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羽贺响辅问。
黑羽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脚踩在草坪上,软软的很舒服。他抬头看了看主楼,又往花园的方向瞥了眼,泳池的水蓝得像块宝石。
“还行。”他语气平淡,眼里却闪过一丝满意。
两人走进主楼,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几件基础家具。
客厅挑高很高,水晶吊灯垂下来,晃得人眼花。
落地窗正对着大海,视野开阔得不像话。
“地下室在哪?”黑羽问。
羽贺响辅领着他走到楼梯旁,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门,里面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喏,这里。”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多了,墙壁是深色的木质面板,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空酒桶。黑羽走了一圈,点点头:“这里改成收藏室不错。”
“你又想放什么?”羽贺响辅挑眉,“拍卖会上拍来的那些宝石?”
“秘密。”黑羽神秘地笑了笑,转身往楼上走,“楼上看看。”
二楼是卧室和书房。
主卧大得离谱,自带衣帽间和浴室,浴室里有个巨大的按摩浴缸,同样能看到海。
黑羽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情莫名好了点。
“对了,”羽贺响辅突然说,“庄园的设计你要是懒得管,就交给我吧。正好我最近空,帮你弄成你喜欢的样子。”
黑羽回头看他:“你?别到时候弄成音乐厅了。”
羽贺响辅哈哈大笑:“放心,保证符合你的审美,洛可可,维多利亚,极繁,暴发户审美,行了吧?”
“差不多就行。”黑羽假装没听到最后一个形容词,摆摆手,“别太麻烦。”
从庄园出来时,天快黑了。黑羽把钥匙扔给羽贺响辅:“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明天让人把东西搬过来。”
“知道了。”羽贺响辅接过钥匙,“对了,下周有个酒会,你去不去?不少大佬都会来,对你拓展人脉有好处。”
“不去。”黑羽坐进跑车,“没意思。”
“行吧。”羽贺响辅早就习惯了他的任性,“对了,你车库里那辆新到的兰博基尼,我让他们直接开到这边的车库了?”
“嗯。”黑羽发动车子,“顺便把我衣帽间里的衣服也搬过来,别落下了。”
“知道了,大小姐。”羽贺响辅笑着打趣。
跑车驶离庄园,黑羽打开音响,重金属音乐瞬间充斥车厢。
他把车速提起来,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的烦躁感终于散了些。
他瞥了眼副驾上的钥匙盒,又想起系统给的新技能,嘴角忍不住上扬。
新地方,新技能,新生活……好像也不错。
至于那些烦心事?管他呢。
反正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黑羽踩下油门,跑车像一道银箭,消失在夜色里。
....
黑羽把跑车停进车库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提问,这几章一共出现过多少天亮了的情节了?这几次里,黑羽有多少次是清醒看见日出的?
时间管理大师就是好用。
现在都快进化到不用睡觉了。
黑羽欣赏着太阳升起,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搬家和装修少说也得两三个月,总不能天天窝在酒店里。
他掏出手机,翻出李乐安的号码拨过去,听筒里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
“乐安,明天有空?组织那边最近应该没派任务过来你绝对有空。”黑羽靠在座椅上,看着车库里那排蒙着防尘布的老爷车,“带你和景光去伊朗转一圈。”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李乐安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伊朗?突然去那儿干嘛?”
“散心。”黑羽随手扯掉一辆车的防尘布,银灰色的车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顺便通知你们,我们搬家了。”
“搬家?咱家不是刚住半年?”李乐安的键盘声停了,“又换哪儿了?”
“东京湾A-08庄园。”黑羽摸着车门上的流线型线条,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手续刚办完,羽贺盯着装修呢。”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李乐安倒抽气的动静:“A-08?那不是传说中那个欧洲伯爵的庄园吗?我上个月看财经新闻,说那地方光地价就够买下半个银座商圈了!”
