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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下部四十五,不对等的战争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下部四十五,不对等的战争

第二天早晨,边民自卫大队的弟兄们,在这个临时营地吃喝完毕,依然像昨天那样大喇喇地往北面推进了十里,还是像昨天那样,向着北面一通开炮射击,然后就是安营扎寨,置办吃吃喝喝的东西。

这个时候,这里距离北面的奥陶旗,已经仅仅剩下三十里的路程了。

李保山已经想好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北面推进,直到推到奥陶旗,一通大炮把这个地方给它轰平了,然后继续往北推进!

不过这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北面却漫山遍野的开拔来大约五千人马。这些人由一个三十岁出头,身材魁梧,显得特别壮硕的年轻军官带领着,气势汹汹地从北面骑马涌来。他们每人手里捧着一杆7.62毫米莫辛-纳甘步枪。

从北面涌来的这个方向看上去,南面除了有二十门马拉式大炮,再就是有三四十人在大炮周围活动。除此,再没有人烟,没有马匹。

这个带头的军官,看上去也是一派威武雄壮,不怕死的模样,在距离南面边民自卫大队临时营地两三里的时候,他一声令下,就带头一阵风的向着南面飞驰而来。

一时间,这队动地而来的五千号人马,向着南面奔跑的声音,喊杀的声音响成一片,猛然间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壮胆,或许这些人马就是这种做法,他们在往这边冲杀的时候,明明距离这边还有较远的距离,根本就不在步枪射程的范围,但是这些人在奔跑的马背上,不断的向着这边嗵嗵嗵放着枪,从而猛然间给人看上去,北面冲杀过来的这一彪人马,已经完全压倒了南面的气势。尽管南面有二十门马拉式大炮,但是看样子这些马拉式大炮在这一彪气势汹汹,喊杀声如雷的骑兵面前,都变成了摆设。

就在北面刚出现了人马的时候,南面的战马早已经掩藏在了一个个的壕沟,或者专门为它们挖的掩体里,而在这个临时营地活动的那一点点少而又少的兵丁,也没有还击的意思。

总的来说,从始至终南面这边的临时营地,就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向着北面开一枪一炮,更没有射一箭。从而给人的感觉,此刻南北是完全不对等的一种对垒。看上去北面的人马,立刻就要把南面的这个临时营地趟平了似的。

在北面这些人马,气势汹汹又往南面这个临时营地飞驰了一会儿的时候,刚才这个营地还仅有的几十号兵丁,也已经呲溜呲溜的不见了踪影。

而这个情形,更加助长了北面飞驰而来的那五千人马的气焰。一时间,整个周围这一带喊杀阵阵,枪声轰鸣,马蹄将大地也要踩踏得支离破碎的感觉。

就在北面的这些人马在那个军官奋勇当先的带领下,即将要踏平南面这一块营地的时候,忽然之间,南面一个个掩体或者战壕里,射出一根根又粗又长的箭杆,把北面这些人马噗通噗通一个个的右臂膀穿透。眨眼时间,就有好大一片人从马上坠落下来。而他们后面奔跑的马匹,有的来不及躲闪,马蹄子就踩在这些人的身上。也有极个别的马匹在躲闪这些坠马的人,或者撞击上了这些坠马的人,从而在不情愿中,噗通噗通的倒地。也有十几个骑手在坠马的时候,马靴没有从马镫上利利索索地拉出来,让惊马拉着他们在周围这一带疯狂的奔跑着。

而南面那一支支吓人的箭杆,是那么粗那么长,射速又是那么疯狂,还像刚才一样毫不客气的对他们猛烈的射击着。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北面来势汹汹的这些人马,就有一千多号人坠马了。至少也有一百名骑手,因为前面的突发情况,让他们的战马不是被磕碰摔倒,就是让前面的障碍物阻挡和撞击得东倒西歪,马上的骑手根本就没有了继续开枪的能力。而后面的人,突然之间遇到前面这种情况,也让他们钢铁一般的洪流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他们既不能迅速地向着前面冲刺,又不能胡乱的开枪。

