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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分改造制度”如同一股强劲的东风,吹散了笼罩在阿木等人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也点燃了他们心中前所未有的希望之火。

那块刻着自己名字、暂时还空空如也的工分牌,不再是冰冷的木块,而是通往自由、尊严和未来的通行证!在陆爱宝的亲自安排下,首批二十名改造者包括阿木、石头、玛雅等被迅速分配到了望乡岛最急需人手的岗位上:港口扩建、盐田维护、道路平整。

港口:巨浪中的脊梁

望乡岛东侧天然良港的扩建工程,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原有的小码头早已不堪重负,急需向外延伸,建造更坚固、更宽敞的栈桥和泊位,以容纳未来更多的商船和渔船。

海风带着咸腥气,猛烈地刮过热火朝天的工地。新搭建的木制了望台上,管事张裕原陆行亲兵,因沉稳细心被提拔迎风而立,手中紧握着厚厚的工分登记簿。

他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下方如同蚁群般忙碌的人群。这是改造者投入工作的第三天,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般拼命,汗水浸透的粗布衣紧贴在身上,古铜色的皮肤在烈日的炙烤下闪闪发光。

“嘿哟——!嘿哟——!”

震天的号子声压过了海浪的咆哮。港口最前沿,十几名赤膊的汉子,正用粗壮的麻绳拖拽着一个巨大的石磙,沿着新筑的堤岸斜坡向上移动。

石磙是用来夯实堤基的,沉重无比。麻绳深深勒进他们结实的肩膀,留下道道血痕,但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低沉的嘶吼,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

阿木就在这群人中。他咬紧牙关,双脚深深陷入湿滑的泥土里,用尽全身力气向后蹬。

他年轻力壮,是这群人中的主力。肩膀早已被麻绳磨破,火辣辣地疼,但他毫不在意。每将石磙拉动一寸,他仿佛就看到工分牌上多了一道刻痕!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搬运石料、拉石磙这种重体力活,工分最高!一天如果能干满,能得十二分!只要像这样拼命干下去,一年!最多一年!他就能攒够五百工分!获得户籍!拥有自己的房子和土地!

“动作快些!潮水不等人!下一波石料马上运到!”张裕的声音从了望台上传来,穿透风声和海浪声。

阿木闻声,更加卖力地嘶吼起来:“兄弟们!加把劲!为了工分!为了自由!嘿哟——!”

“嘿哟——!”众人齐声应和,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沉重的石磙终于被拉上了堤岸。

距离港口不远,是望乡岛的生命线之一——盐田区。

经过老周头等人的努力,盐田已初具规模,但维护工作同样繁重。前几日的风暴虽然带来了雨水,但也冲垮了部分堤坝,需要及时修复。

李四娃正笨拙地挥舞着铁锹,和其他人一起修复一段被冲垮的盐田堤坝。

他动作生疏,铁锹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铲土都显得吃力无比,效率远不如旁边的老盐工。

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但他眼神里的专注却前所未有。

他不再是那个为了活命而偷窃的小贼,也不再是被卖到灰石堡没有尊严的奴隶,他在这里,每一锹土,都是在为自己挣工分,挣未来!

“手腕要这样发力,腰跟着转!不然一会就酸了,还干不出活!”旁边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盐工实在看不下去,放下自己的活计,上前示范。他是岛上的老盐户,被陆俊才安排来带新人。

李四娃连忙停下,认真地看着老盐工的动作,模仿着他的姿势,调整发力方式。虽然依旧笨拙,但动作明显顺畅了一些。“谢……谢谢王伯!”他喘着粗气,抹了把汗。

“别客气!都是岛上的人!”王伯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学!晒盐可是门手艺!学会了,以后就算离开改造队,也能凭本事吃饭!”

李四娃用力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天前,他还分不清盐田和水田的区别,现在在老盐工们的指点下,他已经能勉强辨认盐花结晶的好坏,结晶均匀、颗粒大是好盐。

对他而言,这不仅是为了工分,更是一种全新的生存技能——有朝一日,他或许能靠这个堂堂正正地养活自己,再不用重操旧业,活得像个过街老鼠!

通往新区和莲雾林的山路崎岖不平,急需平整拓宽。这里是改造工作中最艰苦的一处。男人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和钢钎,将山脚开采下来的大块岩石敲碎成铺路用的碎石。尘土飞扬,石屑四溅,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石头阿木的同伴就在这里。他抡起大锤,狠狠砸向一块坚硬的青石,火星四溅!汗水混合着石粉,在他脸上糊了一层泥浆。他干得格外卖力,因为这里的工分也不低!他想着,等攒够了工分,有了自己的地,一定要把爹娘的牌位接过来,让他们看看儿子在望乡岛过上了好日子!

午休与微光

正午时分,太阳升到最高点,热浪滚滚。张裕吹响了休息的哨音。

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松弛,工地上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向临时搭建的凉棚。

那里,周婶子带着几个妇人,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午饭——每人一个掺了薯粉的粗粮馒头,一碗飘着几片菜叶和零星油花的清汤。

阿木、李四娃、石头等人领了食物,各自找地方坐下。虽然食物简单,但管饱!这在灰石堡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老张。那个沉默寡言、曾是石雕艺人的中年人没有立刻吃饭。

他坐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布里面,包着几块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小石头。这是他这几天在港口工地上捡到的。

他拿起一把随身携带的、磨得锋利的小石片这是他偷偷藏起来,用碎石磨的,在其中一块青黑色的石头上,专注地刻划起来。粗糙的手指异常灵活,石片划过石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