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再次握住楚余的手：“楚大师，你是前来执行任务的猎诡人里面，出身最好的一个了，请你务必帮帮忙，我真的扛不住了。”
“如果连保护一个病人我都无法做到，下次稽核的时候，就是我被降职、甚至被免职的时候了。”
楚余不置可否，负责人被免职关他屁事，他可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讨好，就去赴汤蹈火，他为的只是自己。
他透过强化玻璃，观察里面那个精神失常的男人。
虽然，负责人对他寄予厚望，但他也是不被允许接触男人的。
袭击的诡物这么狡猾，楚余又是个新来的，就算有联邦猎诡人的身份认证，负责人也不敢冒险。
让楚余隔着玻璃观看，就是负责人能够做到最大限度的宽容了，其他猎诡人还连男人的真实位置也都不清楚。
楚余只看了男人一眼，就知道对方的精神失常，是因为魂魄不全，他刚刚从丢失魂魄的状态恢复过来，对魂魄不全的表现十分敏感。
只不过男人是凡人，而且，他所丢失的魂魄又比楚余多很多，他的状况才比楚余严重。
楚余虽然有了一定的炼约水平，但还做不到夺回魂魄。
他想要接触男人，感知男人身上的诡力，但负责人表示为难。
楚余想想，也就算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听负责人的说话，男人又没有再次接触到诡物，他身上应该没有诡力的残留了。
更多的线索，应该在那发生了几次的诡物袭击现场里面，也就是男人原来所处的那个房间。
楚余到了房间。
皱起眉头。
房间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不是物理上的清理，而是诡力的清理，现场残留的诡力完全被抹去了。
负责人拉来一个猎诡人，要猎诡人与楚余共享情报。
他说：“大家都是为了杀诡安民，保一方太平的，应该互相帮助，互通有无。”
但负责人明显误会了猎诡人对任务的理解，猎诡人才不管什么太平，他们就是为了任务奖励而来的。
每比别人多出一份情报，就别人多出一份优势，明明可以独吞奖励，谁会平白无故的与别人分享？
每一个猎诡人都是其他猎诡人的竞争对手好吧。
那被负责人拉住的猎诡人，简单的一句“没有”，就转身离开，把负责人气得不轻。
负责人还想争取，楚余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他说：“没有用的，他们都不会说的，如果硬是要逼他们，他们还可能会给我假情报，用以误导我。”
负责人很委屈，他说：“他们怎么能这样……”
楚余再次看看房间，他已经能够确认，抹去残留诡力的人，就是其他猎诡人了。
他们发现了有用的线索，就把线索摧毁，只留自己独一份的备份，以增加自己完成任务并独吞奖励的可能。
楚余算是明白，为什么院校学生的表现都这么废了。
未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学生怎么可能在这些老油条手上捞到好处？
学生的憨，是真的。
但表现得这么烂，更多是因为踩了前辈们留下的坑。
同时，楚余也明白，为什么院校和诸葛清风都鼓励学生参加任务了。
奖励的资源是次要的，学生的战斗力也会因为资质而很快超越私营机构的猎诡人。
他们需要的就是社会实践，就是被毒打。
被毒打的次数多了，就不会那么憨了，这是院校的教育教不出来的。
楚余告别了负责人，要独自调查。
负责人跟在他的身边，他就好像站在舞台的正中心，头顶还有一盏几千瓦的大光灯，想不被针对都难。
他也没有去到其他接触诡物以及与诡物发生战斗的现场，没有用的，痕迹肯定也被猎诡人们抹去了，他要获取情报，追上猎诡人们的进度，只能等到诡物再次袭击。
夜晚，整个精神病院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里面，诡物几次袭击都在夜晚，大家不紧张不行。
工作人员都三五成群，就算上厕所也绝不落单。
开玩笑，那诡物可是会杀人之后，模拟人的，他们被干掉了怎么办？
不少人其实已经在找跳槽的门路了，打工而已，没必要玩命，只是这年头，像精神病院这么舒泰的工作不好找，他们才硬着头皮来值班。
他们都把密码和暗号藏得很深，捂得比钱包都要严实，负责人找替死鬼的意图如此明显，他们才不要背锅。
病院原有的觉醒者都在巡逻，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守，如果病人丢失，负责人逃不掉，他们也肯定逃不掉。
猎诡人们虽然各自为政，但他们也找到了各自蹲守的地点，埋伏在暗处，把病院内外保卫得如铁桶一般严密。
楚余找到了那个拒绝给他情报的猎诡人，摸清楚那人整个小队的位置，然后……逐一敲了闷棍，拖入草丛。
“特酿的！你们把病院裹得这么严实，诡物怎么闯进来？他如果进不来，我又怎么抓他？”
他努力提升自己的成果终于显露出来了。
私营机构的猎诡人，既然是被检测所淘汰的，他们的实力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三阶，已经是这些人的顶峰层次了。
二阶，就能在机构里面担任要职。
而一阶，才是他们的平均水平。
楚余二阶的等级，但遇上三阶的猎诡人，他也半点不虚，所以，在这一众的猎诡人里面，他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要几人敲闷棍，也是手到拿来的事。
回想当初，在钱方手下做事，他虽然也不怕那些猎诡人同事，但说到觉醒者等级，预备役的他却是拿不出手的。
他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敲晕一支猎诡人小队，明显不足以削弱病院的整体防御，他又找到几队人，又是如法炮制，把猎诡人陆续敲晕。
他很记仇的，反正都是要敲人，他就找那些日间瞪过他的人。
而几个跟随了他半天的学生，他也没有放过。
这些学生对楚余心存戒备，但心底里也是认可玉门学生的实力的，因为他们就考不进去。
所以，他们觉得，楚余大概能够发现他们发现不了的事情，跟随楚余，想捞个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