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打斗仍在继续,长时间立足虚空极耗费真气,遑论戒世跟司马樱动手之前连战多位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他踏水疾行远离湖中央,足下掠过的湖面炸开数道巨大的水柱。司马樱浑身真气一荡,旋身冲破连成一片的水幕,去势不减,剑尖直指前面的戒世后心。
四散溅落的湖水噼里啪啦坠落碧虚湖,仿佛下了一场细密的雨,正在打斗的两人被淋了个正着。戒世迅速转身出掌,镇山河被震开的刹那,司马樱身形敏捷地翻转,一脚踢中戒世腕骨,他手里的轩辕剑脱手,缓缓沉入湖中。戒世强忍手腕剧痛,一掌逼退司马樱,掌心真气涌动,轩辕剑破水而出,停滞半空,左右移动。
对面的司马樱张开修长白皙的五指,一股强劲的吸力自掌心涌现,她衣衫沾了水,银质面具也不例外,水珠顺着面具起伏的轮廓下滑,衣摆沉沉下坠,紧贴小腿。
横桥上的赫兰臣枭盯着司马樱的背影若有所思,江湖儿女向来不注重仪态,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出世家贵女鄙夷的粗蛮,观她言行举止当受过礼仪方面的严格教导,进一步推测,或许宗隐出身皇族。当年真的只有武帝和他的独子修习过息决吗?赫兰臣枭心里盘桓着这个疑问。
司马樱右手掌力回收,左手掌顺势拍出,雄浑真气激荡,轩辕剑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戒世仓促间仅能侧身躲避,手臂被疾驰而至的轩辕剑划破。
湖边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碧虚湖”三个大字。轩辕剑不偏不倚插入第一个字,剑柄兀自颤动不休。
戒世正欲运气,猛然吐出口鲜血,他霍然抬起头,扫了眼司马樱手里的镇山河,心知以自己如今的状态从宗隐手上夺剑微乎其微,心里萌生退意,强行提起真气离开。
司马樱没有出手阻拦,镇山河抹了剧毒,不出二十日戒世必死无疑。她纵身跃上岸边,手掌轻抬,轩辕剑入手,冷冽如刀的目光缓缓扫过虎视眈眈的各大门派,他们既不敢动手,也不愿就此退去,都在等。
不知何时登上楼顶的残阳跳下来,站到司马樱身后,手掌握住刀柄,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豹子。
这会儿风势疾,浮白楼内气氛肃杀,司马樱一步踏出,各门各派如临大敌,带着身后弟子们退后。赫兰臣枭恍若局外人,看起了戏。
司马樱飞跃上楼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残阳紧随其后,疾奔至弄巷里的一进制院落,院落干净整洁,看得出近期精心打扫过,踏入其中,只闻蝉鸣,不闻人声。
居于东厢房的殷竹息听到异响推开门扉,见司马樱衣发潮湿带去了隔壁房间,里面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浴桶和干净衣物,按照司马樱的喜好。
殷竹息掩上房门,提着裙角步入东厢房,拿起桌上的轩辕剑仔细端详:“怎的只有剑身,没有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