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手掌刚准备发力，一道炫目的光芒从灵石身上爆发出来，耳边还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不要，我真的是一块灵石，你别毁了我！”
叫声尖厉，程北此刻五感都被他提升了数倍，这一嗓子下来，震得他的神魂都产生一阵眩晕感，差点就将这灵石给丢了出去。
“别叫了，再叫就砸了你！”程北喝道。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竟吃了个小亏。
“我，我不叫了，你别，别砸我。”小灵石声音顿时弱了不少，结结巴巴的向程北服软。
“说吧，你究竟是何物？”程北将小灵石托在掌心之中，举到了眼前。
灵石颤巍巍的抖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一道不知名的力量禁锢了起来，这才放弃了逃命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回答程北的问题。
“我真的是一块灵石。”
程北立刻将手掌合拢，喝道：“什么灵石能生出灵智，你当我是傻子吗？既然不愿说实话，那你以后都别说了。”
“我没骗你，我没骗你，我只是，我只是遭遇有些特殊而已。”小灵石受到了惊吓，声音再次变得尖厉起来。
好在程北这次有了准备，倒是没有被它的声音给惊到。
“哦，我倒是想听听，是怎样的特殊经历，让一块灵石有了灵智。”程北再次张开了手掌。
经过这次之后，小灵石彻底老实了下来，开始述说自己的故事。
“我以前在灵界，在灵界的一道灵脉中，就是一块普通的灵石。”
“后来，后来我爷爷来了，它很厉害的，它，它待在我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一天，就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爷爷天天在我耳边说话，慢慢的，我就能听懂它的意思了。”
“爷爷骂我蠢，说我是它见过最蠢的石头，教了我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其实不是的，我能听懂了，我只是不能告诉它。”
“虽然我蠢，但是爷爷对我很好，它一直教我一直教我，告诉了我许多许多事情，后来，后来我也能说话了，爷爷很高兴……”
小灵石说着说着，居然还抽噎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所谓的爷爷伤心了，虽然看不到眼泪，但程北却能感觉到它在哭泣。
这一发现可令得程北惊讶万分。
要知道灵物孕育出灵体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当初收服的五行元灵，已经是灵物中顶级的存在了，但那些元灵也不过开了基本的灵智而已。
在灵界，能做到像小灵石这样沟通交流无障碍恐怕已经是修炼到顶级的灵体了，何况它还拥有近乎人类的感情。
“我这是捡了个什么宝贝，这该不会是灵界未来之主吧？”程北只觉得自己托着灵石的手忽然变得重逾千斤。
“小灵石，你别哭了，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从灵界来到仙界的？”
想到自己可能托着灵界之主，程北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也许是感觉到了程北的友善，小灵石抽泣了几声之后，开始继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后来，我不但能说话，还能动了。”
“虽然只能在地上翻滚，不能像其他灵体那样瞬间移动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我也很满足了。”
“反正我也不想离开爷爷，能在它旁边滚几圈已经很好了。”
小灵石估计是孤单太久了，一旦找到人听它讲话，便啰啰嗦嗦的讲个不停。
许久之后，它还在描述自己跟爷爷的相处，每天不是转圈，就是挨骂，要不就是听所谓的爷爷讲五界的故事，翻来覆去的，程北倒是知道了一些姜老他们都不曾告诉过自己的五界历史。
比如灵界，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差点被彻底毁灭。
灵界，是一个对于修士来说，极具诱惑力的地方。
生活在那一界中的灵族，本体不是极品灵药，便是极品灵矿，或者是程北收服的五行元灵，甚至还有更加珍稀的风、雷甚至冰系元灵。
它们不但修炼耗时漫长，而且就算修炼出灵智，也不过如懵懂孩童一般，心思纯净，性格胆小，虽然力量强大，却并没有更好的手段来发挥这些力量，最终还是根据本体的本能来战斗。
这样的种族，在其他族群眼中，只是修炼资源而已。
“那灵界怎么还能存在至今的？”程北有些好奇。
他有这样的疑问是很正常的，毕竟，听小灵石唠叨了这半天，他已经明白自己并没有运气逆天的捡到灵界之主。
这小石头虽然开了灵智，甚至有了像人类一样的感情，但它的保命手段，只有刚刚那招，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然后趁着这个时候钻进土里溜走，甚至它到现在都没有学会瞬移。
而瞬移是灵界所有灵族都会的保命手段，除了少数修炼到顶级的灵族外，这也是它们这个族群唯一的保命手段。
“爷爷说，天道不公，让灵族成为其他族眼中的修炼资源。”
“但天道也是公平的，若是灵界彻底破灭，那么其他五界，嗯，可能神界不算，其他四界，都会因为平衡被打破而发生灾祸，最后只有集体走向破灭这一条道路。”
“历史上，灵界好几次都已经在灭界的边缘了，但是其他几界发现自己无法承受住灵界破灭的后果，便会形成联盟，开始保护灵界。”
“就这样，灵界一次次的被救了回来，又一次次的因为大家的贪欲而重新陷入危机。”
“原来如此。”程北点了点头。
可以理解，当自己的世界即将被牵连时，不论人修魔修，自然能压制住心中的欲念，不再对灵界下手。
等灵界恢复了元气之后，大家又故态复萌，想着自己去猎取一些灵族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样的人多了之后，灵界自然又重回破灭，如此往复，不过贪欲作祟。
“只是你们灵族，难道就没有想出一点自保的办法？每次就等着到灭族的边缘，靠敌人停手来停止杀戮吗？”
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灵族，程北不明白这个族群的想法，只是心里默默觉得它们有些可悲。
“当然不是！”小灵石抬高了音量，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