可是南面向着他们射箭的人,这个时候却恰恰找到了一个狠狠还击他们的机会。

嗖嗖嗖,一阵飞蝗一般又粗又长的箭杆,对着他们这些人射来。

这会儿,由于南面营地距离这边,仅仅就是十几丈的距离,北面冲上来的这些人马,就活脱脱的给南面的箭手当了一个个活靶子。眨眼功夫,又有一千多号人从马上坠落了下来。

两三分钟之前,让人看上去还是完全不对等的一场战役,前后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这会儿,从北面冲来的大约五千号人马,有多一半已经坠马,而且他们好多人的右臂膀上,还带着长长的.晃晃悠悠的箭杆。这种加粗加长的箭杆,不要说中箭者本人了,就是别人也不敢轻易帮着他们从身上拔下来。从而这些人只能或趴或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剩余的一部分人马,一时间整个已经乱作了一团。

刚才冲刺到最前面,看上去非常强悍的那个军官,两个肩膀头各中了一箭,可是这个人却咬牙坚持着不坠马不说,还自己亲自把箭杆从两个肩膀头上拔下来。这人还是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指挥着身边的这些人马冲杀。

本来在此之前,先头部队猛然间受到了如此的重创,后续人马已经开始拨转马头要逃跑了,可是在这个军官如此强悍的呼喊和命令下,这队人马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表现出了一种誓死冲锋陷阵,踏平南面营地,决不后退的气概。为此剩余的这队人马,又一次向着南面发起了冲锋。事实上剩余的一部分人,这会儿想掉头逃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南面的几十条狼狗,早已经在绕到这队人马的北面,把他们的退路封死了。就这些突然之间受到惊吓的残兵败将,如果那些以逸待劳的狼狗要对付他们的话,他们一个个都是死伤一片的结果。

对于李保山他们这些长期艰苦训练出来的兵丁弟兄们来说,其实他们每人仅仅用手里握着的一把把铁胎弓,对付这些送到面前的活靶子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李保山他们手里有一门门威力吓人的马拉式大炮,又有m1903春田步枪和刘易斯式轻机枪,但是他们偏偏不用这些当今世界差不多最先进的武器,他们偏偏就要用冷兵器,还是这么少一点人马,来对付十倍于自己的力量。他们就要用这种不对等的对垒,来告诉这些冲杀过来的小子,彼此的战斗力究竟有多么大的悬殊。

几乎就是在眨眼功夫,冲上来的这些小子们,又有多一半坠马了。

这个时候,北面冲上来的这些兵丁,骑在马上的大概只有五百多号人了。

但是这会儿,这些人既不敢往前面冲,也没有一个人敢向着南面胡乱开枪了。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往前冲还是胡乱向着南面开枪,立刻会得到南面那些吓人的箭杆对于他们狠狠的回击。而且他们已经感觉出来了,南面那些兵丁的箭杆,绝对不是胡乱对着他们这边射击的,人家是又准又狠,非常有目标的只穿透他们的右臂膀。那些箭杆射到他们其他部位的很少,射到马匹上的就更少了。通过这个情况,他们就能够想象得到,对面那些人射箭的本领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了:简直太准,太可怕了。如果人家要是想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恐怕这会儿他们所有这些人已经死在了这里。

刚才趴在一个掩体里不住的对着北面人马射箭的李保山,这会儿猛然间带头从掩体后面跳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把长长的铁胎弓,肩头挎着的那个大褡裢里,装着大半褡裢长长的箭杆。

李保山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向着这队人马走来,紧挨他身后的是巴特尔和堂弟阿斯楞。他们后面,是红格尔牧场的俩个小主人速不台和安达赤列。这几个年轻的牧人,这么多年已经被李保山训练成为了一个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他们手里拿的都是非常硬的铁胎弓。这种弓,比过去他们草原上传统的那些弓箭的射程和威力,不知道要大多少。刚才仅仅就这四个年轻牧人手里的这一把把铁胎弓,就让四五十号冲上来的骑手坠马了。

