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东域修仙界的本土修士吧。”
龙溪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光一闪问道。
“你难道是通过,我在北原冰海的洞府中的古传送阵,来到东域修仙界的。这还真是缘分啊。当初那洞府中还留了不少东西,连龙家的一张空间宝图都留在了那里,你可有得到。”
张凌摇了摇头脸色黑了一下。“那张龙凤图已经还给了龙家。”
这张空间宝图,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还给了龙家。”
听到他的话,龙溪殿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凶煞之气,“这怎么可能,若是龙家发现了你手中有家族丢失的宝物,你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莫非如今,龙家已经衰弱到连你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都拿不下了吗。”
“在下的生死就不劳道友操心了。”
张凌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道友还是放开门户,让我离开吧。”
龙殿下并没有动静,只是眉头轻皱的,好像在思考什么事。
见此张凌的脸色一沉,知道了眼前这人是龙溪殿下的分魂,他并不想和这人动手。
但这家伙若是不识趣,真想把他困在这宫殿中,他自然不会客气,灭了这人也无妨。
心念一动,张凌手中就出现了一团黑光,里面裹着一截骨爪。随着灵力催动,骨爪释放出了强大的灵力。
他打算动用黑骨巨爪,直接拍碎身后的大门离开。
关闭的大门上面有一层阴气环绕,但并不强烈,要破开并不难。
“且慢动手。”龙溪殿下从思考中回过了神,连忙出声喊道。
张凌没有理会,黑骨巨爪从手中飞出,一道道锋利的爪芒从巨爪上冒了出来,向着关闭的大门拍去。
龙溪殿下连忙一张口,喷出了一道黑光,攻击而来。
张凌瞬间转过了头,黑骨巨爪横在了身前。
轰的一声巨响,黑光和一道道的爪芒撞击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片的风压,四处乱刮。
但四散的余波冲击到地面,还有宫殿墙壁上,竟然就诡异的消失了。接着整座宫殿里面就涌出了一片阴气。
张凌的脸色一变。
“快住手,此地不可动手。”同时还听到了龙溪殿下的喊叫声。
“这座宫殿是我主原神专门建立的一套鬼阵,在此地动手会有大麻烦的。”
只见龙溪殿下说话的同时,他干尸一般的身躯扭动了起来,发出了咯嘣咯嘣的骨骼摩擦声。
一条干枯的手臂抬了起来,只见其手中捏着一串绿色的念珠。手臂一晃,绿色佛珠就飘了起来,亮起了金绿两色的诡异灵光。
张凌耳边就响起了一片佛音。他的脸色一变。
但接着,龙溪殿下并未再攻击他。绿色念珠只是飘到了宫殿的上方,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目光一扫,张凌露出了惊诧之色。
宫殿上方竟是一片玉璧,上面密密麻麻的刻印着佛纹,以及众多的罗汉,菩萨,佛祖画像。
竟是一幅,精美的万佛讲经图。
随着绿色念珠转动,玉壁上的佛纹都亮了起来,散发出了一层七色佛光。如同万道金光洒落下来似的,四周升起的阴气,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片刻间,宫殿再次恢复了平静。
绿色念珠落了下来,重新落到了龙溪殿下手中,龙溪殿下这才松了口气。
张凌却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宫殿竟然如此诡异,似乎蕴含两种不同的阵法。
一种是鬼道阵法,一种是佛门阵法。两种天然相克的阵法,里面出现在同一处。
目光盯着龙溪殿下,张凌考虑着要不要再动手,强行破开此地离开。
“你不必紧张,我留下你就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龙溪殿下收起绿色念珠,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
“呵呵,是吗。”张凌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没有轻信这话。
