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杀之间,石宝忽的朗声大笑:“二郎!别光顾着杀敌啊,可别忘了今日你我赌赛可别忘了啊!”
武松那边戒刀连劈三道,三道银弧划破长空,三名金兵应声倒地,吼声如雷:“忘不了,不过你这厮可别死在此处了,到时候你我想要饮酒都难!”
说话间,这两位老英雄目光扫视城头,认准了方向后,竟在万军之中赛起脚程来。这边武松虽缺一臂,却似疯虎出柙,戒刀过处血雨纷飞。这边老将虽然年迈,却似狂龙搅海,锤刀交错处血浪横空。
可愈往前冲,金兵的防备也越发充分,那边金兵眼看长枪难伤武松,当下搬动一架床弩,调转方向,趁着武松一刀横斩而过之际,将一支一枪三剑箭指向武松,嘎嘣一声弓弦响动,巨箭直奔武松急冲而来,那武松独臂难遮,这一刀斩过正是身形变化生涩之时,那巨箭却是刮动风声而来,眼看二郎就要被羽箭穿胸而过之时。
“看锤!”
那边石宝流星锤呼啸而至,大锤刮动风声而过,正中那巨箭箭杆,将那弩箭箭身撞得就是一歪,武松见此就势往前一扑,翻身滚地而起,戒刀削断身前金兵脚踝,反手一撩正中金将心窝。
待武松再次站起身形时,石宝也已然赶到近前,两个人背靠背而立,石宝喘笑道:“二郎小心啊,你我赌斗不要紧,别让金狗捡了便宜啊!”
话音未落,流星锤转动如风,铁链格开三支冷箭。
武松闻言瞳孔骤缩,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那边金兵阵中,三杆狼牙棒带着腥风劈来,见此情形武松急忙闪身上前,独臂挥镔铁戒刀由下至上,迎着三柄狼牙棒的握柄斩去,刀棒相交一声巨响,随即便见这二郎刀随杆行,迈虎步迎着三名金兵而去。
镔铁刀在狼牙棒上划出一片火花,刀光过处三名金兵十指齐断,三柄狼牙棒当下跌落在地,而武松戒刀却是去势不减,径直砍在身前三名金兵的腰腹之上,三具死尸随即栽倒在地。
“石宝,你也要小心啊!”
说话间,武松当下迈步向前冲去,石宝见此不由得摇头笑道:“好个武二郎,倒真是不欠他人分毫啊!”
说话间,石宝也继续迈步向这金人丛中冲杀,而再杀过一阵这两位老将却是来到城头高悬大旗的旗杆之下。
这边武松独臂抡起戒刀劈开箭雨,那边石宝流星锤轮动如风,身前金兵退散两旁,一众金兵暂避两人锋芒闪去两旁,可当两人正欲迈步上前之时,却见对面旗杆之下有一营三百人马列龟甲阵而立。
却正是大金军中护纛营的重甲兵,旁人能退这护纛营可不能闪,要说武松、石宝骇人吗?那是真骇人,可是现在城防毕竟未失,金兵之中尚有军规二字高悬,一旦大旗落地护纛营那可是人头落地。
旁的金兵能跑能撤,甚至内躲回内城当中,再过分些,甚至能凭着祖辈余荫寻一二大将投靠,没准城破时还有一线生机,可护纛营要是现在一退,那今日固然能保全性命,可明日遇到主将一道大令就得人头落地。
因此他们只能结成龟甲阵,在这大旗之下与武松、石宝一决生死,一面面盾牌缝隙之内,一支支铁枪突刺而出,枪尖之上泛着幽蓝——分明已然是淬了剧毒!
看着眼前的情形,石宝咧嘴一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侧目看看身边的武松,“二郎!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石某这江南锤法的真谛!”
话音未落,石宝双腿用力,人往前冲,奔着眼前龟甲阵而去,流星锤在头顶划出银弧。
“着!”
石宝一声暴喝如雷,流星锤破空而出,那锤头裹着腥风血雨,竟在半空炸开三朵锤花,第一朵锤花落在龟甲阵上,将那龟甲前锋砸的稀碎;第二朵击断三杆长枪,连带三名金兵骨断筋折;第三朵噗地一声,正中军中护纛营的统帅。
那三百重甲兵眼见阵型被破,当下齐声呐喊,迈步向前直冲而出,而在龟阵之内狼牙棒与长刀组成死亡之网罩来。
要说重甲步兵列成的龟甲阵,那武松一柄镔铁刀固然没什么办法,可现在金兵大阵破碎,奔着二人急冲而来,那武松可就是丝毫不惧了。
“来得好!”
说话间,这二郎已如猛虎下山,戒刀左劈右砍,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那边石宝大锤飞舞,手刀抡斩,更是让一众金兵翻倒在地。
要说往前冲,那武松身形可要比石宝快了不止一筹,只几个起落间武松便杀到旗杆之下,随即便听这位朗声长啸道:“石宝,锤来!”
随着那边武松话音落下,那边石宝当下将流星锤高抛而出,丈余铁索横跨金兵头顶,正飞至武松上空,这二郎当下探独臂,晃手中戒刀往上一刺,紧接着手腕一转便将铁索缠在刀身手臂之上,同时用力向内一扯。
石宝见此,当下在金兵身侧腾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便落在武松身侧,持刀拎锤立在武松身侧。而等两人立在旗台之上,背靠背垂手而立之时,抬眼向周围望去,但见四周已经是金兵尸骸堆积。
活着的重甲兵已然退到十丈开外,随即这护纛营的军士调转方向,面冲大旗重新结为龟甲阵,阵中突然竖起五面鎏金盾牌,盾面刻着狰狞狼首,并在一处正挡在武松、石宝的正前方,而在盾后,三架床弩被缓缓推来,一字排开锋刃直指二人。
见此情形,武松和石宝两人同时挥刀,向这身后旗杆斩去,两道寒光闪过,这一击固然不能斩断旗杆,但是砍断旗绳却不在话下,随着刀光落下,大旗当即向下飘落而来。
那边护纛营众军见此大惊,盾后三架床弩齐发,只听得弓弦响亮,三支巨箭冲出军阵,直奔武松、石宝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