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逑更是激动得一把抓住了君南浔的手臂。
“七成!太好了!阿袭!你听到了吗?”
君南浔任由君子逑抓着,目光却依旧沉稳地看着北袭,等待着他的决定。
她知道,给予希望很重要,但让患者清楚代价并做出选择,同样重要。
“大皇子。”
她声音平静却有力,“方法我说了,过程极其痛苦,且需要寻找合适的极寒灵物和生机宝物。”
“同时我也很准确的告诉你,你这种情况同样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最严重也最有挑战力的情况,你是否愿意一试?也给我一试的机会。”
北袭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抬起头,目光从未如此明亮坚定过,仿佛要将五年缺失的光彩一次性补回来。
他看着君南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无论多痛苦,无论需要什么,只要有一线希望,北袭都万死不辞!”
瘫痪五年,父皇尊严尽失,他与君子逑、与当初北暮学院其余七人一样,都在苟延残喘。
天才少年一夜跌落神坛,沦为他人至今的笑柄,任谁都不能接受的。
谁不是家中的娇子娇女。
如今有人告诉他能重新站起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过去!
君南浔看着他眼中重燃的火焰,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好。那便等老头儿到了,他老人家对处理这种阴煞毒更有经验,有他从旁协助,把握能更大一些。”
“在此期间,我会先为你调配一些温养经脉的药液,缓解封印带来的僵化之感。”
“这两种尽快差人去寻来,若没有,我这里倒是有备用的,等老头儿一来我们就开始治疗。”
“好好好!没问题!”
北袭连连点头,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凉亭内的气氛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凝重震惊变成了充满希望的激动。
君南浔想到摸到那硬块,随即询问道:“大皇子,你的腿部是受过伤吗?我看你的膝盖上方有一块疤痕,已经有些病变了。”
“那应当是你口中的跖煞蝎在五年前留下的。”
北袭回想着说道。
君子逑也回忆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但当时我们受困的地方也不是极阴极煞的地方,那跖煞蝎怎会在那?”
君南浔看了他一眼,“那是你们低估了敌人想要杀你们的决心,若是有一人起了杀心,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君南浔的话像一块冰,砸进略显沉闷的空气里。
北袭执棋的手彻底停在了半空,君子逑脸上的疑惑也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一丝冰冷的锐利。
“你是说……”君子逑的声音沉了下去,“那次的围困,并非意外?连出现的跖煞蝎也是……人为?”
君南浔指尖轻轻敲着石桌,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却冷静得近乎残酷:“跖煞蝎性喜极阴煞之地,寻常绝不会出现在你们当时受困的那种环境。”
“除非,有人特意将它们引了过去,用来补上最后一道杀招。”
她看向北袭膝盖的方向:“那块病变的疤痕,阴煞之气凝而不散,五年未消,是因为他腿内残留跖煞蝎尾刺的碎片。”
北袭缓缓放下棋子,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寒芒。
他轻轻按了按自己膝盖上方那块早已愈合却始终带着隐痛和阴寒的旧伤处。
五年了,原来这日夜不休的细微折磨,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恶毒心思。
“当时情况混乱,我们只以为是误入了险地……”
君子逑喃喃道,拳头不自觉攥紧。
他想起当年北袭为了掩护他们撤退,大腿被那诡异蝎子毒刺刺伤,当时只觉那蝎子格外凶猛,毒性格外刁钻,却从未往更深处想。
“低估对手的杀心,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君南浔语气平淡,却带着警醒的意味,“对方显然没打算留活口,一招不成,还有后手。这阴煞之伤,若非大皇子你修为根基扎实,这毒素又被强行压制,恐怕也撑不到今天。但长久下去,终会损及根本。”
她站起身,走到北袭面前:“明日我就帮你取了这尾刺碎片。”
北袭抬眼看着她,没有犹豫:“那有劳。”
君南浔摆了摆手,“无碍,我出手是要报酬的。”
这话一出,凉亭内的气氛微妙地顿了一下。
北袭也郑重颔首:“君二公子但说无妨,只要北暮有的,北袭绝不吝啬。”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君南浔看着他如临大敌、准备大出血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严肃警醒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灵动的笑容,像只算计得逞的小狐狸。
“放心,不抢你们国库。”
她笑眯眯地说,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指向北袭……身边的君子逑。
君子逑眼睛眨啊眨,怎么又扯上他了。
而且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君南浔直接看笑了,有些揶揄的问道:“子逑哥,怎么紧张了?”
“我……没紧张啊。”
君子逑吞了一口口水,眼睛飘来飘去的。
“哦~~”
君南浔拉长了声音,君子逑越发的觉得自己在他们兄弟两个面前越来越没有隐私可言。
主要是他们两个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一对视上,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们看透了。
“别紧张嘛子逑哥。”
“大皇子就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真实的答案。”
“只要这个答案是真实的,后续你所有治疗我均不收费,怎么样?”
北袭从来没看见君子逑如此的窘样,看着眼神乱飘的君子逑,他倒是很好奇君南浔会问出什么问题来。
毕竟君南浔的本事就在这,只怕他们一好,天下人肯定会踏破君家门府。
“但说无妨。”
“你们好友多年,我子逑哥可有喜欢的人?或者你有没有见过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子?”
君南浔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君子逑的神色。
二十五的年纪,要是说没有个喜欢的人,君南浔指定是不信的。
“咳咳咳……”
“呛到了。”
君南浔一问完,发现北袭突然咳嗽了起来,虽然解释了一番,但那眼神也飘来飘去的。
她又看了一眼君子逑,眼中带着疑问。
他们俩的关系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