龙溪殿下再次说道,“你也看到了这里有特殊的阵法笼罩。此地是我研究的一套渡魂阵法,名为鬼佛藏魂阵,是用来祭奠家母的养魂阵。
龙溪的生母被龙泽圣君残害,这一直是他的心魔。在和龙泽帝君大战之前,我们设法聚拢了一丝家母的残魂。奈何,残魂本源魂力缺失,根本不能夺舍重生。连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不忍家母灰飞烟灭,因此设立此阵,以藏魂术共养残魂,以求恢复些许本源魂力,能有轮回转世的机会。”
只见龙溪干枯的身躯扭动了起来,尾巴甩到了另一旁,就见他的尾巴下面藏着一道灰色亮光。
亮光很微弱,是从一块巴掌大小的灰绿色木牌上散出来的。
张凌一眼就认出,那木牌是一块养魂木,有微弱的魂力散发出来。里面确实寄居着一道残魂。
龙溪殿下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木牌,木牌轻轻抖了一下,上面浮现出了一只凤鸟的虚影,传出了凤鸣声。
凤鸣声听起来响亮,但瞬间就衰弱了下来,显得中气不足。
从感应上来看这道残魂确实微弱,连凡人的魂力都不如。看样子也没有保留多少意识。
只有拥有意识的精魂,才能有夺舍的机会。
“鬼佛藏魂阵,再加上养魂木,最多就是保持残魂的一点灵性不散。数千年了,根本恢复不了本源魂力。而我这分魂之身,也快要油尽灯枯了。不过我已经研究出了另一套秘法,或许有可能让这残魂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不过却要外人帮助,助我施展秘法才行得通。”
闻言张凌自然明白了龙溪殿下的意思,“你想让我帮你。”
“我修为跌落,现在的气息虽然还保持元婴初期,但真实修为还要再弱几分。凭自己根本走不出玄虚洞天,道友若帮我完成此事,我身上还留有几件宝物,可全部赠与道友。”龙溪殿下苦笑一声,手中多出了一件黑色手镯。
这只是一件储物手镯,但看起来颇为精美,上面用银丝,雕刻着一只凤鸟。
灵光一闪,一件宝物就出现在了手镯旁边。是一面银色宝镜。
龙溪殿下口中喷出一道灵光,融入到宝镜上。
银色宝镜一晃,化为了一片残影。眼前就出现了上百朵银灿灿的花朵,浮现在半空中。
如同一片银色霞光遍布在眼前,煞是漂亮。
张凌随意的扫了一眼,目光立马迷离,但瞬间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回过了神,连忙眯起了双眼。
他竟然一瞬间被迷惑了。
刚才他只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在了虚空中,四周有无数银色水光在闪耀,闪得人睁不开双眼。
“此宝名为流光镜,是一件品质不错的伪灵宝。此宝是龙家一万年前的黄龙圣君,仿制上古时期的灵宝迷魂镜,炼制出来的一件幻境类宝物,能轻易的迷惑修士,让人陷入诡异的幻境中。”龙溪殿下看到张凌的神色变化,笑着解释道。
……
同一时间,外面的离仙岛上空。
木老,龙家老祖,还有三木圣僧,站在玄虚洞天的进出口,他们一边在闲聊,一边像在等待什么。
“离仙岛的后辈还算识趣,没有昏了头,和我们作对。”
“此岛没有化神修士坐镇,对我们自然威胁不大,姓风的小辈也看得清楚。真打起来,他们最多靠着到下面的那只古鲸自保逃命,绝不可能死守此地。”
“我们达到了目的,双方保持和平才是最好的结果。免得再造杀孽。”
“呵呵,三耳道友还真是慈悲心。真动手,我可不介意灭了他们。”龙家老祖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
三耳圣僧口宣了一声佛号低下头,并未接话。
三人中,木老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玄虚洞天的进出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进出口黑光一闪,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是个头戴斗笠的修士。
看到这人,龙家大长老才露出了喜色。“老魔,你可让我们久等了。”
斗笠修士飞到三人旁边,语气很不好哼了一声。“你们在外面倒是清闲,可苦了本座在里面冒险。”
此人一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浑身罩上了一层黑光。
黑光散去后,形象大变,变成了一位高瘦的中年人。
