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惊恐的表情扭曲变形,泪水混着汗水滑落,声音几乎成了哭腔。
这突如其来的崩溃让大胡子都是一愣。
这小子,哪怕就是在平时不打着自己的幌子,都是干过不少坏事儿的——敲诈勒索、打架斗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
可此刻,辉哥缩成一团,像个受惊的兔子,眼神涣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懦弱的样子,大胡子从未目睹过,心里不由得一沉。
“阿辉,你别急,我......”
大胡子的话还没说完,喉咙里卡着一股气,试图安抚却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易天赐开口了,声音平静却致命。
“时间到!”
与此同时,闹钟的滴答声清脆地响起,划破了湖面的寂静。
这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辉哥心上。
他浑身一僵,裤裆瞬间湿透,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引得周围人掩鼻皱眉。
这滴答声也让整个湖面变得更加安静,连水波都仿佛凝固了,湖边看热闹的人们,在这一刻也一样没有了声响,远处拍戏的王导等人停下动作,齐齐转头望来,脸上写满惊疑。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一向是说话算话!”
易天赐说完之后,缓步上前,一手稳稳按上辉哥的大胳膊处。
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啊——”
一声凄惨的惨叫声骤然爆发,如同利刃划破湖面,划破天空,划破湖边拥挤的人墙,继续传向远方。
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痛苦,让湖边的围观者心底一紧,纷纷后退一步。
这个男人真的说到做到了,不是虚张声势。
湖面上其他船上的人听到后,感同身受,只觉得脊背发凉——今天惹到的不是一般人,是真正的煞星。
就连忙着拍戏的王导等人都是为之一振,摄像机都忘了操作,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样的疼痛啊,竟能如此痛彻心扉,让人毛骨悚然。
大胡子如鲠在喉,喉咙干涩,终于明白刚才阿辉为什么歇斯底里地让他赶紧给钱了。
他眼睁睁看着辉哥在剧痛中翻滚,却无能为力。
辉哥满头冒汗,脸色惨白如纸,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仿佛骨头被碾碎一般。
身上渐渐麻木,意识模糊,只剩下本能的呻吟。
“魔鬼!”
“你是魔鬼!”
辉哥的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般的喘息。
“我不是魔鬼,这价钱是你定的。”
易天赐淡淡回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
“好像也是你要的这个钱。”
“我还给了你拖延时间叫人的机会。”
“对了,我记得咱们的约定是,每半个小时断一肢,直到你五肢全断!”
“现在又过去四分钟了,这一次到了半个小时我没拿到钱的话,断的是你这条腿。”
易天赐边说边用脚尖点了点辉哥已经断掉的一条胳膊同侧的那条腿,动作轻描淡写,却让辉哥下意识地抽搐一下,试图缩回。
“小子,你找死......”
大胡子还想威胁,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他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可在看到易天赐转向他的眼神之后,竟然有些停顿了。
那眼神深邃如寒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让他心头一悸。
“他这条胳膊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易天赐语气平缓,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是尽快送医的话,说不准还能不影响活动。”
“但是,一旦拖延了时间,那就真废了。”
“现在需要他给我八百万,还有二十四分钟。”
“到时间我就会动手。”
“你帮他给,还是他继续叫人来。”
“当然了,到时候这价格可就涨到一千六百万了。”
易天赐也见识过很多人的讹诈,没想到是这么的爽,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翻倍的规则清晰明了,不留余地。
“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你刚才说了要四百万,我现在给你四百万就行了。”
大胡子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颤抖。
他试图讲理,额头上渗出细汗。
“你别以为你一个人真能对付我们一群人。”
“更何况,我们后面还是有人的,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
大胡子自然是不想吃这个亏的。
他盘算着损失——多给四百万,等于白干大半年,他赚钱哪有那么容易啊,每一分都是血汗钱。
“那是你的事情,我说了,你可以继续叫人来。”
易天赐依然一脸淡定,双手抱胸,仿佛在欣赏一场戏。
“只需要承受,一旦输了就给一千六百万,还要加上他的一条腿为代价。”
“风险自负,别怪我没提醒。”
易天赐也看着大胡子说道,声音清脆却带着锋利的寒意。
“我劝你们赶紧做决定。”
马灵儿缓步上前,与易天赐并肩而立,目光如刀般扫过大胡子。
“那边的船可是沉了,你们那些人应该都会水吧?”
“但湖水冰冷,时间拖久了,淹死几个也不奇怪。”
“别等到人财两空,后悔都来不及。”
这威胁的意味比刚才易天赐说的还直接,字字诛心,让大胡子脸色骤变,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此刻,大胡子终于明白,眼前的这小子不简单——是个狠人!
“兄弟,不知道你是混哪一条道的,你大哥是谁?
大胡子刘青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视,眼神锐利地正视着眼前的易天赐,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说刚才易天赐展露的那一手踹飞一个人砸翻整条船还可能是巧合或障眼法的话,那么此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无形威压,可就绝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这种气势,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才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