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不仅楚泽辰在,喜宝兄妹三人也身着正袍候在殿外,只因今日皇上要当着众朝臣的面,赏罚并处。
朝堂内,各处官员禀报清一行人罪责,楚阳冷冷开口,“顺王楚景安,勾结私教,私藏龙袍,意图颠覆朝纲,更以蛊术残害永昌忠魂,罪大恶极。”
“褫夺其封号,废为庶人,不得入皇陵。其名下所有封地、财产,悉数抄没入库。”
“顺王妃柳氏,身为王妃,知顺王谋逆之事不报,甚至暗中协助其与母族柳家传递消息,实乃同谋。”
“柳氏一族,与顺王楚景安狼狈为奸,私下执掌漕运,协助顺王屯兵谋逆,助长其野心。”
“着顺王妃柳氏及柳氏全族,除未满十岁者外,一律斩首,家产抄没,土地充公。”
“念顺王嫡子楚启明年幼无辜,即日起,由太后暂养。”
楚阳顿了顿,接着道,“另,户部侍郎、兵部员外郎等一干人,结党营私,参与谋逆,着秋后问斩,抄没家产,其家眷流放三千里!”
“多次收受顺王馈赠,中饱私囊等官员,革去官职,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
“......”
处置完这些人,楚阳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臣,“国法面前人人平等,不论皇室宗亲,亦或世家大族,胆敢触犯国法,朕必严惩不贷!”
众臣忙跪拜,“陛下圣明!”
“有过惩之,有功赏之,”朝堂静下来,楚阳看向刑部、吏部等各部尚书继续道,“几位爱卿严查不怠,忠心可嘉,各赏白银百两,绸缎五百匹。”
诸臣谢恩,“臣谢陛下圣恩,定勤勉做事,竭力为陛下分忧。”
楚阳微微颔首,继而看向楚泽辰和楚云舟二人。
“三皇子与六皇子查案有功,赏金百两,锦缎千匹,另晋封爵位。”
“三皇子楚云舟晋为裕王,六皇子楚泽辰晋为承安王,望你二人以百姓为重,各尽其责,各守其分。”
楚泽辰与楚云舟齐齐躬身叩首,“儿臣谢父皇隆恩。”
楚阳给李德胜使了个眼色,李德胜尖着嗓子长音喊道,“宣:和乐县主,及林子轩、林子瑞,觐见——”
“臣女和乐县主,草民林子轩、林子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阳看着众朝臣,朗声道,“林氏三兄妹,亦是承安王师弟师妹,与玄圣教交手数次,和乐县主更是制出破玄圣教秘法的解药。”
“可以说,能如此顺利将玄圣教这颗独瘤从我朝拔除,承安王及其师弟师妹功不可没,且林氏兄妹三人护驾有功,今朕自当论功行赏。”
“和乐县主林锦熙,朕今日晋你为和乐郡主,赐金册,赏翡翠如意一对、白玉摆件一套。”
喜宝叩首,“臣女谢陛下隆恩!”
“林子轩,朕知你擅经商、喜财宝,便赏你白银千两、上等绸缎五十匹,特赐‘皇商’银牌一面,凭此银牌可在永昌地界自由通行,各地关卡不受限,并可优先参与朝廷举办的商贸盛会。”
林子轩眼中闪过欣喜,“草民谢陛下恩典,定当竭尽所能,以商助国。”
楚阳满意点点头,看向林子瑞,“林子瑞,朕亲眼得见你之身手,知你志在军营,破格准许你明年直接进入四大营参军,无需继续参加武举。”
林子瑞眼睛瞪溜圆溜圆,林子轩在一旁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要谢恩。
林子瑞脑袋磕的咣咣作响,“草民谢陛下,定在营中刻苦训练,为陛下、为百姓、为千家万户镇守山河!”
“好!”
楚阳这声‘好’响震殿宇,满是振奋,“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志气,我朝百姓安稳日子,何愁不能长久?!”
众朝臣齐齐躬身,“陛下慧眼识珠,林小公子年少有志,实乃国之幸事,陛下圣明!”
楚阳嘴角笑意压了下去,不耐烦挥挥手,“这等捧臭脚的话以后少说,退朝吧!”
楚阳起身,拂袖离开,众朝臣面面相觑。
看来以后得少拍点马屁才是了。
楚晏在大营里出不来,但奖赏的旨意随后便到了他手中。老生常谈,依旧是些金银财宝。
那些楚晏不在意,在他眼中,金银财宝比不过父皇让宫人递给他的那封书信。
其上虽只短短几句问候与称赞,却足以让楚晏振奋好久。
自从他入营就没再见过父皇,期间也只收到过一封书信,这是第二封。
楚晏小心翼翼将书信放在案上,用镇纸轻轻压好,唯恐被风吹了去。
摊开一张信纸,提笔舔墨,却久久不曾落笔。
只问候显得不够庄重,说太多又怕父皇嫌他啰嗦。
楚晏咬着笔杆子,只觉得给父皇回信,比平日训练要难上数倍不止。
楚晏纠结许久,看了看时辰,要到训练时间了,突然福灵心至般唰唰落笔,将墨迹吹干叠放好,让宫人送了回去。
宫人迟疑,“殿下,只这一封?”
楚晏提上兵器与大部队集合,只来得及说一句,“嗯,只一封。”
宫人有些为难,看着案上另一封没拆开的书信,叹口气离开。
那书信静静躺在一旁,其上题着:吾儿楚晏亲启——母柔嫔手书。
罚的罚,赏的赏,顺王一事就此告终,永昌再无玄圣教,喜宝四人出来许久,也准备打道回府。
楚阳看着站在一旁乖巧研磨的楚泽辰,“还是不打算留下?”
楚泽辰垂眸,“父皇,三哥不错。”
楚阳默了默,“也罢,朕还没老。”
这江山的传承,慢慢走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