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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下部四十一,新党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下部四十一,新党

李保山和李满粮来到湖畔在一处人们经常下水的地方,彼此都脱光了衣服,弟兄俩先后噗通噗通跳在了湖里。在李保山的带领下,他们向着湖面中心游去。

过去他们在老家李家渠的时候,经常在水坑里玩水,后来李保山他们来到野驼山,偶尔夏天的时候,也在那些较深的长流水里玩水。李满粮也基本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虽说他们谈不上什么会游泳,但是至少在水里能保证沉不下去。

不过后来二狼山那些兵丁弟兄来到野驼山以后,他们和那些兵丁弟兄混杂在一起,不断训练各种各样技能的时候,每年夏天在天气热的期间,都要去南海子和北海子,训练游泳.潜水和水面救援等等技能。为此后来他们两个人包括野驼山好多年轻人,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水性极佳的人。

但是今天却发生了意外。

李保山带头向着里面一处有水草的地方游过去的时候,或许是被水草绊住了下身,李保山的胳膊腿在水面上扑通了几下,忽然之间就向着水面下沉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就不见了人影。

这个情况发生的非常突然。

紧随其后的李满粮,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个景象吓坏了。他赶紧扎到水面下救三哥。在他的心理上,三哥可不仅是他的一个亲哥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李满粮认为,三哥对他以及他们家有救命之恩。他本人以及他们家,自从来到野驼山所有的一切,全部是三哥给的,如果没有三哥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他和三哥一起下水,如果三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又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李满粮急了,他拼了命一头扎到水面下面。他在心里这样想:无论如何即使让自己死,也不能眼睁睁的让三哥发生任何意外。

李满粮在水面下影影绰绰地看到,三哥向下沉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啊!

这会儿的李满粮快要急疯了。他不要命地扑棱着,一时间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两条胳膊两条腿用最高的频率扑棱向三哥,随后把三哥抓住,不要命的往水面上凫着。

但是让李满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哥却挣脱了他,继续向水面下沉去。李满粮又一次扑上去抓住三哥,凫向水面……

可是,李保山连续三四次挣脱……

这个时候,李满粮明显的看出来,三哥呛了几口水。其实这会儿李满粮也呛了好几口水。李满粮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哥俩谁也活不了,至于说三哥为什么要沉到水面下,这会儿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为此李满粮在连续呛了几口水,拼了最后一口力气,把三哥从水下面拽到水面上之后,他照着三哥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拳,将三哥打晕。然后他把三哥的头颅高高架到水面上,他一边呛着水,一边拼命挣扎着,拉拽着三哥向着湖岸游去。

等到李满粮拉拽着三哥爬上湖岸的时候,差不多就剩最后一口悠悠气了。如果再有十丈八丈的距离,他确信已经没有力气拖拽着三哥游出湖面了。

李满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湖岸上躺了几分钟。其间李满粮看到三哥并没有大碍,眼睛也在望着他,他也基本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以后,李保山侧歪着身子,定定地望着李满粮说:“满粮,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李满粮没好气的说:“废话,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现在的野驼山,大概除了李满粮,再没有第二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和李保山说话。包括郭虎和韩云龙也不敢用这种口气和李保山说话。

李满粮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活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己寻死呢?!”

李保山说:“因为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啊,那样的话,野驼山这边所有的钱财,不就是由你指挥着用了吗?”

李满粮忽然之间面露痛苦之色,咬牙切齿的说:“如果这句话不是三哥你亲自和我说出来的,别的任何一个人这会儿和我说出这番话,我非把他一顿暴揍,甚至我能把他打死。”

“那么我问你,那年你亲自带领着一帮工人弟兄,在这边炸电线杆坑,炸出那个古墓之后,墓室里那么多金银财宝,和前不久你设计里应外合抢走的那些银元,又是怎么回事呢?这难道说不是你爱财的结果吗?你千万不要给我说这两件事情与你没关系,因为你即使狡辩也没用,我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结果。野驼山,大概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胆量,别人就连想也不敢想。”

闻听此言,李满粮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他说:“是,这些事情都是我亲自做的。是又怎么样?但是三哥哪怕因此你把我打死我也无怨无悔。”

李保山猛然从地上坐起来,他探出双臂,做出了一个要把李满粮掐死的动作。

李满粮像一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没有担心害怕的模样,淡然地说:“慢。在你弄死我之前,我一定要把话给你说的明明白白:这与我爱财没有关系,我这样做是给别人帮忙的。不是我要得到这些好处。”

李满粮说的这番话,反倒是让李保山吃惊不已。他慢慢地收回了双臂。

李保山愣愣地望了李满粮良久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干脆咱们弟兄俩就实话实说吧,我刚才是有意的要把自己淹死,看看在我即将要淹死的情况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李满粮说:“幸亏咱们弟兄的情谊不该绝啊,老天没有灭我。我懂了,刚才如果我要是昧着良心不救你,或者趁机要再把你往下摁,让你淹死的话,你反手就摁着让水把我淹死了,或者几拳就把我打死了。表面上看你快要被水淹死了,实际上以你的功夫和后来训练的结果,其实你被水淹死仅仅是一个表象,我说的对吗?”

李保山说:“你说的不错,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要从根本上试探一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你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满粮说:“就是因为墓室丢陪葬品和前不久丢银元的事情吗?”

