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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御兽谱 > 第940章 鸣镝传信号 内应终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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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鸣镝传信号 内应终败露

chapter 940: the whistling Arrow transmits the Signal, the Inside collaborator Is Finally Exposed.

门内甲叶铿锵骤响,朱漆大门旋即“吱呀”洞开,十余道身影疾步而出。为首者绯袍玉带,正是郡守萧衍;其侧太子武承煜锦袍玉带,眉宇矜贵天成;五公主武承零湖蓝宫装曳地,裙上祥云纹在火光中流转,难掩眸底惊惶;丁优墨素衣胜雪,鬓边银簪随急促呼吸轻颤,身侧三位老人面色沉凝,已窥事态凶险。

这几位能齐聚于此,倒让海宝儿心头宽慰不少。

无暇客套,萧衍抢步上前,拱手沉声道:“少傅大人,下官刚遣人往天鲑盟相请,不意大人竟已亲临!”

“可有应对之策?”海宝儿语声焦灼,目光扫过众人,“ 是否已遣人示警,令百姓暂避郡城中枢?”

海宝儿的话一出,周遭诸人皆面露讶色。太子武承煜眉峰微挑,五公主下意识攥紧了袖中帕子——

这个少年此刻不问凶徒踪迹,不探阴谋根由,竟先念及百姓安危与城郭存亡,这份急公好义之心,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萧衍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拱手道:“下官已命城卫军沿街敲锣示警,只是神火飞鸦散布太广,百姓惊惶之下四处奔逃,调度起来……”

他话未说完,远处又传来轰然爆响,火光映得他鬓边白发格外刺目,“恐难周全。”

海宝儿目光扫过众人,并未多作苛责。这等危局下,能勉强应对已属不易。他指尖在袖中疾捻,凝神思索。

眸光却在火光映照下愈发清亮,好似已在纷乱头绪中抓住了那缕关键的线索。

神火飞鸦仍在夜空肆虐,每一刻拖延都可能让更多百姓葬身火海。天鲑盟和标客堂的援军到达时,他忽然瞥见萧衍满头的大汗,眸光骤然一亮。

“萧大人,水龙营何在?”海宝儿声音陡然拔高,压过远处的爆鸣声,“立刻传令,让所有水龙车赶赴云兮楼周边,不必灭火,只需在街巷要道筑起水墙!”

萧衍一愣:“水墙?”

“神火飞鸦虽烈,却怕湿潮。”海宝儿语速极快,目光已落在太子腰间的鎏金箭囊上,“太子殿下,能否借您的穿云箭一用?”

武承煜虽不解其意,却见他眼底锋芒毕露,下意识解下箭囊递去。海宝儿抽出三支鸣镝,“五爸曾说过,神火飞鸦靠‘起火’机关推进,引线遇浓烟即灭——丁家主,这事发生于云兮楼,得由丁氏抽离应急物资。你丁氏布庄的防烟纱库存,可够覆盖三条主街?”

丁优墨的外公猛地抬头:“够!但需半个时辰……”

“足够了。”海宝儿转身对赶来的宋冲喝道,“带二十名擅长攀爬的弟兄,即刻赶往云兮楼西侧的建筑,将防烟纱从楼顶铺开,形成烟障!”他将一支鸣镝塞给宋冲,“见到纱幕成型,便射这支响箭。”

话音未落,他已跃上门前石狮,高声对城卫军喊道:“所有弓箭手听令!瞄准空中飞鸦的左翼,那里是火药引线所在!不必击落,只需尽量射中即可!”

众人这才恍然——神火飞鸦左翼的“起火”机关与火药仓相连,引线一旦断裂,便成了无害的空壳。

萧衍又惊又喜,忙亲自擂鼓传令,城卫军弓箭手迅速列阵,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夜空,果然有半数飞鸦在空中失了动力,歪斜着坠落地面。

海宝儿却未停歇,他瞥见丁优墨鬓边银簪,忽然想起一事:“丁家主,布庄可有浸过桐油的油布?”

丁优墨点头之际,他已对萧衍道:“速调三十名善水的兵卒,用油布包裹石块,在云兮楼周边的水井与排水沟埋下,形成地下隔火带。”

这一连串指令环环相扣,从空中拦截到地面阻隔,再到地下防火,竟在瞬息间布下三重防线。

武承煜望着那个在火光中从容调度的身影,忽然明白为何父皇会破格封他为少傅——这份临危不乱的智计,绝非寻常人所有。

“还有一事。”海宝儿忽然转向五公主,“殿下的凤驾仪仗中,是否有鎏金铜炉?”

武承零虽惊疑不定,仍点头称是。海宝儿道:“请殿下速命侍女将铜炉盛满炭火,置于郡守府门楣之上——神火飞鸦惧硫磺,燃烧的硫磺粉可形成屏障。”

……

不知多久过后,当第三支鸣镝划破夜空时,云兮楼上空已升起大片防烟纱幕,潮湿的纱幕遇热蒸腾起白雾,与水龙营筑起的水墙交织成雾障。

空中的神火飞鸦撞入雾中,引线纷纷熄灭,只剩下零星几只坠落地面,再难掀起燎原之势。

“现在,该抓真凶了。”海宝儿掸去衣袖上的火星,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丁家主,既然神火飞鸦源自云兮楼,那么现在我们便去彻查此事!”