他们身后,跟着二三百个从后面的掩体或者战壕里跳出来的弟兄。这些弟兄们的行头,和李保山是一模一样的。

李保山和这些弟兄向着马上的那个军官走去的时候,这个军官后面有好几个侍卫模样的兵丁,猛然间有抬手向着李保山和弟兄们开枪的动作。但是在他们刚有这一些动作的时候,南面的那些掩体或者战壕里,嗵嗵嗵就一连串响起了好几声枪响。而每一声枪响过后,那些稍有举枪动作的小子们,必然要从马上坠落下来。而他们差不多无一例外的都是右臂膀被子弹穿透的结果。

这个情况来的太突然,也有些太吓人了。从而无声地告诉北面的这些人,南面的掩体和战壕里,不知道有多少杆狙击枪在对着他们北面这些人。只要他们这些人稍稍的有一点异动,轻则他们的臂膀会被子弹穿透,重则人家就会送他们去见阎王。

这个情况深深地震撼了北面的这些人,从而接下来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一丝丝的异动。

而李保山,从始至终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大踏步的来到那个骑马的军官面前。李保山随口对身边的巴特尔说了几句话。

巴特尔立刻高声的对北面那个人喊话道:“你是金达赖吧?”随即巴特尔把李保山的身份给对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巴特尔喝喊这个人和他身后所有的人,赶紧下马受降。否则格杀勿论!

巴特尔的这番话喊过之后,身后所有的弟兄们,都把手中的铁胎弓拉开,长长的箭杆对准了北面这些人。

虽然这会儿这些人还骑在马上,虽然彼此的人数依然不对等,但是究竟谁是胜利的一方,谁是失败的一方,彼此的心中一清二楚。况且金达赖身后好多兵丁的身上,还带着晃悠悠的箭杆,他们的战斗力整个大打折扣。

在巴特尔和身后的这些弟兄们几次厉声喝喊过后,面前的这些人,包括金达赖,都不情愿的从马上下来,随即他们手中的各种枪械都噼里啪啦的扔在了地下。

这边的这些弟兄们命令他们撤退几步,然后迅速的上去把他们扔下的这些枪械捡拾了回来。

但是金达赖没有后退,他还大踏步向着李保山他们这边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还叽里呱啦的叫唤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大,是那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感觉。

巴特尔立刻把金达赖的这一番话给李保山翻译说:“李保山,你们这是用一种骗人的战术战胜了我们,是诡诈行为,我和弟兄们不服气!”

李保山哈哈大笑过后说:“两军对垒,还说诡诈不诡诈?太可笑了。怎么能战胜对方怎么来,最多也只能说是一种聪明的行为,与诡诈欺诈能有什么关系呢?”

巴特尔立刻将李保山这一番话给对方翻译过去。

金达赖还是满脸怒气冲冲不服气的模样,嘴里不断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巴特尔翻译说:“不服气,反正我是不服气!”

李保山说:“你问他,怎样才能让他服气呢?”

随即巴特尔就将金达赖的话给李保山翻译了过来。

李保山冷哼一声道:“好,就按照他说的办!”不过刚才金达赖左右臂膀不是中箭了吗?摔跤射击这些体力活儿,他还可以吗?

巴特尔随即就把李保山的这个疑问给金达赖翻译了过去。不过得到的回答是,他穿的铠甲挡住了箭杆,那俩支箭杆无非也就是对他造成了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儿。

好,既然对方自己都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的比试开始了。有一个弟兄迅速的给李保山递上了一杆m1903春田步枪。

李保山蹭的一下,单臂举枪,对着西南方向飞舞的一只野鸽子开了一枪,这只野鸽子应声落地。

一阵雷鸣一般的掌声。

他的动作潇洒利落,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哪是简单的射箭,干脆是一种带有艺术性的表演啊!

