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停机坪在各种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白昼一般明亮,但仍有一些暗影和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王义此时已悄然来到一辆罐式加油车的阴暗处,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四十米左右的那架客机。
这架客机承载着他的惊喜与担忧,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雕塑,静静地停在那里,却让他的心忐忑不已。
客机没有连接廊桥,王义自然也看不出客机的舱门会在哪里打开。
抬头向上仰望,只感觉那架飞机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巨鹰,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王义虽然目力惊人,但也无法看到客机内部机组成员或乘客此时的情景。
他是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的,甚至可以说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极为抗拒坐飞机的。
因为他性格谨慎,轻易不愿冒不必要的风险,除非能得到相对丰厚的收益,所以他一向认为飞机就是巨大的飞行棺材,一旦发生事故,几乎没有生还的机会。
此时,王义不禁对客机上的人员如何下车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正当他思索之际,突然间,从各个方向奔来的地勤人员如同一群忙碌的蜜蜂,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任务。
有的地勤人员迅速放置轮挡,将客机稳稳地固定在停机坪上;有的则推着客梯车,向着飞机缓缓靠近,甚至还有一些说不上啥名字的车辆不断涌来……
尽管人数众多,但他们的行动却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混乱。
客梯车很快抵达了飞机的左侧相对靠后的位置,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鲜艳的红地毯恰好铺设到了这里,仿佛是特意为这架客机和即将走下飞机的乘客们准备的。
王义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迟春树带来的人与机场地勤人员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没有丝毫的混乱和干扰,彼此之间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些原本毫无关联的工作人员,竟然能够如此默契地协同工作。
这显然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至少在事前就已经互通了消息,甚至可能还进行过多次的模拟演练。
就在王义思考的时候,高耸的客梯车缓缓地停稳并固定好了位置。
紧接着,又有两个迟春树一方的工作人员抱着一卷厚厚的红地毯快步走上客梯车。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卷红地毯就像变魔术一样,铺满了客梯车的每一个台阶,仿佛是为贵宾铺设的一条华丽通道。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叹的。
就在红地毯铺设完毕的瞬间,又有两个身材婀娜的窈窕女郎抱着一米高的竹篓迅速来到客梯车的最高处。
她们动作轻盈,仿佛那一米高的竹篓并不很重。
王义正在思索这竹篓里会放着什么时,只见那两个女郎轻轻拉开竹篓底部的一块挡板,刹那间,无数红艳无比的玫瑰花瓣如细雨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红地毯上。
花瓣在空中飞舞,仿佛一场绚丽的花雨,将整个客梯车装点得如梦如幻。
即使王义与现场相隔三十米之远,那股浓郁的玫瑰花香还是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瞬间将他的鼻腔淹没。
这股香气如此浓烈,以至于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由无数玫瑰花瓣组成的花海通道,行走在其上的人,会不会被这浓郁无比的芬芳所陶醉。
在王义原本的设想中,他会在机场出口处静静地等待凌寒雪的到来。
毕竟,那里是人们通常会面的地方,也是他与迟春树最有可能初次见面的地点。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迟春树竟然会别出心裁地在机场停机坪为凌寒雪举办一场如此高规格且无比隆重的欢迎仪式。
王义的目光被停机坪上铺满的厚厚玫瑰花瓣所吸引,更被那一条鲜艳的花路所震惊。
他能想象的到,那竹篓里洒落的玫瑰花瓣,想必都是刚刚从鲜枝上精心剥离下来的,甚至还带着黎明前的露珠和清新的香气。
王义嗅着这些花瓣的芳香,只感觉这四处满溢的玫瑰花香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对凌寒雪的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