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王海他看你的眼神,包括平日里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是哥哥看待妹妹的那种……你们怎么可能成为夫妻呢?”
“这不很正常吗?”温嘉瑶反驳道,
“吕美茹平日里看你,不也像妹妹看哥哥那样吗?”
“不,你错了。那只是表象,吕美茹看我,就如同潘金莲看武大郎一样。只是,现在我这个武大郎,还在位子上,有钱又有势。一旦我丢了官职,她就会像潘金莲那样,巴不得我死。甚至不惜给我药里下毒。”
“怎么会这样?他那么恨你吗?”
“她不恨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在她眼里是一个多余的人。她巴不得我现在就死?好给她腾地方?”
“她在外面有人了吗?”温嘉瑶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只要我出差,她晚上一定不会回来?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她说,她对对门王婶家打麻将了。你最信任的张望和李兆,也是这么说的。”温嘉瑶对此毫不怀疑。
“张龙赵虎张望李兆,可都是您最信任的保镖,他们的话,难道您不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他们说的。可要是他们也被这女人骗了呢?”温龙九一脸苦涩地摇摇头。
“怎么会呢?”
“你相信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温龙九问。
“不相信,除非是双胞胎。”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后来,我信了。她俩不是双胞胎,但确实长得非常相像,连我都分辨不清,谁到底是吕美茹。”
“这世上真有和吕美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温嘉瑶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温龙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温嘉瑶问。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吕美茹到对门王婶家去打麻将。坐在桌子上的,和从后面溜走,到沈浩琪的会所里鬼混的,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张龙和赵虎他们也没发现吗?”
“他们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前几天,才发现的。”
“告诉你了?”温嘉瑶问。
“我还没有证实,所以也不敢妄下结论。”温龙九叹气道,
“总之,今天我们父女之间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有关吕美茹的事情。”
“好了,时间不早了,拿着你的金刀回房间睡觉去吧?”
“可你还没有答应我,让我嫁给王海呢?”温嘉瑶极不情愿地嘟起嘴,等待父亲的回答。
“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不是不可的问题,而是不能的问题。”
“为什么?你给女儿一个不能的答案,女儿也就死心了。”温嘉瑶泪流满面地问父亲。
“我,我,你别逼父亲好不好,别逼我好不好?这都是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不想提,真的不想提。”温龙九眼圈红了。
“你和王海之间,还有恩怨吗?”温嘉瑶紧追不舍,逼问父亲。
“你知道王海的生父是谁吗?”温龙九红着眼睛问女儿。
“郑国诠啊!秦都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海的亲生父亲名叫郑国诠,大秦省林业厅厅长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说不是呢?”
“不是,呵,怎么可能。你说我是王正义的女儿,我就是。你说王海不是郑国诠的儿子,王海就不是。这谁信啊!”温嘉瑶反驳了父亲一句,觉得眼前的这个搞糟老头子,有点老糊涂了。怪不得家里的那个潘金莲要下毒害他。
看女儿一脸不屑,温龙九收敛起脸上的情绪,继续温和道:“你是不是觉得父亲老了,老糊涂了。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呢?”
“就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温嘉瑶斩钉截铁道,毫不给父亲面子。
“如果我说,王海的父亲是王正义,而他的母亲是你的养母杨晓茹的话,你会不会认为父亲真的疯了?”
“什么?”温嘉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呢?”温嘉瑶听到这个炸裂的消息,如五雷轰顶般,脑袋嗡嗡作响。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温嘉瑶拉开温龙九书房的门,双手捂着耳朵,朝三楼自己的房间跑去。
这就是我不愿意救王正义的原因。女儿,我不是不想救,也不是不能救。而是当年,为父落难时,将你养母托付给他的大学同学王正义。谁知道,她偷偷地给王正义生了个儿子。为了掩人耳目,他和郑国诠一家共同欺骗了我,欺骗了整个世界。我心里的痛,又有谁能理解,又有谁懂啊!
温龙九自言自语,掩面而泣。
此时,书房外传来脚步声,温龙九从窗帘缝隙中,看到穿着性感旗袍的吕美茹正在上楼。
“老温,老温,还在书房看书呢?这么晚了,你也不睡。”
温龙九调整情绪回应一句:“你去打麻将了?”
“从对门王婶家刚回来。今天手气不好,打了七八圈,就没兴趣了。所以,早早就回来了。哦,对了。今天我累了,你就别到我房间来了。你睡书房,刚好可以再多看会儿书。”
“撒谎,都撒得如此丝滑、顺畅,堪称完美……啧啧!”躲在门缝里的温嘉瑶忍不住赞叹道。
……
山道上,随着一辆越野车的驶进,马三力抽出了腰间的柳刃,王海则和其他人分别掏出了随身的配枪。
“吱……咚!”汽车一个急刹车,但还是撞到了路中间的石头上。
司机扶起鼻梁上被震掉的眼镜,仔细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障。
在发现是一棵枯死的树后,司机从手套箱里,摸出了一张擦眼睛的布子,将他的厚如酒瓶底的眼镜片擦了又擦,在摇下窗户,看到四处毫无危险后,战战兢兢地从副驾驶位置摸出一把砍刀,下了车。
借着车灯,近视眼看到眼前横着一根腰杆粗的枯木,还有三块大石头横在路上。
车头撞到了最中间的那块大石头,将石头和枯木甚至往前推了大概一尺左右。
眼镜鬼鬼祟祟,看四下无人,便将砍刀插在枯树枝的缝隙中,用力将枯木的一侧抬起。
发现车里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六人放松了警惕。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眼镜男背对着众人,并没有发现对方。
马三力走在最前面,轻轻拍了一下眼镜男的后背。
“哎呦!”眼镜男吓了一跳,原地蹦了起来,看到面前的人后,惊叫着往后退,直退到山岩跟前无路可退为止。
“兄弟,怕什么?我们是人又不是鬼?”马三力呵呵笑道。
“我,我,我不怕,不怕。其实,在山里真遇到鬼,我是不怕的。就怕遇到人,就怕遇到人,这世上,人比鬼可怕……”
眼镜男语无伦次,但能感觉到,人在紧张的时候,说的都是真话。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开车,去哪里呀?”说着,胡令能从腰间摸出手枪,在男人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