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就可以逃避，为了摆脱困境就可以杀人吗？王娜可是你未婚妻啊，你手中的刀即将划过她的手腕时，你可曾想过你许下的承诺吗？可是你却为了贪图富贵美色，狠心夺走她的性命。”蔡队胸口上下起伏，除了不解，更多的是对其愚昧无情的耻笑和愤恨。
能看出于清风也很后悔，双手抱头，手指用力地在头发里来回摩挲。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形容一下作案经过吧。”
“我拿出事先买好的安眠药，趁王娜不注意倒进她的水杯里，喝过水的她很快就昏过去。我把她扶到床上，拿出家里剔骨用的刀子……”
果然一切都和大家之前推测的一样，安眠药打头炮，匕首割腕悄无声息。
“第二个死者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杀她？”
于清风低头面露忏愧，“她本来不用死了，只是因为我刚杀人出来和相好的女生吃饭，见到她。
她住在王娜家小区，我出来进去看见过她，她也大概知道我是王娜未婚夫，和别人吃饭被她撞见，虽然当时她没什么反应，过后被她觉出不对，定会发现端倪，到时候我伪装成自杀的现场会被怀疑，我的计划就将面临功亏一篑，所以她非死不可。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她竟然还是警察，可惜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我一刀致命……”
于清风越说越兴奋，从开始的介绍计划到后来的沾沾自喜，丝毫没把警察的尊严放在眼里，更没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这让大家很是不满。
“你自以为聪明的布局早就被我们的法医识破，反手自杀，带走“自杀”工具，这些在专业的人眼里只需一眼就看出破绽。
不要以为自己智商在众人之上，更不要奢望挑战警方的权威，一切与犯罪联系在一起的行为都必将受到应有的制裁。
还有，被你杀掉的我们的同事不单单学习成绩优异，专业能力也是一流，之所以为你开门完全是错误的将热心和信任交付给不值得的人。让你得逞，不是你厉害，而是她的疏忽。还有，两条人命，你恐难见天日，如果稍有良心，你应该和死者家属说声对不起。一个是为你孕育后代的准妻子，一个人是年轻的优秀警花，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你毁于一旦，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走出审讯室，张楠的父母早已泣不成声。蔡队轻声上前加以安慰，却发现两人豁达得让人心疼。
“杀张楠的凶手已经认罪了，她可以安息了，你们俩要相互支撑，勇敢生活下去。”
“队长放心吧，我们的楠楠有自己喜欢的警察事业，工作又得到同事们认可，又和喜欢的男生一起谈恋爱，她是在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离开的。生死无常，我们虽有不舍，但至少她不痛苦，我们知足了。”
话都这么说了，蔡队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剩下的事只能留给时间慢慢消化负面情绪了。
就像蔡队说的那样，于清风被押着走出审讯室时，冲着远去的张楠父母深深鞠了一躬。虽然这句“对不起”两人并未听见，女儿已经去世，说什么也是徒劳，但如果他是发自内心忏悔，也算是对被自己毁掉的生命稍加敬畏。
大家不约而同陪着张楠父母到了殡仪馆，待一切仪式进行完毕，骨灰被葬在了一片青山翠柏之中。大家依次向墓碑献了鲜花，张楠的照片是警员证上的照片，马尾高高束起，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要离开的一刻，张妈妈终于是绷不住了，瘫在墓碑前嚎啕大哭，现场的人无不动容。
案子破了，小彤和小丽都被放了出来，听了事情的始末，小丽也对张楠的死惋惜不已。
赵军刻意开车送小彤，路上他试探性地问小师妹，“今后怎么打算？”
“什么打算？”
“张楠的案子也破了，一切步入正轨，你和小泽也该再续前缘了吧。”
“现在我可没这个心思，张楠才刚刚被杀，我抢她男朋友，太不光彩咯！”小彤撅着嘴，丝毫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赵军摇摇头，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这怎么能叫抢呢，张楠被杀纯属意外，咱们谁都不想的。
况且没让你马上就得和小泽在一起，只是问你有没有这个心思。就像你说的，人家前女友刚被杀，你想谈恋爱，他也得需要时间缓和。
现在误会也解除了，当初你不听我劝，被抢先一步，小泽也知道了你本想复合这件事，想必他心里也能有想法和准备。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儿一定得是你开口，你懂我意思吗？”
小彤被赵军的苦口婆心给逗乐咯，她怎么会不知道赵军的意思呢，只是现在这个档口让自己怎么好开这个口呢。
“我懂，你让我再缓缓。”
赵军简直要被小彤气个半死，“让你表明态度，又不是让你嫁给他，上次就让你抓紧，你不听我的，让别人捷足先登。你不吸取教训，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
虽然我说这话有点不尊重死者，但是倘若不是她死了，你未必有机会。
你这种不主动的态度，会让男生误以为你不够爱，没有人会愿意站在原地一直等你。有一天他不爱你了，就算你卑躬屈膝也于事无补了。
反正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主意就得你自己拿了，我是真希望你们能幸福。咱们当刑警的，还能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太少了。咱们蔡队和嫂子两人挺恩爱的，但嫂子不是同行，像你和小泽真是难得。”
小彤点点头，心里默许，想着回家就和小泽联系，放下身段不是低人一等，是更好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还有两条路的距离，赵军和小彤电话同时响了，许是刚刚两人争论不休，谁也没注意群里的短消息。
果然，新开路幸福家属院后面山坡发现一具尸骨，想来受害人已经被杀有段时间了。
“蔡队，我和赵军在一起，我们这就出发去现场。”小彤拿起手机告诉队里一声，顺便瞄了一眼前面的赵军，没用眼睛把自己夹死。
的确，表态的事儿恐怕又要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