丁优墨点头:“放心。云兮楼所有伙计和住客,已全部被萧大人控制。”

“如此便好办了。”海宝儿忽然牵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淬着彻骨的寒意,“敢以全郡生民性命为戏,这般胆大包天的手笔,倒要瞧瞧是哪路魑魅魍魉在作祟!”

江齐面色微变,忙与身侧的张俊逸交换了个眼神,适时开口:“少傅,要查清‘神火飞鸦’的来路或非难事。只是能将这许多禁制重器悄无声息运抵云兮楼,其背后势力之雄厚,细究起来实在令人心惊。”

他话音顿了顿,又瞥了一眼太子武承煜,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寻常江湖势力断无此等能量,怕是……牵扯到了朝堂深潭。”

见武承煜惊得语塞,海宝儿接过话头,语气沉稳:“您所言极是。如今我武朝军权尽归陛下一人掌握,军器库门禁之严,纵是亲王亦难轻易染指。”

“海宝儿,你这话何意?”武承零带着未脱的稚气,往前踏出一步,语气已添了几分厉色,“莫非你竟疑心父皇不成?”

她湖蓝宫装的裙裾因动作微微拂动,眼底惊惶已被愠怒取代。虽是质问,尾音却不自觉发颤,显然也知这话的分量,惊得身旁武承煜慌忙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公主慎言。”海宝儿转身面对武承零,目光沉静如潭,“陛下执掌江山数十载,护佑万民安康,怎会行此自毁根基之事?”他指尖轻叩腰间鱼鳞宝匕,“我想说的是,军权虽集中于陛下,却有一类人不在其列……”

“他国兵士!!”众人齐声惊呼,当然除了跟不上节奏的武承零。

张俊逸猛地抬首,面色骤变如调色盘,语气里已带了颤音:“我武朝境内竟混入了异域人士,还借着贺礼之机,将‘神火飞鸦’这等禁制重器偷运入境,藏于云兮楼中!”

田破空亦接口道:“然则此举若无私底下的勾连呼应,怎会如此顺遂无阻?”他声线沉厚,带着久经江湖的苍劲,语气添了几分冷冽:“从‘神火飞鸦’入境到藏匿云兮楼,环环相扣如天衣无缝,绝非仅凭外力便能成事——这内应,怕是早已潜伏在我们眼皮底下了。”

众人哗然惊叹之际,海宝儿已转向太子:“殿下可知,为何‘神火飞鸦’偏偏在您驾临竟陵郡时出现?因为凶手算准您会入住郡守府,算准城卫军会手忙脚乱,无暇他顾。”

武承煜恍然大悟,“所以,方才您放出的两支鸣镝,其实在试探和引诱藏在暗处的内应?!”

可这一次,海宝儿却淡然一笑,语气带着几分通透:“是,亦非尽然。方才所言,不过是依情推测。然纵观全局,除此之外,实难再有其他合理解释。”

说着,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流转,既无肯定之态,亦无犹疑之色:“若诸位能寻出更妥帖的猜测,我自当洗耳恭听。”

话语不软不硬,却让周遭议论之声陡然停歇——这般坦诚的推测,反倒比斩钉截铁的论断更添几分分量。

半晌,萧衍无奈长叹,拱手沉声道:“少傅大人,下官驽钝,实难再寻更合情理的推想。还请大人明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恳切——方才海宝儿的层层剖析已显露出惊人智计,此刻众人皆盼他能直指要害,定下破局之策。

海宝儿似早有筹谋,当即开口:“我行程紧迫,不日将赴升平帝国,后续查探恐难兼顾,便由我先来开局。”

他转身面向一众标客与天鲑盟弟兄,从怀中取出那枚自青衫客身上缴得的铜哨,运劲连吹三声。

哨音清越,穿透残余的烟火气,在夜空中划出三道锐痕。

“此事牵连甚广,需分三路行事。”他声音陡然转沉,“其一,由天鲑盟彻查丁氏往来账册,一丝蛛丝马迹也不可放过;其二,由我审问已被控制的伙计和住客,撬开他们的嘴,逼问同党下落;其三,由城卫军即刻封锁郡城所有关隘道口,片甲不得私出,严防涉案人等脱逃。事不宜迟,诸位各司其职吧。”

话音落时,所有人已各自散去。海宝儿将铜哨攥在掌心——

这哨音既是调度令,亦是宣战书,要与那盘根错节的黑暗势力,做一场彻底了断。

“那我呢?”武承煜上前一步,“需要我做些什么?!”

海宝儿眉峰微蹙,目光直视武承煜:“太子殿下,信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