李保山说:“不要是因为这两件事情,我能对你有想法吗?能怀疑你吗?我们的亲情需要我考虑这些事情吗?你要知道因为这两件事情我的内心有多么煎熬?我现在自己都感觉到越来越给人家王统雄司l交代不了了。”

李满粮说:“你说的好,做得很好,没错。站在你的角度上,这样想,这样做没有一点问题。不过我一定要把以下这件事情给你说清楚,随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好,说吧。希望你有充足的理由,不然……”李保山没有说出的意思,李满粮当然能够听得出来。

李满粮说:“就在那年,就在咱们结婚的头一天,野驼山来了几个乞讨的人,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其实就是很早之前在老家,和我里应外合抢了我们家财物的其中两个强人。当时他们抢了这些财物,都分发给了周围最可怜最穷的那些人。他们用我家的那些金银财宝,不知道救活多少人。在我的心理上,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强盗,是大侠,是英雄好汉,他们做的都是替天行道的事情。私下里我和这两个人接头的时候,他们悄悄的给我说,他们已经加入了南面的新党,在陕北这一带活动。他们现在所做的,全部是救济穷人的事情。”

李满粮说的这番话,倒是李保山没有想到的。他用一双吃惊的眼神在望着李满粮。

李满粮继续说:“其实他们这次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悄悄来这里探听虚实的。当然,如果有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话,不知道能给新党办多少大事儿呢?我悄悄对他们说,如果他们要愿意,就留在野驼山吧,反正这里也需要人,我会悄悄的接济他们的。我不懂什么新党,也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他们拿一些财物接济那些穷人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为过去他们就是这样做的。随后这些人就留在铁厂当工人了。”

闻听此言,李保山吃惊地说:“看来,我早就被蒙蔽了啊。”

李满粮说:“那又有什么呢?偏巧,来年春天就发生了无意中炸开墓室这件事情。当时干活的一个工人,就是其中的那个乞丐。这个人悄悄的和我说,新党现在急需要一些钱财购买一些宣传资料,食品药品等等,总之就是缺钱缺钱,太缺钱了!看看能不能……在我犹豫的时候,他还给我一口气说出了一套他如何安排,如何会把这件事情做得巧妙而又巧妙的办法。唉,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就相当于默认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

李保山说:“你可以确认那些财物真的流入到了新党手里了吗?”

李满粮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李保山说:“前不久,那些银元也是通过他们的手,流入到了新党手里了吗?”

李满粮说:“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我完全可以确认这一点。”

李保山说:“满粮,暂且不说你做这件事情的对错,但是你要知道,李主x和王统雄司l不愿意漠南草原地区自治政府,下面所有的人加入任何党派。万一你做这些事情要是宣扬出去,咱们现在拥有的所有富贵都失去是小事儿,可能咱们的小命甚至全家都要跟着你遭殃。不知道你想过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没有?”

李满粮说:“我就是担心你们跟着我遭殃,我才不敢过于大胆的做这件事情,要不然的话,我做起这件事情来,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畏首畏尾了,野驼山不知道有多少金银财宝要被我配合着他们抢走了。”

思考了片刻之后,李保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满粮,你的言行和做法,从小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你是那种要么青史留名要不遗臭万年的人。你能答应三哥,从现在开始再不做这件事情吗?”

李满粮毫不犹豫的说:“我不能答应你。”

李保山说:“这件事情你已经在我面前没有了秘密,你就不担心我收拾你?”

李满粮说:“以你的聪明和头脑,我知道我瞒不过你,即使瞒过一时,但是不可能瞒过一世,早晚要在你面前败露的。至于说败露了以后你怎么处置我,三哥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不担心不害怕。”

李保山说:“从现在开始,你和那帮人就停止做这些事情吧。”

李满粮说:“不可能。这件事情我帮着他们做定了。”

李保山说:“那么如果咱们换一种思维,换一种做法,就是说不定期的我会想另外一种办法,给他们送一些银元,而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的一种做法,你能收手吗?因为你这么做下去,败露是必然的,我们输不起;把你交给官府,我又不忍心。”

李满粮一时间被深深地感动了,他一翻身,探出臂膀,揽住赤条条的李保山,泪流满面地说:“三哥,我亲亲的三哥啊!”

此刻的时间,已经进入了这个季节一天中最热的时刻。西南高远的天空上,非常炽热的太阳,正在火辣辣的烘烤着大地。就是湖岸边的水蒸气里,都蒸腾着一股股热烘烘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热浪。此刻湖岸边那些芦苇丛里,各种野物也想尽一切办法躲藏在阴影里,短短他们来到这里这么一会儿时间,他们好像明显的能够感觉出来,各种野物在太阳下面,比之前少了很多。周围草木中那些无以计数的蚂蚱,这会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快要把人的耳朵都吵聋了。但是相比之下,其他各种各样的野物的鸣叫声,这会儿却明显的稀疏了很多很多。

李保山和李满粮仅仅在岸上赤裸裸地躺了一会儿,就被太阳晒的受不了,两个人赶紧钻到周围的芦苇里,低声的合计开了接下来他们要如何干的那一件件事情。

李保山低声说:“满粮,你算是把三哥,把咱们家族,甚至把野驼山整个拉下水了。”

李满粮同样低声说:“三哥,我经常听你们嘴上常挂一句,塞翁失马,塞翁失马,这个情况难道说不是那种情况吗?说不准,我的这种做法还救了咱们家族一命,救了你一命,甚至救了野驼山和河套地区所有人的一命呢。新党至少是一个穷人的党,它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穷人。咱们现在就不要说党不党了,咱们就知道咱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那些穷人活命,吃饭就可以了。”

李保山说:“满粮,你这句话说的,三哥打心里高兴,也就踏实了一些。这党那党,咱们反正也搞不明白,咱们就不考虑它了。如果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咱们私下里要是多给他们捐赠一些银两,就能多救一些人的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三哥的心理上就高兴了。”

“三哥,绝对就是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