“差不多吧。”黑羽弯腰坐进驾驶座,试了试座椅角度,“两百来亿,还行。”
“还行?”李乐安的声音陡然拔高,“黑羽你是不是对钱有什么误解?两百亿啊!就算是日元也够我们部门所有人退休三次了!你知不知道东南亚那边走私贩d的几十年下来都挣不了这个数,资本主义真是……”
“行了行了。”黑羽笑着打断他,“别酸了,回来给你留个房间,明天上午十点机场见,头等舱机票我让羽贺订好了。”
挂了电话,他又给诸伏景光打了过去。
诸伏景光接电话时背景音有点吵,像是在警校的训练场。
嗯,这个点有点吵的训练场。
怕不是学校那边又有小兔崽子闹事,诸伏景光被班长临时拉过去救场了。
“景光,明天有空吗?”黑羽靠在车窗上,看着天边的朝霞,“去伊朗玩几天。”
“伊朗?”诸伏景光的声音顿了顿,“是有什么任务吗?”
“纯玩。”黑羽笑了笑,“顺便说一声,我们搬家了,东京湾A-08那个庄园。”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停了半秒,接着传来诸伏景光低低的咳嗽声:“那个庄园……我好像在警务部的资料里见过,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无奈,“你还真是……不管做什么都这么夸张。”
“不然怎么叫散心?”黑羽指尖在车窗上画着圈,“资本主义的快乐,你不懂。”
“确实不懂。”诸伏景光的笑声里带着点纵容,“明天十点是吧?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黑羽从车库出来,哈罗正蹲在玄关啃玩具球。
他弯腰把狗抱起来,掂了掂分量:“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小时后,阿笠博士家的门铃响了。
哈罗:“....”
不嘻嘻。
灰原哀开门时,手里还拿着试管,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紫色液体。
“又来干嘛?”她瞥了眼黑羽怀里的哈罗,小家伙正摇着尾巴往她身上蹭。
“寄养几天。”黑羽把哈罗塞进她怀里,从包里掏出一大袋进口狗粮,“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就住新家了。”
“新家?”阿笠博士从实验室探出头,眼镜滑到鼻尖上,“你又换房子了?”
“嗯,东京湾A-08。”黑羽靠在门框上,看着灰原哀笨拙地给哈罗顺毛,“等装修好了,请你们去做客。”
“A-08?”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突然惊呼,“那不是那个带玻璃花房的庄园吗?我上次在建筑杂志上看到过,说里面的恒温系统能模拟热带雨林气候!”
灰原哀抱着哈罗的手顿了顿,抬头看黑羽:“你到底有多少钱?”
“够用。”黑羽笑了笑,“哈啰就麻烦你们了,我走了,回来给你买包,随便挑。”
灰原哀抚摸哈罗的动作变得温柔了起来。
黑羽转身关上门时,听见屋里传来阿笠博士的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
第二天上午十点,东京国际机场。
黑羽穿着件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单手插在裤袋里,靠在头等舱休息室的吧台旁。
李乐安穿着冲锋衣,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一进门就被休息室里的水晶吊灯晃了眼。
“我的天,这地方喝杯咖啡都要上千吧?”他凑到黑羽身边,压低声音,“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
“还行。”黑羽递给他一杯香槟,“景光呢?”
“在后面停车。”李乐安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说真的,你买那庄园到底想干嘛?养大象啊?”
“当然是自己住啊,现在走住在一个随时随地能被人偷偷溜起去的地方,半夜都睡不好觉的好不好?我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黑羽看着窗外滑行的飞机,嘴角勾了勾。
诸伏景光推门进来时,穿着件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个公文包。
他扫了眼休息室,径直走到黑羽身边:“登机口在哪?”
“36号。”黑羽放下酒杯,“还有半小时登机。”
三人往登机口走时,李乐安还在碎碎念:“两百亿啊……够建十个孤儿院了……资本主义真是万恶……不过话说回来,那庄园带游泳池吗?”
