于公子之手，又当如何？”
“败便败了，还能如何？”小青杠道，旋即脸色一白，声音轻颤，“莫不是那如来佛祖亲自出手？”
这回换白素贞发愣，又想到自己还没跟小青科普过漫天神佛，她语出惊人也好理解。
“不至于。”白素贞思索着说道，“纵三世佛须臾不离灵山，公子所为虽大胆，于大千万界又不起眼。我猜……罗汉或者菩萨真身亲至已非同小可。”
她口中“纵三世佛”即过去燃灯佛、现在释迦牟尼佛（如来佛祖）、未来弥勒佛。
且不提两只蛇妖心绪纷乱的讨论，张竹清和聂小倩两女倒是心态平和，尤其是张竹清，大言不惭地指着法海，说这个建模没我想的帅，不纳入始解的“数据库”。
她的“数据库”中男性建模仅有一个，女性建模已经一大堆，之前可让石天享受了一番什么叫“金蟾世家”、“玉女掌门人”、“大唐诗仙”……
西湖上，法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施主兴致何其勃勃，挟克尽天兵之势而来，贫僧不敢略锋芒。然……此方天地如芥子，施主只在此须弥间修行，惜憾矣！甚或，今败贫僧，岂不闻……”
石天听得有点挠头，打断道：“和尚你说话简单点，之乎者也的你要考秀才吗？”
法海噎了一下，他对石天的反应做了不少设想，嘲笑不屑、慎重沉思、狂傲不羁……就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话方式提出异议。
上次打架的时候也没这个问题啊。
但他稍一回想，这位施主上次说话便简单易懂，还夹杂自己不甚理解的口癖，庶几……呃，或许他是山野清修之辈，与人言时文白不通，名山大川中这样的修士也是有的。
“施主，”法海组织了一下措辞，“今日你即便大败法海，明日我罗汉真身降临，届时地裂山崩，山海倒流，以致生灵涂炭，你我皆为罪人。”
“啊？”石天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本体这么厉害你早说啊。来来，别今日明日的了，快把你本体喊下来吧，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事儿。”
他还真有几分好奇，一尊得道罗汉降临这个小世界，会以什么方式，肯定不是之前天兵天将那样借用凡人之躯，难不成来个现实版“阿修罗之怒”？
“施主莫要冥顽不灵，若造成无量浩劫，你我因果缠身，不多时便有身死道消之祸。”法海以已度人道。
“哦豁！”
石天挑了挑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想来也有迹可循——因果循环之说在传统神话中始终贯穿，究其原因在于零散的神话故事本意上大约是教化世人，不来点“前世今生、报应不爽”之类的结尾，又怎么能让人心有戚戚，pUA入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