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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一出声,里面吵闹的声音也静了下来。

“你是谁啊?”里面的领头人踩着杨村长问道。

要是苏半夏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出来这个领头人正是当初军区医院笔试时恐吓别人的刑彪。

程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离他最近的村长媳妇儿给扶起来,苏晨见状也去扶不远处的杨村长的儿媳妇儿。

“首长,救命啊首长!”杨村长没有先前的朴实慈和,涕泗横流狼狈极了。

刑彪眉头一皱,首长?他倒是知道附近驻扎了一批部队,但当兵的一般不往驻地外逗留,难不成是当地去当兵的村民回家探亲?

怪不得刑彪认不出,程延没有穿军装,今天出来办事本就是私事,他只穿了一件夹棉的外套,还是之前他顺了路前程的。

“我数三个数,把人放开,有什么事该解决解决。”程延面无表情道。

刑彪嗤笑一声,“你算老几啊?还数三个数。”

程延左右环视一下,他们有四个人,刑彪跟一个人按着杨村长,还有两个分别踩着晁解放和杨家二儿子。

晁解放看着没什么大事,只是被人踩着起不来而已,而杨家老二看起来惨多了,面目青紫,半翻着白眼要晕不晕的。

“程……程延哥,他们上来就打人,还要钱……啊!”

晁解放被刑彪狠踩了一下手指头,“晁解放,上次打你没长记性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啊?啊?”

程延了然,原来上次晁解放就是被他们揍的啊。他们选了个偏僻地方,晁解放又死不松口,当地派出所最后也没查出到底是谁动的手。程延也没太过心,归根结底晁解放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人也没事儿,再说了,他自己都不说是谁,谁能帮他。

“原来上次就是你们揍我大侄子啊,那就不用查数了!”

刑彪一愣,“什么?”

程延活动了一下关节,然后冲着刑彪走去。

刑彪反应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真不怕死,手一挥,“给我上!”

一旁的喽啰们一见大哥发话,也不管自己脚底下踩着的人了,叫喊着冲上前。

苏晨见四个人一起冲向他姐夫,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帮忙,他虽然年纪小,但还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来到昌新港后也不曾懈怠,仍旧每天将傅师傅教他的招式打上两遍,要不也不能挣脱他们的桎梏跑脱去寻他姐夫。

可还没迈几步路,他姐夫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将几个人打倒在地,动作过快,他都没看清楚人就已经躺了一地了。

“姐夫——你好厉害!”苏晨跑到程延身边,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他。

程延从没有被小舅子这般孺慕地看过,心里有些得意,略咳一声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这算什么,就是一些小招数罢了。”

“那能不能教我啊?”

“等你什么时候长到我肩膀这么高,我就教你。”

“那拉钩!”

这边郎舅俩和乐融融地拉钩,那边儿晁解放抽抽嘴角。

“程延哥,这些人怎么处理啊?”晁解放把杨村长扶起来问。

程延摩挲了一下下巴,抬脚踢了一下郭威的大腿,“哎,你们怎么回事?光天化日的,上门抢钱啊!”

刑彪正迷糊着呢,明明他们这边四个人,谁承想眨个眼儿的功夫,自己就四脚朝天了。

他腰部钝痛,一时起不来。

程延看他这副德行,也不问了,“杨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村长被扶起来,长叹一声,村长媳妇儿也跪坐在儿子身边呜呜地低泣。

“我们……造孽啊!”杨村长老泪纵横,“老头子一辈子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前些年说是去外出找活儿干,但这一去就没回来。前阵子,就是这帮人,上门来拿着一张借条,说是我儿子借他的钱,上面还有我儿子的手印儿,可这手印儿谁知真假啊!”

“您大儿子没回来,是生死未卜,还是已经……”程延小心询问着。

杨村长叹了口气,“人没了,被砸死的,可他上门说我儿子外出那段时间借他的钱,整整五十块啊!我们家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我大儿子不爱说话但人踏实勤恳,他又不是烂赌成性,怎么会借别人这么多钱呢?”

程延了解了一下大概,心里也了然了。

“说说你吧,你为啥挨揍啊?你也借钱了?”

这话问的是晁解放,可晁解放把头一垂,一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程延捡了颗石子儿丢他,“出息!多大点儿事儿啊?”

刑彪在地上也缓了过来,扶着腰要起来,程延一脚踩在他的腰眼处,郭威只觉一阵刺痛,竟连呼吸都无法连续了。

“同……同志,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多管这些闲事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程延脚下又一使劲儿,刑彪倒抽了一口凉气。

“杨村长,欠条呢?”

杨村长茫然,他一直忙着哭求,根本没注意欠条在哪里。

“他欠条都没拿出来你就要给钱?”程延不解。

杨村长:“拿了的拿了的,他第一回来的时候让我瞧了一回,这次……”

这次他确实没注意。

“在他右边裤兜儿里。”一个柔沉沙哑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程延回头,是杨村长的大儿媳妇,或许是因为她是女人,郭威几人并没有分出人手控制她,她一直躲在墙根下,没有任何动静儿,程延踹门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她。

可现在再看,这妇人身后寒光一闪,竟是握着刀的。再看看她所处的位置更有趣了,她坐在柴房门口的墙根处,一片蓬草遮盖了她大半身体,不知内情的人定然以为是胆小的女人掩耳盗铃生怕坏人看见自己而做的掩护,但她所处的位置却恰好是先前刑彪的背后。

只要那女人动作够快,郭威难逃一死。

程延挑挑眉,别开了眼神,低下身从不断挣扎的刑彪裤兜儿里拿出那张“借条”。

他盯着借条看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笑了起来。

“杨村长,您大儿子走了几年了?”

杨村长颤颤巍巍站起身,“三年多了。”

“三年的借条了,这纸……可真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