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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青杏捶了捶后腰,有些疲惫的去关上铺子的门。

而后踱步到柜台旁,从柜子下拿出算盘,开始算今日的收支。

就在她将算盘拨得噼里啪啦的时候,店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青杏抬起头,有些无奈的喊道:“谁啊?!已经打烊了!”

外面的男声沧桑却有力:“青杏,是我!”

青杏这才轻轻翻了个白眼,走去打开了门,果然一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陈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看起来像是刚刚回到青州,一路风尘仆仆。他的头发上甚至还沾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程。

然而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

他没有丝毫的生疏感,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吃的?我快饿死了!”

“还有几个果子。”青杏叹了口气,“你进来,我去给你拿,没饮子了,我给你倒杯茶吧。”

陈牧走进去,四处打量了一下:“白水就成,不用这么客气,你这店里的东西比去年更多了,生意还行吗?”

青杏:“还成,日子能过。”

她在青州读了书,也确实上了机械学校,可惜没什么天赋,于是在研究院打了几年下手后便放弃了,出来在厂子里找了个班上,前几年退了休,可她又闲不住,这就开了个店,卖些杂货。

“你这些日子可有见过她们?”陈牧狼吞虎咽。

青杏:“见了,竹书如今也退下来了,平时就吃吃喝喝,过来坐一坐。”

“月娘呢?”陈牧,“她还在忙?”

“我看她是闲不下来了。”青杏,“前段时间才被调去当妇女主任。”

陈牧连连点头:“这活倒是适合她!”

青杏:“那你呢?这次又跑哪儿去了?”

“去了趟麻逸。”陈牧总算没那么饿了,“哎,那边的日子还是不好过,除了沿海的地方,别的地方还仿佛几十年前。”

“你去之前就该想到。”青杏忍不住劝道,“你也该收收心了,这把年纪,在外头别说生病,就是摔一跤也要摔断骨头!”

陈牧想了想:“这些年在外头奔忙,倒是不怎么想过自己的年纪,这回我回来,也是存着歇一歇的念头。”

他们这群人里只有陈竹书成了婚,她当了个小吏,一辈子没升迁,听说思想是好的,就是能力不太够,但好在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如今领着养老金,和丈夫一起带孙辈。

青杏是不想成婚,她一想到结了婚就有个人要分她挣得钱她就受不了。

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休想来占她的!哪怕是她的丈夫也不成!

而陈牧和月娘没成婚原因则有些复杂了,两人之间不是没有情愫,可又都有自己的事业,陈牧满世界乱跑,早先是靠自己的积蓄,后来就在出行时给商人做译语人,这几年在青杏的店里入了股,总归是有钱花销的。

月娘则一直在为保障底层女性的权益奔走,一天到晚几乎没有歇息的时候,经常还要去乡村和那些女人谈话,帮助她们在心理上立起来。

他们两人相聚的时间很短,因此也没有领证,更没有生孩子。

但他们又确实是一相聚就住在一起。

好在如今和以前不同,否则就这样的关系,一定会被告到官府去,告他们一个无媒苟合。

“月娘上回给我写了信。”陈牧说,“我回来了,她却要外调了。”

青杏无语了:“还调啊,她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能上山下乡?官府现在就这么缺人?”

陈牧笑道:“是月娘闲不住,若不叫她做事,她便觉得虚度了光阴,或许乡下还有受苦挨打的女人,因着她的休息,得一直在那个火坑里。”

“哪还有那样的事?”青杏,“这都什么时候了,建国都许多年了。”

“总有些闭塞的地方。”陈牧摇头:“治理天下哪里那么容易。”

“那你回来了,我正好把这一年的分红给你。”青杏掏出了一张上个月就准备好的支票,“你自己去钱庄取。”

陈牧看了眼支票:“这么多?你就这么一个小店!”

青杏有些得意:“可我没请伙计,我自己忙得过来,且去年你走后,我换了一家供货商,那老板是个利落的,也有本事,如今和官府也做生意。”

“叫什么名字?我可认识?”陈牧问。

青杏:“叫安梧桐,她生意做的杂,自己也建了厂子,产些香皂牙膏,如今市面上大半香皂牙膏都是她家的货。”

陈牧惊讶道:“她生意做的这么大,还肯跟小店供货?”

青杏:“我没见着她,不过她生意做的大,正是因为小店都从她那里拿货。”

“这倒是个有本事的。”陈牧,“多大的年纪?”

青杏想了想:“怕也快五十了,她发迹的晚,听说早年是跟在别人手下做事,近四十才出来自立门户,一出来就做出了成绩。”

“这是个耐得住性子的。”陈牧不吝夸奖,“我想买套房子,你帮我参详一下。”

青杏:“你钱够吗?”

陈牧乐道:“本来不够,有这笔分红就够了。”

青杏:“老城的就别想了,那价钱……我都不敢想!倒是新城,套三的屋子,还带厕所,如今一套七八万,你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借一点。”

“够够。”陈牧小声说,“你别小瞧我,麻逸这些地方虽然看着穷,但在那边做生意的商人有钱,请我做译语人,一个月也有两千多,还包吃住。”

于是青杏就松了口气:“好在你这些年心里也有成算。”

“你今夜在哪里睡?”

“我在你这店里打地铺吧!”陈牧倒是一点不怕打地铺难受,“明日我在这里当个伙计,不用你给钱,等月娘回来,这房子还要她同我一起看。”

“她都外调了,你不去她外调的地方陪她?”

陈牧摇头:“我和她早有约定,在一起时只是一对男女,分开时各有各的事业,我不用她陪我,她也不用我陪,等到她什么时候也想歇了,回了青州来,我总是在这里的。”

青杏呆了一会儿,点头说:“你们……也是有意思。”

“行了,我得去歇着了,我给你抱床铺盖来。”

“不必不必,我自己去抱,你还放在老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