不要说北边的那些兵丁,就是南面的这些弟兄们也都惊愕不已。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大队长单臂举枪射击过。更主要的是人家那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如此这般举枪能把那么远距离的一只野鸽子射下来。那只野鸽子,大家目测距离这边差不多有一里远啊!暂且不说射击水平的高低,一般人在这么远的距离,就连看清楚那只野鸽子都难啊。再说了,那只野鸽子还是在快速的飞舞过程中,他又是单臂举枪,甚至将瞄准的这一个环节也完全省略了。谁能做到这一点!

金达赖在震惊中,表露出一脸死灰的模样。

巴特尔说:“怎么样,金达赖旗长,你用你的7.62毫米莫辛-纳甘步枪,还是用我们的m1903春田步枪?随便你选择。”

巨震过后的金达赖,声音沉闷地说:“不用了,这一局他赢了。”

在两边这些兵丁们的震惊中,第二局比试开始了。

李保山还是毫不客气的先来,他弓开如满月,箭出似流星,抬手对着西南方向八九十丈远处射了一箭。差不多就在同时,大家都看到,那边一处土丘上正立着两只爪子,探着一颗脑袋向四周张望的一只旱獭,应身倒地。

李保山身后的这些弟兄们,轰的一下,再一次给鼓出了热烈的掌声,同时给喊出了一声声的叫好声。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北面那些兵丁居然忘记了他们的身份和立场,可能是出于一种本能,有多一半也给鼓了掌,给喊出了叫好声。

金达赖再一次巨震过后,微微地摇摇头。

巴特尔上去把他手里的铁胎弓和一支箭杆递给了他。

但是正像巴特尔预料的一样,首先他手里的这把铁胎弓,金达赖最多也就是能拉开八成。在拉开八成的情况下,不要说箭杆射击八九十丈远的距离,就连射五十丈也是不可能的。别看金达赖那么魁梧壮硕,给人的感觉力大无穷,可是在开弓射箭方面,巴特尔知道,这不仅是一个力气活儿,同时也是一个技术活儿。要知道他们这些弟兄开弓射箭的臂力,是这么多年每天雷打不动慢慢一点点训练出来的,而无论他们怎么训练,实际上他们的力道最多只能达到李保山七成的力气。他们这些弟兄们手中的铁胎弓,比起李保山手中那把铁胎弓的硬度,最多也只能达到八成。巴特尔可以确信,首先金达赖先天力气不一定就能比得上大哥李保山,其次他也不一定在开弓射箭方面天天在训练。这就注定了他在没有开弓射箭之前就已经失败了。

果然,金达赖只是射到了一只大约只有三十丈距离的旱獭。

第三局,所有人期待的摔跤开始了。

北面金达赖身后的那些兵丁不用说,百分之百相信摔跤方面金达赖必胜无疑,因为金达赖就是漠北排名前十的一个摔跤高手。况且给任何人的感觉,金达赖比李保山高出半头,整个身子也要比他魁梧壮硕得多,所以摔跤方面金达赖必胜无疑。甚至南面李保山身后的这些弟兄,也隐隐的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是骡子是马,最终只有遛一遛才知道结果。

两个人都紧了紧身上宽松的衣服,就像两只谁也不服谁的猛虎扑咬在了一起,彼此较劲儿,都想把对方摔倒。金达赖使出了他摔跤方面的拿手本领,各种技巧都用上了,而且他确实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

漠北所有这些兵丁,包括南面山北大草原绝大多数牧人们,他们可都是摔跤的行家里手。他们都能够看出来,金达赖在摔跤方面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而李保山在摔跤方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门外汉了。

但是让他们非常吃惊的是,虽说李保山是摔跤方面的门外汉,可是面对金达赖这么一个摔跤高手,无论金达赖使出什么样的招数,都不能把李保山摔倒。

从一上场到其后几分钟时间内,都是金达赖使出各种各样摔跤方面的绝招,在对付着李保山,而相比之下李保山只是被动的应付,从始至终没有主动的进攻。

不过在几分钟以后,李保山就开始主动的进攻了。让周围这些看热闹的兵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保山的进攻却不像金达赖那么笨重,而是非常凌厉而又灵巧。在几个回合的攻势下来,李保山居然一用劲儿,将金达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砰的一下就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