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这……”玉京弯下腰椎扎鞋带,
弯腰系鞋带时,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火星炸裂声。
“就是现在——”张临阴恻恻奸笑,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嗖!”刀尖距离对方后颈只剩三寸——
“张临,”贾玉京左手还揪着鞋带结,自顾自言:
“踏马的,这鞋质量太差,我鞋带开三次了!我们不如脱了鞋打更好。”
张临刀尖悬在半空,额头青筋直跳:“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呢?死——”
话音未落,贾玉京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烤红薯!
“张大侠饿了吧?先垫垫?”热气腾腾的红薯直冲张临面门,熏得他眼泪直流。
就在他愣神的0.01秒,贾玉京反手掏出怀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塞进了张临嘴里。
“咔嚓!”
匕首柄撞在牙床上的清脆声响,惊飞了江边三里地的夜枭。
“你怎么……”张临含着匕首目瞪口呆,刀尖还悬在贾玉京后颈上方颤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贾玉京笑眯眯抬头,活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钻木取火时顺手在火堆里埋的,没想到您这么急着试温度。”
张临含糊不清地“唔唔”着,贾玉京突然正色:
“其实我刚想说,你额头上凿了我是一个坏人……”
“噗——”
张临一口老血喷在红薯上,血珠混着红薯瓤滴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他颤巍巍指着贾玉京:“你……你故意套路我!”
“过奖过奖。”贾玉京优雅地掏出手帕擦手:
“您哦,你刚才讲身世时,眼泪掉进火堆里的次数,比我家灶王爷打喷嚏还频繁。”
“你丫的给老子装无辜,想我放松警惕?你成了汪洋大盗还感慨个得,于是乎是我将计就计,一试之下,你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
“你,太阴了!”
“彼此彼此,”
“噗!”人喷血后倒,
张临轰然倒地时,终于看清贾玉京的“鞋带”——那哪里是鞋带?
分明是根烤焦的鱼刺缠着草茎!
死不瞑目!
“下辈子记得,”贾玉京蹲下来合上他眼睛:
“真正的狠人,鞋带永远系成死扣,因为……”
他突然提高嗓门:
“这样踩到才能帅气地甩鞋啊!”
“啪!”
最后一只草鞋被甩飞,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中江面漂浮的青蛙王子。
张临死后,贾玉京对着他的尸体摆了摆手,说道:“大兄弟,你就安心去吧,到了地府可别再这么冲动啦,冲动是魔鬼,记得找个好人家投胎,下次别再当江洋大盗了。”
说完,贾玉京转身准备离开。
可没走几步,他突然又转身回来,从张临身上搜出了几个铜板,自言自语道: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我就帮你保管着吧,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拿这些钱去救济救济那些穷苦百姓,也算是你做了件好事。”
接着,贾玉京扛起自己的包裹,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走了。
月光下,贾光着脚丫哼着小曲,背影在火光中越拉越长,活像只得胜的芦花鸡。
只是他的小曲儿跑调跑得厉害,若是有人听见,恐怕会以为是哪家的毛驴在叫。
走着走着,贾玉京突然停了下来,一拍脑袋说道:
“哎呀,我怎么把那堆柴火给忘了,这么好的衣服,拿去卖了也能换几个钱呢。”
于是,他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走,准备去把它拿走。
等他回到刚才的地方,却发现柴火堆里有一只狐狸正在偷鱼吃。
贾玉京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狐狸,竟敢偷吃我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