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实显然没明白韩晓亮的意思，皱眉问道：“韩局，治安局的局长怎么了？”
“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韩晓亮没有直接回答崔东实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只好说道：“治安局的局长，韩局的意思是说，马氏集团给治安局捐赠安保设备，是看在陈阳的面子上。”
“但不能因此断定，陈阳就是和马氏集团有勾连。”
马氏集团是很有实力的公司，向治安局捐赠器材，就不能是人家的好心好意吗？
韩晓亮有些恼了：“周科长，你怎么还替陈阳辩护起来了呢？”
“你看看这笔安保设备有多少钱？若不是冲着他治安局局长的面子，纵然再有实力的集团公司，也不会用这么一大笔钱捐赠给治安局吧？”
这个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我认真的凝视着韩晓亮：“韩局，你跟我都知道，仅凭这个是没办法定陈阳的罪的。”
“要想将他绳之以法，必须有更确凿的证据才行。”
“除非找到马氏集团给陈阳个人账户打款，才能认定他跟马氏集团有利益输送。”
韩晓亮毕竟不是新人，他明白我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陈阳藏的真的很深，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只找到这些疑似证据。”
我笑了笑说道：“我刚刚跟东实还说，若是他不是藏得这么深，又怎么能成为马氏集团的狗？”
韩晓亮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还得继续查。”
……
联合小组成立了十多天了。
这十多天的时间，同志们昼夜奋战，争分夺秒。
可是案情的进展还是那么缓慢。
徐健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这边始终不能给徐司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这天，联合调查组开了一个会。
我、韩晓亮、聂关长、一致认为，尽管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证明陈阳跟马氏集团存在利益输送，但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对马氏集团的仓库进行搜查了。
别的部门都没有什么意见，唯独陈阳派来的代表站起来说道：“我不同意。”
他有这样的反应，我们并不奇怪。
韩晓亮冲着他瞪眼问道：“你不同意？得说出理由。”
陈阳的代表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淡淡的说道：“韩局，难道你不认为掌握的证据不足吗？”
“我们当然可以申请搜查马氏集团的仓库，但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你觉得会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韩晓亮不悦的说道：“若是从马氏集团的仓库里查出‘奶粉’，你觉得还能有什么负面影响？”
陈阳的代表一点也不慌张，死死的盯着韩晓亮：“韩局说的对，若是查出来了，我们不光对徐司长有了交代，对当地的百姓也有了交代。”
他故意顿了顿，像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这才接着说道：“但韩局好像疏忽了一件事。”
韩晓亮不耐烦的催促：“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兜圈子，我疏忽了什么？”
“我只是知道，马氏集团正在向外输送‘奶粉’，现在搜查马氏集团的仓库，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证据，若是再耽搁下去。”
“等马宏把仓库里的‘奶粉’都运出去了，那时候才是真的证据不足。”
陈阳的代表一点也不慌，仿佛根本没有把韩晓亮和我们放在眼里。
他的语气还是不慌不忙，神情还是那么镇定：“韩局，你说的有道理。”
“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搜查马氏集团的仓库，也有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呢？”
韩晓亮无语了。
聂川没好气的问：“你怎么知道什么也查不出来？莫非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陈阳的代表摇了摇头：“聂关长可别瞎猜，我若是有内幕消息，咱们就不会在这里开会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确，我们怀疑马宏仓库里存有‘奶粉’，按照马宏的脾气，以及他的行事作风，你们觉得，他有可能把‘奶粉’放在马氏集团的仓库等着你们去查吗？”
“何况，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就算以前在马氏集团的仓库里存放了一些，现在恐怕也早已经转移了。”
“你们能搜出来，当然会定他的罪，但若是搜不出来，不怕打草惊蛇吗？”
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理有据。
大家一时想不出有效的反驳。
陈阳的代表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很着急，其实我也很着急，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