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教授沉吟了一下，神态恢复成师长的既视感：
“确实，世界还有太多神秘还未被探索发现，尤其是遥远的古代。
很多古代知识或许蕴含着我们尚未理解的力量和...风险。
当你预感到不能继续下去时，及时停止并保持警惕，这很好，是一名优秀的考古学者该有的品质。
做学问，尤其是研究这些神秘的古代遗物，严谨和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嗯，那份文献你就不要继续深入研究了，还是交给更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吧。”
他这番话，既像是肯定了布莱恩的“谨慎”，同时将“危险”归咎于知识本身，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发现我没有上套，感觉我这个猎物不好狩取，或者觉得继续狩猎我会引起麻烦，所以果断结束对我的诱导了吗？’
‘真是只老狐狸！’
布莱恩心中暗骂，但脸上却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微微低头：
“谢谢教授的提醒，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教授似乎松了口气，但看向布莱恩的眼神依然复杂，“最近没有其他工作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好的，教授。”布莱恩顺水推舟地应下，然后拉着刘易斯就走。
刘易斯看了一眼布莱恩，又看了一眼似乎急于结束谈话的教授，心中满是疑虑。
当两人走出办公楼，来到外面空旷的草坪旁时，刘易斯立刻就忍不住了，拉住布莱恩，压低声音问道：
“布莱恩，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对教授的态度...很不对劲！
还有你刚才说的话，什么危险预感，什么心神不宁？
是不是那个‘作业’真的有问题？！”
这孩子，很能抓重点嘛？
布莱恩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才凑近刘易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非常不好。
昨天我研究那些资料，特别是关于那个仪式的部分时，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我。”
他没有说教授是元凶，只是强调自己的“感受”和“危险预感”。
“我甚至...按照文献上的一些简单步骤，准备了点材料，想做个小小的验证。
结果刚准备开始，我就感觉浑身冰冷，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我看到有一头恶灵被召唤而来，它在注视着我，等待我完成仪式，收割我的灵魂！”
布莱恩的脸上适时地露出恐惧和后怕：
“我发誓，那绝对不是错觉！
那个仪式绝对有问题！
充满了针对我们的恶意！”
刘易斯闻言，勃然大怒：“什么？！”
虽然布莱恩说得模糊，但他口中的那些相关词语，足以让刘易斯切身体会到危险。
明再联想到刚才教授那反常的表现...
刘易斯瞬间将一切串联起来！
“那个老混蛋！”
“他给我们的‘作业’有问题，想害我们？！”
刘易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
布莱恩连忙将冲动的哥们给拉住。
你也没什么事，凭什么说人家要对你们展开谋杀？
尤其是人家是德高望重的老师，你们是学生。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抓现行，那倒反天罡这种事非常容易引起世人的唾弃！
“这...”
听了他的解释，刘易斯陷入为难。
不过那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查他！”
布莱恩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和之前的理由一样，警察凭什么对人家展开调查？
搞不好会被认为是诬陷！
似是理解了鄙夷的眼神，刘易斯尴尬地一笑：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老东西既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害我们，我们不能一直等着呀。”
“我们不能硬来。”布莱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得找到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然后把他送进监狱！”
其实更好的方法就是把教授给做了。
但布莱恩不确定，掌握着这种超凡仪式的教授会不会拥有其他超凡力量。
若教授拥有，那他们就是鸡蛋碰石头。
调查取证...
未尝不是他心底对超凡渴望而导致诞生的想法。
“证据...怎么找？”刘易斯皱眉。
“他既然心里有鬼，就一定会有异常的行动。”
布莱恩压低声音：
“我们可以跟踪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才能将他彻底扳倒！”
这回换刘易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布莱恩了。
这种桥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舞台剧里那些作死猪脚团的做法呀！
“好吧，我是想知道他的秘密。”
布莱恩坦白地一摊手：
“你想想，他的这个仪式既有问题，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刘易斯是一个天然不安分的家伙，这样的理由显然更合他的口味。
“好，就跟踪他！”
刘易斯重重一点头，手掌一抓，狠狠攥紧：
“我也听说过神秘界的传闻，如果能通过他打开我们踏上神秘的道路，那冒点风险是值得的！”
“嗯。”布莱恩点头，“我们现在就装作离开，找地方盯着校门口。”
“好！”
两人迅速达成共识。
他们立刻调整了表情，再次提高了音量，像是要出去玩一样，大摇大摆地朝校门走去，确保行为足够自然。
这对搭档在走出校门并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利用街角的掩护，消失在人流中，然后悄然潜伏回校门斜对面的书店二楼，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流逝，耐心是最好的猎手。
临近中午，阿尔布莱特教授终于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校门。
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上了一辆雇佣的马车，向城南驶去。
“跟上！”
布莱恩和刘易斯选择用腿来追赶。
这路上人不少，车也不少，马车跑的并不快。
足够让他们一直尾随而不被甩掉。
马车穿过熟悉的街区，逐渐驶出城市边缘地带。
这里的建筑更加破旧，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工业废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味。
最终，教授的马车停在了一个隐蔽在小巷深处的旧仓库门口。
教授下车，再次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推开仓库侧面一扇锈迹斑斑的小铁门，迅速闪身而入。
“停！”
刘易斯拉住准备跟上去的布莱恩，拉着后者藏起来，以免被马车车夫看到。
等马车离开后，两人才再度现身。
刘易斯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铁门，又指向附近一些鬼鬼祟祟出没的身影，压低声音道：
“布莱恩，这里是黑市，我来过几次。”
“黑市？”布莱恩一愣，回忆起相关记忆。
传闻黑市里卖的都是违禁品，只要你有钱，想要什么，黑市里的人都能给你弄到。
“等等，你来过？”
黑市的存在虽然都听说过，但一般市民很难知道所在，正常人普通人也不会去想知道，只有那些“社会人”对此熟悉。
刘易斯虽然在某些地方混得很开，但布莱恩知道，他并不是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