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没想到这就是温栩念想要郑重其事告诉自己的事情,听罢,卿野不禁怔愣了一瞬,脑子里却是不由得想起,曾经,早有另一个人,也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不想笑可以不笑”,这是南肆渊最先告诉他的。
无论这句话南肆渊自己是否还会记得,但是卿野却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不过,事实证明,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将某人告诉他的这句话贯彻得很好……
念及此,卿野长睫一颤,莫名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而垂眸时,唇角竟勾起抹不自觉的笑意。
顿了顿,卿野敛去思绪,抬起眼帘,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现在正站在他身旁的温栩念,语调轻快,俏皮道:“嗯,好!栩念兄这话,我记着了。”
“只不过呢,等我以后当真不开心了拉着个脸的时候,栩念兄可不许嫌我太丑了哦~”
这句话卿野只当是不痛不痒的闲聊而已,是故他自己都没往心里去,只是大咧咧的随口调侃道。
“不会的!”温栩念却是把卿野的玩笑话当了真,神色严谨到一丝不苟,“长砚绝对不会如此待卿野兄!”
“更何况……”温栩念白皙的面颊染上一丝薄红,咬了咬唇,似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般,语气铿锵有力道,“卿野兄本就皎皎如云间月,笑与不笑,都好看得无比耀眼。”
话罢,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因为卿野被温栩念夸迷糊了,一时之间处于离线状态只管盯着温栩念龇着口大白牙傻乐,全然没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
是故,温栩念只赧然道是自己此番直抒心意唐突了卿野,因而一张俊脸不由得烧得更红了,拱手作歉,垂眸颔首,道:“是长砚孟浪失言了,卿野兄你……”
“这如何能算孟浪失言!”卿野俨然是义正言辞道,“栩念兄对自己未免太过苛责了!”
“再说了,我还要谢谢栩念兄夸奖呢!”卿野笑眼弯弯地看着温栩念,忍不住由衷感慨道,“想不到我在栩念兄眼中竟这般好,我现在可开心了!”
“那是因为卿野兄你本来就是很好很好的人。”温栩念说这话得时候再顾不上脸红,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卿野,格外的认真。
或许是温栩念的神情太过郑重,饶是粗神经如卿野也隐约觉着现下这气氛放在此刻似乎有那么些不合时宜,于是卿野长眉一挑,接着干巴巴地笑了笑打着马虎眼,别过头去,没再继续同温栩念深入这个话题。
而望着卿野目不斜视地身影,温栩念那双天生的含情目也不禁有一瞬黯然,随后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藏在心口处地那枚梅玉佩,努力说服自己,他的卿野兄待他也是特别的……
没走多久,司药局便到了。
卿野看了眼前方篆刻有“司药局”三个字的镶金牌匾,眉目一沉,全然忽视了方才莫名其妙有些怪怪的氛围,神色镇定,一心只专注于处理好眼前棘手之事。
“栩念兄,你我兵分两路。”
卿野条理清晰,言简意赅,朝温栩念道。
“我先去找尹萍打探消息,你先去司药局煎药房看看有何破绽,途中传音联系。”
闻言,温栩念同样敛去纷杂心绪,迅速点了下头,利落道:“嗯,卿野兄,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