“带网球场和私人海滩。”黑羽刷卡走进廊桥,“回来带你去看。”
头等舱里很安静,空乘推着香槟车走过,低声询问是否需要饮品。
黑羽选了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就看见隔壁座位上坐着个红头发的女人。
按年纪来说其实应该是女孩,但从魅力角度出发这确实是女人中的女人。
女人戴着副金丝边墨镜,穿着酒红色的丝绒长裙,指尖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她发梢上,像燃着一团小小的火焰。
黑羽挑了挑眉——小泉红子?她怎么会在这儿?
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小泉红子缓缓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带着点紫色的眼睛。
她冲黑羽勾了勾嘴角,声音带着点神秘的尾音:“早上好啊,白色罪人。”
李乐安正拿着菜单研究,闻言抬头看过去,眼睛瞬间直了:“这位是……”
“小泉红子。”黑羽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这么巧?”
“不巧。”小泉红子放下杂志,身体微微前倾,“我算到今天会遇到有趣的人,没想到是你。”
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戏谑,“建议你的旅途多一位美丽的女士吗?”
诸伏景光坐在黑羽旁边,闻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小泉红子一眼,又看向黑羽,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黑羽笑了笑,语气绅士又自然:“当然不建议,一起吧。谁也不会拒绝旅途当中身边多出一位大美人的。”
小泉红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像风铃般清脆:“我还以为你只对男性美人有兴趣呢。”
李乐安手里的菜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却竖得老高。
黑羽脸上的笑容不变,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没接这个话题,反而看向她的脸颊:“你今天的妆很漂亮,眼尾的亮片和发色很配。”
小泉红子摸了摸眼角,那里确实用亮片贴了朵小小的玫瑰:“眼光不错。这是用月光石磨成的粉末,据说能带来好运。”
李乐安忍不住插嘴:“月光石?那不是宝石吗?磨成粉贴脸?”
“不然呢?”小泉红子瞥了他一眼,“总不能像某些人一样,把钻石镶在方向盘上。”
黑羽挑了挑眉,小泉红子也是的,一天天的瞎拿她那个破水晶球算什么东西呢?
这时,空乘过来提醒飞机即将起飞。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机身缓缓滑行起来。李乐安扒着舷窗往外看,嘴里啧啧称奇:“这飞机真大……”
诸伏景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养神,嘴角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黑羽转头看向窗外,飞机正穿过云层,下方的东京像个巨大的电路板,街道和建筑纵横交错。
云层在阳光下泛着金边,远处的富士山顶着雪顶,像块巨大的蓝宝石。
“你去伊朗做什么?”小泉红子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总不会是去看波斯地毯吧?”
“在世界地图上丢飞镖的时候正好丢到了伊朗。”黑羽收起微光,“你呢?突然出现在这儿,总不会是单纯想跟我搭个伴吧?”
“我算到你这次旅途会遇到麻烦。”小泉红子重新戴上墨镜,遮住眼底的神色,“好心来帮你,别不领情。”
飞机已经升到平流层,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花。
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李乐安打了个哈欠,把座椅调成平躺模式:“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诸伏景光也调整了座椅角度,侧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羽和小泉红子没再说话,各自看着窗外。
云层在风的吹动下不断变幻形状,有时像奔跑的马,有时像巨大的城堡。
远处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粉紫色,像是被水彩染过。
过了一会儿,小泉红子也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黑羽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又转头看向窗外。
飞机在云层中平稳地飞行着,引擎的声音像首低沉的催眠曲。
黑羽觉得眼皮有点沉,他想起昨天在庄园里看到的那片海,想起羽贺响辅吐槽他“暴发户审美”时的表情,想起柯南在博物馆里那副警惕的小模样。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这趟旅途真的会很有趣。
他闭上眼睛,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耳边是飞机引擎的轰鸣,鼻尖萦绕着香槟和小泉红子身上的玫瑰香水味,心里那点残留的烦躁,像被风吹散的云,渐渐消失不见了。
旅途还很长,但窗外的风景很好,身边的人……也还算有趣。
黑羽轻笑一声,彻底放松下来,任由睡意将自己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