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三姨太睫毛轻颤,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所有人都告诉她沈白死了,就连沈白的老母亲都因此哭瞎了双眼。
“沈白没有死,是他们联手做戏,骗你的,你之所以被霍元帅掳进府邸,就是因为沈白,他托人在管家面前提起过你,说你与过世的二姨太长得相似,管家派人打听到了你的住处,见了你的脸,这才将你送来了元帅府。”
‘虞烟’顿了顿,“沈白,害怕被人戳脊梁骨,这才设计出了假死这么一场戏,他拿着霍元帅给的钱,去了别的地方,娶了当地地主的女儿,两人的孩子已经十岁。”
“不可能,”三姨太摇着头,脸色难看至极,“我同他分开也不过才七年……”
“在你与他分开之前,他在外头就已经有了家,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他在外面逍遥自在,留你在这里替他打理家中大大小小一切事物,照顾他的母亲。这件事情,他的母亲也知道,还替他打掩护。”
三姨太捂着心口,忽地吐出一口血。
“小九,不要胡说八道,你先回去,三姐姐刚小产,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你莫要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七姨太示意她离开。
‘虞烟’径直坐在床边,指腹搭在三姨太手腕上把脉,“怒急攻心,沈白不值得你为他伤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的,他的妻女也会死,母亲也会死。”
三姨太闭了闭眼,良久后,摘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狠狠砸向地面,眼里不再有方才的难过,只有愤懑与不甘。
“我自幼父母双亡,被沈家买回府成为他的童养媳,他说他要别的地方做工,赚钱养活我们,还说等他赚了大钱就娶我,我就这么傻傻地等着他,打理家中事务,孝顺母亲,没想到,他们母子居然这么欺骗我!咳咳咳……”
‘虞烟’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继续道,“他拿着元帅给的钱,如今过得风生水起,三姐姐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养好身子,找他报仇。”
三姨太摇摇头,“沈白再怎么负我,沈家于我有养育之恩,当年若不是沈家,我早就被卖进窑子,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做不到,也无法做。小九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老爷同你说的吗?”
“去年跟着师父唱戏,看见了沈白,幼年时见过沈白一面,对他有印象,方才在门口听到你提起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名字。三姐姐若是不信我说的,可以派人去莲花县打听。”
‘虞烟’看了眼七姨太,“我先回去了。”
等她走后,七姨太才问道,“要派人去打听吗?”
“小九没有骗我的必要,沈家于我有恩,我不能杀他,”三姨太深吸了一口气,“罢了,骗我就骗我吧,往后这元帅府,就彻底成了囚禁我的牢笼。”
“方才小九说,沈白会死。”
三姨太半阖的双眼陡然睁大,“小九方才说了吗?我什么都没听到,莫不是其妹妹听岔了?”
七姨太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是我听错了。”
三姨太点点头,“嗯,妹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