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街上，白素贞闷头走着，旁边小青不住劝说。
“姐姐，做妖不能这么没道德，这可是你跟我说的。那年你来西湖，说以后当我的姐姐，教我人情世故，怎么如今你忘了自己教过的东西了？”
“姐姐，公子和张姑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你插足？”
“若是姐姐执迷不悟，日后遭了难，只剩我一人，天大地大，我又有何处可去。”
……
身处劫数中的白素贞恍若未闻，只顾放出神识，寻找石天二人踪迹，不多时便在新开张的酒肆看见了他们。
西湖奇特的变化无人知晓内情，但不妨碍此地又增添了一点传说度，大城市的聚集效应更加强烈。
这不，新开的酒肆便是偏远区的百姓迁移而来，为求生计，琢磨出来的法子。
考虑到酒水专营的朝廷政策，这其中是否有些龃龉就不关旁人事了。
张竹清并不是爱喝酒，而是对新开酒肆的筛酒起了兴趣，里面满满的小料，看着竟有几分满料奶茶的模样。
“公子，张姑娘。”白素贞移步过来，柔声道，“天色将变，我给你们送伞了。”
她取出两柄素纸烟雨盖递给他们，自己撑起石天所赠西湖稠伞。
“谢谢小白。”张竹清笑道。
跟在身后即将淋雨的小青不忿，明明我才能叫这个称呼的！
“不是变天。”
石天忽然道，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
“葫芦娃救爷爷吗？一波一波来？”张竹清忍不住笑了。
“这你可说错了。”石天笑道，“不是同一伙人，我怀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对方也在给送我人头。”
“佛门，还有一波是谁？”
“天庭喽。”
“啊？神佛不是一起的吗？”
“那当然不是了，从正统性来说，天庭是合法的，佛门是不合法的，但合乎佛法。”
这不是石天扯淡，根据他拷问来的消息，灵山确实没有随意下界捉妖的职能，但光头势大，天庭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君不见狮驼岭就在灵山脚下么。
“和上次天兵天将一样吗？”
“不好说。”
根据情报，借凡人之体是最基础的下界手段，效率低，效果差，只有对付名不见经传的没本事小妖时才用到。
石天上次一波打出了些许名气，这次大约不会再来这套了。
正说话间，远处黑云漫天，遥遥传过来一句少年感十足的威严话语：“妖道，托塔天王三太子哪吒来也，奉玉帝之命，前来捉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诶~这回对味了！”
石天眼睛一亮，高兴道。
咱这待遇提高不少哇，快赶上猴哥了，只是还缺个巨灵神。
“我去去就来，你们在这待着。”
石天说道，顺手放出聂小倩和重塑了肉身的左千户，他们二人的能力保护几人绰绰有余。
他自己则是一个瞬步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钻入黑云，落在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前。
“三坛海会大神？久仰久仰！”石天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呃……”哪吒脸上微红，他前些日子输给了一只猴子，回去后还被人蛐蛐了，说什么“对不起三坛海会大神的神职”。
这才领了两万天兵，下界捉妖来攒波功劳。
不过这妖道周身清澈，并无妖邪之气。而且还挺有礼貌，热情得有点叫人不好意思了。
“兀那道人，速速就擒，同我凌霄殿走一遭，且看玉帝如何发落，若得开恩，小惩大诫，便是你的造化了。”
哪吒面上态度不变，口中的“妖道”已降级成了“道人”，还“贴心”地介绍起后续脱罪手段。
可见礼多人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