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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御前女提刑 > 第287章 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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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赋挥了挥手,门前的小厮上前,拦住了来救火的街坊。

后院的火光掠过屋檐,将他的半张脸推入黑暗中。

“就知道你不会安生,”他看着眼前熙攘的人群,以及远处渐近的水火铺的锣声,喃喃笑着:“没想到,这是赌上了命跟我玩啊。”

今夜已是死局。

无论玉浅肆是否命大,只要水火铺的人看到她从自家着了火的地方出来,那便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商赋淡然转过身,朝着起火处走去,步伐悠然。

无论是否杀伯懿灭口,围观的人都已经看到他进去了。

无论一尸还是两尸,还是将水火铺的人一起杀了,都无法解决问题。

他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钥匙,握在手里,继续悠悠然朝前走。

更何况,他从来都觉得,杀人是最蠢的办法,是下下策。

“二少爷,那人不管不顾就往里冲......身手太好,我们拦不住多久。”

急匆匆迎上来的人指了指着火的方向。

商赋淡然颔首:“去外面迎迎水火铺的人吧。”

果然,刚靠近着火的园子,就听到了一群人被打趴在地的声音。

“没有这个,你就算进去,也救不了她。”

伯懿看着商赋摊开手心,一柄黑亮的钥匙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亮色。

他快步靠近,捏着商赋的手腕,将钥匙握在手里,而后狠狠给了他一拳。

商赋没有躲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任由自己被打倒在地。

他侧着撑起身子,吐出血沫子,视线里的伯懿往身上浇了一桶水,便冲进了火里。

半间屋子已经彻底倒塌,只剩下靠门的这半间屋子勉强支撑着。

寒风呼啸,火色更甚。

他感受着灼热,一翻身平躺在冰冷的园子里。

水火铺的兵齐整地进了园子,熟练地开始救火。

商赋大喇喇躺在地上,被往来的兵丁们的眼神扫来扫去,却依旧面不改色。

无论是当他傻了,还是疯了,亦或者灭火后看到里面的两具尸体会如何想他,他都不在乎了。

一盆水朝着门泼过去,里面钻出了两个黑乎乎的人影来。

那兵丁吓了一跳,带队的兵长本想呵斥一声,看到两个人,立刻黑了脸。

原本想着,难得给贵人家办事,一定要周到些。

贵人的家仆的确也很周到。

但从始至终,没有人提到过,火里还有两个人。

“小商大人,里面还有人?”

商赋看到伯懿怀抱着玉浅肆冲了出来,整个人被烧得漆黑,呵笑一声,被管家扶了起来。

风倏忽大了起来,吹得火势又高了几丈。

剩下的那半间屋子也发出怪叫,挣扎着塌成了一堆。

风向陡转,若是再不快点决定,或许还会殃及其他人。

“里面现在没人了。这火,你们能救便救,救不了,就让它烧光吧。”

那兵长拧着眉头,对这京城里排头号的纨绔失了敬意:“这是俺们的活计,就不劳大人您费心了。”

说罢,转过身,吩咐兵丁们砍断墙砖,阻拦火势蔓延。

正在吆喝着,外间又热闹起来。

兵长一扭头,一列黑乌鸦森然走了进来。

“无涯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后也有兵丁诧异出声。

虞安宁来不及等他们列队施压,先一步冲到了两团黑影面前。

“玉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伯懿让她去搬救兵,她心底里不相信商赋会做出这种事,但还是不敢冒险,去提刑司找了耀光带人来。

而水火铺的人才发现,那两个从火里冲出来的人影,正是玉罗刹,和那个如今风头正盛的伯懿。

“我没事,”嗓子被烟熏坏了,她咳了几声,继续道:“伯懿护着我出来的,他被烧伤了。”

虞安宁正要去看,伯懿却摆手制止:“都是小伤,不碍事。阿如,接下来怎么做。”

伯懿背上的伤和被烧焦的衣料粘连在一起,散发着焦味,想都不想,一定很疼。

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坚定地望着自己。

玉浅肆从怀中掏出皇后给她的玉牌,递给伯懿:“找人快马加鞭入宫求见,伯懿,今夜我便还你十年前的真相。”

伯懿接过玉牌,“好,我去吧。”

玉浅肆也被虞安宁搀扶了起来,望向满园狼藉,目光落在淡然浅笑的商赋身上:“好,这里就交给我。”

*

三更天,快马声唤醒了各坊的睡意,敲响了各部大员的卧房门,拍碎了朝中大臣们寒夜里的暖梦。

待他们满脸肃穆齐聚在宫门大开的大明宫前时,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试探。

闹什么?

宫变了吗?

“诸位大人久等了,请随奴婢前来。”

见到带路的是德明,他们这才放下了心。

可待入了宫,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过了摘星楼,德明怎么带着他们朝锦绣门去了?

过了锦绣门,怎么越走越荒凉?

直到所有人站在祈福殿第二重殿前,他们被寒风吹得左摇右摆,却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诸位大人,德明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陛下在当年发生凶案的屋子里等你们,诸位大人,请吧。”

“敢问德明公公,陛下这是......”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不少人过去与程氏一族交好。

大半夜把人带到祈福殿,还点名要去当年发生凶案的地方,怎么着都让人心里没底。

可德明却跟个笑面虎似的,只一味恭敬笑着,压根不答一句:“这天冷地寒地,诸位大人们早去,也可以早点回家取暖。”

说罢,便带着人守住了祈福殿第二重殿的殿门,俨然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

“索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索家当年与程家结过亲,与程家关系匪浅。

这位索大人,头发花白,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皇陵之乱中被推下了河,差点丢了半条命。

回京将养了些许日子,方才好转了些,如今又大晚上被叫来这里提心吊胆。

“走吧,”他长叹一声:“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先去看看陛下想做什么。”

见有人带头,一群紫衣这才忍下各种情绪,钻进齐身高的荒草,朝着当年的案发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