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霈一錾钉穿一名金兵的额头,借着机簧为力,借着军卒为基,由城墙半悬空腾身而起,高悬半空之上,随即另一只手中的乌金錾遥点城内众军,继而一点机簧但见血光迸现!
当先一名枪兵便被熊霈的乌金錾正中面门,可当乌金錾从其后脑海直穿而出后,这飞錾却是去势不衰,径直击穿身后一名小兵的前胸,待穿过第三人的小腹后乌金錾方才止了进势。
可只一击便穿过三名金兵,眨眼间四名金兵丧命,再加上熊霈由半空重重下落,城头之上顿时出现一小片真空区域,足够这位三眼鲲鹏落足!
而也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蒙德津也单臂用力,飞身跃上城头,双手挽一抖,一对飞爪反扣手中,与熊霈并肩而立,望向周围的一众金兵,“熊将军,上城容易,守城难,你我可要稳住阵脚了啊!”
“晓得了,这些金贼,可比当日宾州城头的精锐不少啊,怪不得兀术能有谈判的底气啊!”
“皇城守军嘛,自不用多说,不过咱们爷们也不是泛泛之辈!”
说话间,周围的金兵再也按捺不住,各挺兵刃上前,可熊霈和蒙德津见此却是毫不慌乱,这两员虎将,一刚一柔,一个江湖出身,武艺了得,一个行伍世家,杀气凌然,并肩立于黄龙城头,端的是有百丈威风!
随着守城金兵中发出一声喊,一众兵卒刀枪并举,蜂拥上前,大有要将这两人乱刃分尸之势!熊霈、蒙德津背靠背而立,毫无惧色!
这三眼鲲鹏轻点机簧,一对錾头倒飞归位而回,可是这次熊霈却没有将全部长索收回柄内,而是留了两尺在外,如此一来二尺握柄背其擎在手中,那尺长錾头则缓缓垂于地面之上,寒光吞吐之间显出兵刃锋芒。
随即便见这位抢步上前,手中双錾舞动生风,端的是远近皆宜!远处乌金錾头舞动生风,横扫竖劈,力道千钧,沾着就死,碰上就亡,敌军枪断戟折,盾裂甲穿!近用握柄,短打磕砸,亦是凶猛绝伦!真个是当者披靡!
眼见熊霈都上前动手了,这边蒙德津更不怠慢,一对飞爪抖动生风,这飞爪被他用的那真说得上精妙绝伦,忽长忽短,忽抓忽放,或抓夺敌军兵器,或突袭远处弓手,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但见蒙德津双臂一振,两道长索似毒蛇出洞,三丈外有几个金兵,眼看这边凑不上前,当下就想搬滚木往城下去砸,可眼角余光处忽见寒光一闪——“喀嚓!”
一柄飞爪横空而来,扣在其头顶铁盔之上,“嘎嘣”一声,那飞爪竟生生抓碎铁盔,五指钢爪直透颅骨!又一爪飞向垛口,长索猛地回旋,竟将两名弓手拦腰缠住,爪刃一收“刺啦——”,那金兵的铁甲就和纸皮一般,被爪刃划破,肠肚脏器哗啦啦洒了满墙!
这边有三五名金兵见此,当即持矛扑来,蒙德津见此却是不退反进,身形轻晃之间,丈余长索霎时贴身回藏。左手飞爪合并化作流星锤模样,“砰”地一声,便是一名金兵颈椎被断;右手爪刃倒握如勾,又似恶狼尖牙,寒光过处“唰唰”两声,断臂尚在空中飞舞,喉头血线已喷溅三尺!
如今这一对飞爪被蒙德津在城头之上都用神了,别看只是一对爪,可在其手中却是爪锤相易!
但见那飞爪刚抓碎垛口砖石,链身忽如灵蛇抖劲,碎石尚未落地,合并的锤头已荡开七八柄长枪;转瞬又听机括响动,锤头骤分五爪,直取敌将面门,那真叫远取人头如摘果,近斩肢体似裁帛!
黄龙城头之上,蒙德津这双爪交错,链影翻飞,时而如银龙盘柱绞杀敌阵,时而似鹰隼扑击专取要害。城头守军竟被这忽远忽近、忽抓忽砸的奇门兵器杀得魂飞魄散,硬生生让出一段城墙!
这两位今日可是把十分能耐都逼出十二分来了,一个双錾飞舞大开大合,似狂风暴雨,摧枯拉朽;一个如灵鸟登空,又似云鹤展翅。两个人在这城头之上杀了个天昏地暗,直杀得尸横遍地,血染城墙!守军虽众,竟被这二人勇悍所慑,一时不敢过分逼近!原本防守严的黄龙城墙,随着二人左右这么一杀,竟然有五丈多的真空地带出现。
这也不是金人胆怯,倒也不是蒙德津和熊霈二人不愿尽力,实在是飞爪、宝錾长度有限,两个人也就顾得过来这五丈空间,可要是再往两侧移动,那城头上的金兵往前一涌,说不得就要将二人分割开来,到那时这两位自然不惧杀敌,可是如此一来却不利于城下大军登城厮杀。
毕竟这黄龙府城头不比宾州城头,两万多名军士要是只靠熊霈和蒙德津二人,那这两位今日非要累死不可,更不要说那边可还有一位大将正在虎视眈眈的看向这边。
而城下的章启旸又岂是泛泛之辈,眼看那边出现真空地带,当下令旗一挥,高声传令,将大量精锐之士调来熊霈、蒙德津二人身后。军士们也是闻令而动,急忙忙推云梯,迅速搭上城墙,一名名精锐甲士,口衔钢刀,顺着云梯,蚁附而上!
可是在这一众精锐军士当中,却又两人更快一步,熊霈和蒙德津身后各自搭有一架云梯,而这两人一人占据一架,那是迈大步径直向上直冲。
左一位别看只剩一条手臂,可是单手擒镔铁刀,一双虎步迈开,竟然在这云梯之上昂首而行;右一位却也是须发花白,一手擎着一柄厚背斩刀,一手拎着一柄流星锤,一样是昂首而行,只是这位行到半途手中飞锤不止,还要远打一二垛口金兵方才罢休。
熊霈、蒙德津见状,更是精神大振,立在垛口奋力死战,牢牢守住这一片登城阵地!
而这两位也在说话的功夫翻身登城,赶到熊霈、蒙德津二人身侧,“两位,辛苦了,这些金狗怎么样啊?”
“二位老英雄,风采不减当年啊,不过这金狗的骨头怕是比辽狗的软不少,怕是二位今日难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