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飘散,面色略黑,但瞳孔却是血红色的,看起来有几分邪异。
身上的气息也瞬间攀升,眨眼间,就不比龙家老祖弱多少了,此人竟也是一个化神修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贡献出醉仙酒的易老魔。
“你的幻魔神通是我们几人中最善隐藏,由你接触那器灵最为合适了。”龙家老祖笑了一声。
“龙兄说得轻巧。本座在里面可是损失了一具化身,这该如何算。”
龙家老祖眉头一皱,“你的化身被灭了,难道失败了,醉仙酒没有起效果…。”
“我可没说失败了。醉仙酒已经把山河器灵迷醉了,我的化身是触发了七圣布置下来的上古禁制,才被灭的。”易老魔面色有些阴沉。
听到这话龙家老祖重新露出了笑容,“区区一具化身罢了,易老魔,以你的无上魔功还会在意。”
“说的轻巧,化身被灭,我本体至少损失了百年修为。”易老魔瞥了瞥了龙家老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煞气。
“既然事情已成,你的损失老夫自会给你补偿的。”龙家老祖也收起了笑容说道。
闻言,易老魔目光一闪,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龙兄肯补偿,那给我一颗龙鳞果,就全当补偿了。”
龙家老祖眉头皱了一下,沉默了几息时间,还是点了一下头。“你这老魔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颗龙鳞果,我族数百年才能培育出来,便宜你了。”
“哈哈,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谋划吗。”易老魔奸笑了一声。
“好了,山河器灵已无威胁,我们也该进去看看那几个小辈布置的传送阵如何了。此事才是重中之重,飞升台才是我们的目的。”龙家老祖大手一挥,进入到了玄虚洞天中。
易老魔,三耳圣僧,木老三人也一同进入到了里面。
“师兄,那人好像是易老魔,没想到,来了四个化神老怪。”
离仙岛上逍遥宫前,风轻云,还有另外五名元婴修士,看着四个化神老怪进入玄虚洞天神色有惊有怒。
“这些老怪也太嚣张了,欺我离仙岛势弱,他们竟如此肆无忌惮。”其中一人脸色黑沉的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真任由他们放入玄虚洞天吗。”
“好了,都别吵了。是三个化神修士,还是四个。对我们没有差别。”风轻云倒是神色恢复了平常,瞥了一眼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周师弟,昏睡的师兄弟们怎么样了。”
“我已经检查了数遍,昏睡的师兄弟们并无大碍,气息正常,还真像几个老怪说的是醉酒沉睡了,并无性命之忧。”
“他们是喝了醉仙酒沉睡的,老夫在古籍中看到过,这种灵酒不会伤害修士身体,甚至还有易经洗髓功效。但这种灵酒,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饮用。一滴就可让修士沉睡一百多年。”
听到这话,风轻云等人都有些无语。
风轻云看着眼前的五人,心中有种无力感。
离仙岛现在除了他和这五位师兄弟,就只剩下三十几名修为还不到元婴的弟子还清醒。
其余的修士全部都被迷醉了。
这对离仙岛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但面对化神修士,还有数位化神修士,任何办法都没有。
若不是几位老怪念在往日的情分,没有下死手,离仙岛覆灭都在顷刻之间。
实力不足,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风轻云叹了口气,“我等都不要多想了。接下来的百年时间里,我们只要守好离仙岛,让几个老怪折腾吧,他们想借飞升台破界飞升,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他们的结果如何。元师兄,你带着两位师弟把护岛大阵开启。我们也做好封岛的准备。”
随着他的吩咐,五个师兄弟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逍遥宫前只剩下了顶着逍遥名号的,风轻云,独自仰望天空,好一会后,他才一挥袖袍,走进了身后的逍遥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