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月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无法抗拒的敬畏。
姜天辰不再看她,转身回到观星台。
曹倩儿连忙递上温热的桂花酒。
他接过酒杯,望着月姬踉跄离去的背影,将酒液一饮而尽。
观星台上,曹倩儿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轻声道:
“陛下,这月姬可信吗?”
姜天辰望着天际的圆月,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无所谓可信不可信!”
“有控心丹在,她若敢背叛,不过是自寻死路。且她知晓诸多情报,正好可用来对付绝武天皇。”
曹婉儿也说道:
“陛下深谋远虑,明日大战,定能大胜。”
姜天辰握住两位妃嫔的手,目光坚定:
“明日之战,不仅关乎大楚安危,更关乎天下百姓。朕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而一旁的妹妹曹婉儿轻声说:
“陛下,至于放走雪姬之事,这样会不会……”
“帝王之道,从来不是施恩换恩。”
姜天辰打断她,指尖摩挲着杯沿,
“朕要的不是她们的感激,是她们的不敢背叛……”
月光下,他的侧脸冷硬如雕塑。
暗香拂过,却吹不散那股属于帝王的、不容置喙的威严。
樱花客栈。
后院飘着腐烂的樱花瓣,榻榻米上的血迹未干。
二十多个黑衣人影缩在廊下,腰间的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雷影把半块啃剩的鹿肉甩在地上,刀疤纵横的脸沉得像要滴出水:
“月姬那婆娘再不来,老子就去她藏身处掀了地皮!”
暗影蜷在廊柱阴影里,指尖转着枚带倒钩的苦无,声音黏腻如蛇:
“急什么?她的忍术比你我都精,说不定正躲在哪个房梁上看笑话。”
话锋一转,他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
“凤凰绕宫那天,她盯着姜天辰的方向看了半炷香,眼神怪异至极,似乎藏着心事。莫不会是……”
“她敢!”
雷影猛地拍向廊柱,木头应声开裂,
“天皇当年杀了她全族,就留她一个当摆设。她要是敢投姜天辰,老子第一个劈了她!”
廊尾的木影突然抬头,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你劈得过她?”
她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星溅在地上:
“月姬的‘月下鬼忍流’忍术已经大成,十二武神里能接她十招的,不超过四个。”
“她这些年忍着不反,不过是怕牵连瀛洲百姓,毕竟天皇手里还攥着她故乡五百口人的性命。”
这话像块冰投入滚油,廊下顿时炸了锅。一个年轻刺客攥紧倭刀:
“那我等该怎么办……”
“来了!”
暗影突然按住刀柄,目光射向后院角门。
可角门没开,反而传来一阵齿轮转动响动!
客栈的土墙突然“咔哒”裂开缝隙,十架墨家机关弩从缝中探出,弩箭的寒芒正对着廊下众人!
“不好!”
雷影拔刀的瞬间,屋顶突然破了个大洞,四道身影坠下——
神侯府四大名捕出现。
青衫剑客手持冷血剑,指雷影咽喉;
铁手握着铁尺锁住两名刺客的手腕,招式狠之极;
追命的腿影扫翻火盆,火星溅得满地都是;
而无情端坐轮椅,指间金丝已缠上木影的脚踝。
“神侯府四大名捕!”
木影倒吸冷气,银簪化作毒针射向无情,却被金丝缠住,反坠回地面。
后院门“轰隆”被撞开。
章邯身披玄铁甲,手持长剑,身后影密卫如鬼魅般窜入,蒙面巾上的玄鸟纹在火光中浮动。
“奉陛下令,围剿逆贼!”
章邯的声音刚落,影密卫已沉入阴影。
再现身时,已有三名刺客捂着脖颈倒下,鲜血从指缝汩汩涌出。
“是章邯!还有流沙墨家的机关术!”
雷影目眦欲裂,倭刀劈出的气劲撞上机关弩的箭雨,却被生生逼退。
他瞥见暗影想从狗洞钻走,刚要喊,就见洞外突然弹出张墨家网,网眼缠着倒刺,瞬间将暗影捆成了粽子。
木影咬破指尖,血滴在地面画出诡异符文。
可还没等咒术发动,追命的腿已扫到他膝弯,铁手顺势用铁尺压住他后颈:
“月姬说你擅长血咒,果然没骗我们。”
“月姬真的叛了!”
木影的声音带着绝望。
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筒,想点燃里面的硫磺,却被冷血一剑挑飞:
“姜天辰!你不得好死!”
章邯缓步走进廊下,看着满地哀嚎的刺客,剑鞘轻磕地面:
“陛下说,尔等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他目光扫过雷影:
“你刚才说要劈了月姬?可惜,你没机会了。”
雷影怒吼着扑上来,章邯拔剑的刹那,玄铁剑脊砸在他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倭刀落地。
影密卫的短刃随即抵住他咽喉,再无挣扎之力。
混战中,两个年轻刺客趁乱翻过后墙,跌跌撞撞往城外跑,嘴里喊着“去找天皇陛下”。
可刚跑出半里地。
两道黑影便从树后闪出,影密卫的短刃快如闪电,没等他们喊出第二声,鲜血已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
客栈内。
雷影被影密卫的锁链缠在廊柱上,仍在怒骂:
“月姬!你这个叛徒!我等若死,瀛洲百姓定不会放过你!”
暗影被铁手按在地上,却盯着门口冷笑:
“她不敢来见我们,定是怕我们揭穿她的狼子野心!”
就在这时,一道素白身影踏着满地狼藉走入客栈。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入三人的心脏。雷影的怒骂卡在喉咙里,暗影的冷笑僵在脸上,木影的哀求凝在唇边。
“你们助纣为虐,帮着绝武天皇屠杀瀛洲百姓,用活人喂八岐大蛇,眼下帮着他计划屠尽大楚百姓时,怎么没想过现在?”
月姬举起短刃,刃尖对着雷影的咽喉:
“今日我杀你们,不是为了姜天辰,是为了被你们害死的无辜亡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