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士功很清楚，凭自己的年纪，想从排名靠后的副厅长，熬到常务副厅长，难度不小。
如果到了省厅后，不能更进一步，那就没啥意思了。
甚至还不如留在水南市呢。
自己在水南市公安口那是一言九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到了省厅给人做副手，上面管家婆可就多了。
无论是人员调度，还是资金使用，都得看别人眼色。
哪里有自己说了算舒服？
于是他稍稍有些迟疑，道：
“市长，我如果去省厅，会负责什么工作？”
秦东旭一看皮士功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的区别了。
比如赵军和彭定贞，就不会考虑这么多。
哪怕自己把他们调往更坏的位置，他们也会欣然赴任。
因为他们无条件相信自己！
但皮士功显然不是如此。
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弊得失。
这也是长期以来，秦东旭和皮士功一直保持同志关系的原因。
当然，秦东旭对皮士功绝对没啥另外的看法。
毕竟皮士功这种反应，非常的正常！
当下，秦东旭笑道：
“放心吧，老皮，不会让你吃亏的。”
“如果你愿意去省厅的话，我会去找姜书记谈谈，尽量给你争取第二副厅长的位置！”
皮士功这才大喜！
第二副厅长，这可是最接近常务副厅长的位置！
他马上道：“愿意！市长，我愿意去省厅！”
“只是……为什么会是我？”
皮士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自己之前和秦东旭关系算不上差，但自己也绝对不能算是秦东旭核心圈子里的人。
现在秦东旭忽然为自己谋出路，定然有原因。
秦东旭也没打算隐瞒皮士功。
如果这时候为了赚皮士功一份人情，就隐瞒皮士功给袁峰藤地方的事儿，日后皮士功心中肯定会不舒服。
以皮士功的心智阅历，只要袁峰到任，他立刻就能明白他自己调动的真正原因！
于是秦东旭很坦诚的说道：
“让你去省厅，我有两个考虑。”
“第一，天虹市换崇仰市的事情已经基本明朗了，我下一步可能真的要去崇仰市了。”
“崇仰市的治安并不理想，我去到之后，肯定要有所动作。”
“我需要省厅的支持。”
“但我如今在省厅并没有支点。”
“第二个原因，双肥市市局的副局长袁峰可能要来我们市。”
“当然，无论哪个原因，只要你不想去省厅，这事儿就算我没说。”
“毕竟这事情就连柴书记都还不知道呢。”
“你同意之后，我再和柴辉书记汇报。”
皮士功立刻明白了。
自己这是要给袁峰让位置！
自己去省厅，是捎带脚的事儿。
但秦东旭的坦诚，让他有些意外。
如果换成别人，这事儿应该不会和自己说。
毕竟这事儿说出来，自己就未必认这份人情了。
但秦东旭偏偏就坦诚的说了！
而且还承诺给自己争取第二副厅长！
仁至义尽了！
而且自己真到了省厅，只要能协助秦东旭搞定崇仰市，干出亮眼的政绩，退休之前干到正厅位置，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他丝毫没有再犹豫，马上道：“市长，感谢您的提携！”
“我同意！非常同意！”
“您也请放心，如果事情真的能成，无论您会不会去崇仰市，只要用到省公安厅的地方，我都会给您最大的支持！”
秦东旭脸上笑容更加真诚。
皮士功虽然油滑一些，但不失为一个好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