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进入系统空间的虞烟,瞥了眼心虚的不敢跟她对视的某人,走上前,将人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姐姐~”灵魂碎片扯住她的手腕,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泪光,“我就是吃醋了,哪怕他是碎片,我也吃醋。”
“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她还不得不跳。
池砚用脑袋拱了拱她的脖颈,“我相信,以姐姐的聪明才智,一定能从坑里爬出来的。”
虞烟:“……”
淡定,冷静,这是小夫君,不能打,不能动怒,不能生气。
“啵~”池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去吧,大狐狸。”
“小祖宗,”虞烟无奈叹气,捏住他的鼻子轻轻晃了晃,“回了神界,看我怎么收拾你。”
*
“她到底怎么了?”霍池问。
军医摇着头,全身检查了个遍,就是没查出问题,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一直醒不过来。
“霍池……”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嘴里一直喊着霍池的名字,眉头紧皱。
“我在,我在这儿。”霍池握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虞烟眉头紧皱,像是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紧紧抓着他的手,嘴里呢喃着什么,霍池凑近她耳边想听清,然而刚靠近,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医生说你是气血攻心,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虞烟偏过头不去看他,翻身背对着他,掀开被子盖住自己,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烟烟……”
霍池伸手去扯,发现根本扯不开,有些无措地坐在床边,“你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你别憋在心里,直接跟我说。”
虞烟翻过身,露出一双眼睛,凝视着他,问道,“池砚是谁?为什么要污蔑我?为什么不信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和池砚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虞烟拧眉,“我都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霍池站起身两手环胸怒视着她,虞烟瞪着一双眼睛也不甘示弱。
“咳咳咳……”虞烟忽地捂着心口趴在床边吐出一口鲜血。
“虞烟!”霍池伸手去擦她的嘴,“我去喊医生。”
“不用喊,”虞烟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治不好我的,我是灵力消耗太多,又改变了历史,遭到反噬了。”
“你会死吗?”
“我会陷入沉睡,也许三年,也许三十年,又或者,百年。”
屋内,只剩霍池眼泪滴在她手背上的声音。
虞烟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珠,“这会儿知道怕了,方才气我的气势哪儿去了?”
“你骗我?”霍池拍开她的手,眸中只剩恼怒。
虞烟摇摇头,“没有骗你,我确实遭到了反噬,你胸口中弹,我用自己的灵力才救活你,如今的身体,和病秧子没什么区别。你方才说的池砚,我大抵是知道是谁了。”
“他曾经救过我,逼着我以身相许,这些年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也许是前不久动用灵力,他找到我了,也找到了你,想挑拨离间。”
霍池狐疑,霍池不信,但霍池逼着自己相信。
“暂且相信你一次。”
“咳咳咳……”虞烟摊开手,掌心又是一朵红色梅花,“乖宝,我写一张药方,你让人按照药方抓药,我最近这段时间,只能卧床静养了。”
霍池让人取来了纸笔,按照她写的方子抓药,过了半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了半个月,脸色红润了不少。
“活体实验,可以开始了。”虞烟喝完最后一口药,苦的她直皱眉,霍池赶紧给她塞了个蜜饯。
“你的身体好全了?”
虞烟点头,“南城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这里,眼下正是实验的好时机。”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国家的神,撕开了一道裂缝,将他们的士兵传送到这里,我效仿祂们,将曾经的先辈,也传送到了这里,先辈的英魂不死不灭,解决那些士兵最合适不过,他们很有作战经验,我一打八,全给祂们干趴下了,也全杀了。”
“准确来说,那些先辈,就是现在还活着的你们。”
霍池冷哼,“所以可以理解为,好不容易入了土,还要被你挖出来继续打仗吗?”
“我询问且尊重他们的意愿,他们还是和曾经一样,拿起手中一切能用的武器,守护这片国土。”
“那他们现在呢?”
“睡觉啊,敌人都被干死了,我就送他们回去了,只不过走的时候,差点搬空我的酒窖,这会儿估计都喝醉了。”
“光喝酒不吃菜吗?”霍池问。
虞烟撑着下巴靠近他,“我给他们炸了花生米,炒了几道下酒菜,满汉全席安排上了。”
霍池噗嗤笑出声,“难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是炒菜炒累了。”
999叹气,就那些酒,喝上一口,延年益寿,堪比灵丹妙药,没想到,宿主眼睛眨都没眨一股脑全送给先辈了,美其名曰,给点好处,下次还能请得动他们。
虞烟不是很想说话,那胳膊可真胳膊啊。
“等活体实验结束,咱们回京州吧。”霍池道。
“回京州做什么?”
“成婚。”
虞烟眉头轻挑,“可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小妈。”
“老东西已经死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我像是会在意那些的人吗?”霍池挑起她的下巴,“如果没有战争,如果我没有离开京州,你本该是我的,是他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是,谁的?”
“你是我的。”
霍池身体腾空,被虞烟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推开阻挠,而是敞开怀抱,接纳包容她的一切。
大局已定,他不用再担惊受怕,害怕敌人偷袭,害怕自己护不住南城的百姓,他们都活着,她也活着,就在自己身边。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