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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刑警追凶十年,终还冤死者清白 > 第239章 神探缉凶(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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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神探缉凶(五十七)

老刑警老李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这种人对地形不熟,才会犯下这么大胆的错。”

马玉林蹲下身,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着路线图。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各位,他跑到北大桥又折回来,不合常理。

如果要逃,郊区路线更隐蔽安全。唯一的解释,” 他顿了顿,石子重重敲击地面,“是想坐车。这会儿火车站没客车,汽车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史海滨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的指针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寒风卷起街边的落叶,拍打着候车室的玻璃窗。汽车站内,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光,烟雾与汗味、泡面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长椅上,疲惫的旅客东倒西歪,有人抱着蛇皮袋打盹,有人围在角落打着扑克,筹码是皱巴巴的零钱。角落里,一个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年轻的母亲半梦半醒间将乳头塞进孩子嘴里,自己的头又歪向一旁,继续沉入混沌的梦乡。

史海滨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很快锁定了目标。角落里,那个穿着破旧工装的男人正低头数钱,拇指和食指反复搓动着钞票,眼神警惕地四处张望。

史海滨用余光示意马玉林,老刑警心领神会,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靠近。他的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只瞥了一眼男人脚上那双磨损严重的解放鞋 —— 鞋帮上沾着的啤酒厂后墙的青苔,与追踪时发现的痕迹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他。” 马玉林低声向史海滨汇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但史海滨深知,抓捕必须万无一失。他侧身靠近杨德春,耳语几句,眼神中透着谨慎。

杨德春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堆起笑容,朝嫌疑人走去:“大哥,往里挪挪呗,站得腿都麻了!” 他的语调轻松自然,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候车旅客。

男人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屁股不情愿地往旁边蹭了蹭,又埋头数起钱来,嘴里还嘟囔着:“真晦气……”

杨德春顺势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过去:“兄弟,来一根?瞧你这零钱,花着多不方便。我做小买卖的,正好给你换整的。”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多年刑侦生涯练就的伪装,表面越是镇定,内心越是紧绷。

汽车站候车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嗡鸣,杨德春接过钞票的指尖微微发颤。那人歪斜着身子靠在长椅上,目光却像毒蛇般紧盯着他数钱的动作。

当十七张皱巴巴的纸币整齐码在掌心时,杨德春与史海滨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 那熟悉的毛边、纸币上若隐若现的水果汁渍,与尹文林描述的分毫不差。

技术科的比对结果来得迅速而确凿。指纹鉴定室的蓝光下,尤某的指纹与木匣上的痕迹严丝合缝,像两块命运注定的拼图。

侦察员扯开他肩头的线缝,三百元钞票如同蛰伏的毒蛇滑出;裤袋里又拽出二百元,带着体温的纸币上还残留着汗液的酸臭味。

“翁牛特旗的?流窜惯犯?” 史海滨的钢笔尖重重戳在审讯笔录上,在纸页间留下深色的凹痕。尤某却突然仰头大笑,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我闯荡这么多地方,抢过的摊子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怎么就栽在赤峰了?”

他的笑声里带着不甘与困惑,仿佛仍未从这场败局中清醒。

马玉林从阴影里缓步走出,军大衣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轻响。他的目光像两柄淬毒的匕首,直直刺进尤某眼底:“记住了,在赤峰,你脚上沾着的每粒尘土都会说话。”

他抬起布满老茧的手指,隔空点向对方的鞋子,“除非剁了这双脚,否则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顺着脚印把你揪出来。”

尤某下意识缩了缩脚,却在看清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老头时,眼底浮起轻蔑的笑意 —— 他哪里知道,正是这个被他视作普通老叟的人,用一双 “神眼” 撕开了他罪恶的伪装。

这场发生在公安局门前的抢劫案,像颗投入深潭的巨石,不仅荡平了人们对城市追踪的质疑,更让马玉林的名字在赤峰掀起轩然大波。

曾经,街坊邻里唤着 “老马头” 的语气里满是家常的随意,仿佛他破解奇案只是茶余饭后的寻常事;如今,街头巷尾的议论声里多了敬畏,连卖豆腐的小贩都能绘声绘色讲述他在锦州的传奇表演。

消息传到昭乌达盟公署时,深秋的银杏叶正簌簌飘落。会议室内,烟雾缭绕中,领导们反复摩挲着马玉林的破案卷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会议室里蒸腾的暖气与缭绕的烟圈交织,王副盟长将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火星如垂死的星子迸溅,在瓷面上留下焦黑的印记。

他望着墙上大幅的赤峰地图,目光扫过红山那道暗红色的轮廓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马玉林的追踪术传得神乎其神,是骡子是马,得拉到红山下遛遛。找个机会,让他在那儿亮亮真功夫!”

角落里的秘书迅速记录,钢笔尖在纸页上沙沙游走,仿佛已经听见了即将到来的那场较量的前奏。 当选址敲定在红山脚下的开阔地时,赤峰的深秋已被寒风彻底浸透。

英金河的水面蒙着一层脆弱的薄冰,每阵风起,冰层便发出细微的喀嚓声,似大地的呜咽。岸边枯黄的芦苇成片倒伏,又倔强地挺直,在风中摇晃的姿态,宛如无数双睁大的眼睛,好奇又肃穆地等待着一场震撼人心的表演。

远处红山顶覆着薄薄的初雪,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宛如一块裹着素绢的古老玉珏,冷眼俯瞰着即将上演的人间剧目。 表演场地的布置带着前所未有的庄重。

明黄色的警戒线如同锁链,将整片区域围得密不透风,每隔数米便立着荷枪实弹的警员,他们的身影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宛如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