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带来的三个人都有了安排，一个恶魔仆奴出现，告诉王歌说黛无敌安排了晚宴，来请王歌过去。
王歌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其实从第一次来深渊，第一次来枉死域就听说过黛无敌了，直到如今才有见面的机会。
说是晚宴，其实就是在黛无敌恶魔城堡内简单的一餐饭食，让王歌惊讶的是只有黛无敌一人，就连黛尔都不在。
王歌第一次见到黛无敌，此刻并没有显现恶魔之躯，而是一个普通人族的模样，只是嘴角是深紫色的，眉眼透着高阶恶魔的邪气。
“坐吧。”
王歌微微颔首，说实话黛无敌虽是魔主，但能不能打得过自己还真不好说，实力对等之后，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黛无敌抬起酒杯，杯中是猩红色的浓稠液体，还有着几枚黑色的小果，轻轻抿了一口道：“应该是我问你，怎么突然来找黛尔了？”
王歌沉吟片刻：“我有一条全新的，通往法神的路，黛尔叫我一声老师，我想来想去这条路也就黛尔比较合适，于是我来了。”
“只是这样？”
黛无敌微微挑眉，觉得有些奇怪，黛尔虽然继承了黑魔王血脉，天赋很不错，有着它的帮助和曾经黑魔王的财富，底蕴也不错，可自从在古王朝星域看到过长歌行登神称帝抹去林帝，逆斩东方帝神，更有王歌镇压双生大帝，镇压泰坦神等等，黛尔再天才也无法和妖孽相比。
这种法神之路虽然珍贵，可对于深渊来说，或者对于它黛无敌来说，想要帮女儿找一条通往法神的路并不难。
王歌缓缓点头，虽然是顺便完成一下「起源法师·完结」，但来深渊找黛尔要做之事就是这么简单。
“黑魔王血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王歌这倒是有点好奇了，当初是参加黑魔王宝藏没错，也知道了黑魔王和红魔王两条血脉之间的诸多事情也没错，但对于黛无敌想说的话，王歌还真想不到。
黛无敌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一声：“你是不是有一具恶魔之躯的分身？”
王歌缓缓点头，魂命之花都单独来了一趟深渊了，黛无敌能直接说出来也很正常。
“你不是恶魔因此你不知道，你的恶魔之躯应该是在之前序列再现的时候凝聚的，起点很高，大概是高阶恶魔。”
王歌微微点头，虽不清楚，但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魂命之花凝聚出来的身躯不弱。
“一旦你和黛尔结合，一夜之间，它便能够突破魔主，你信吗？”
王歌倒吸了口冷气，虽然知道黑魔王血脉就是有“鼎炉”的作用，当初红魔王血脉就是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补。
黛无敌有些自嘲道：“她要不是我的女儿……罢了，这话说出来，你们人族可能觉得有违人伦，其实在深渊还是很常见的。”
“所以呢？”
“所以，你想要吗？”黛无敌面色认真，“我也没什么要求，既然要了就要负责，她天赋很好，成为真魔不是问题，魔神的话太遥远了，她足够成为你的帮手。”
听到这里，王歌果断摇头，淡淡道：“不需要，我和她相识相处不过月余，身份也是简单的老师和学生，甚至我这个老师换谁来都行，无非只是魔法启蒙。”
黛无敌那黑绿色的眸子盯着王歌，没有从王歌脸上看到更何说谎的痕迹。
“来找黛尔，是我确实需要一个人走完这条法神之路，这对我很重要。”
四目相对，王歌丝毫不惧黛无敌，平静的声音继续道：“而且，不过是魔主之躯，总会达到的，这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我也并不是很需要。”
黛无敌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深深一叹：“可是等不了了。”
“嗯？”
王歌有些疑惑，不明白黛无敌为何叹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黛尔加入深渊王庭吗？”黛无敌没等王歌回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因为我实力不够，已经保不住她了，只有深渊王庭能够保住她。”
“虽然七阶的老怪物就算会动念头，那也至少要等黛尔成为魔主，现在的黑魔王血脉对它们来说聊胜于无，可那些魔主，真魔子嗣等等，早就把门庭都踏破了。”
王歌从黛无敌话语中听出了无奈与自责，像是老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只能被迫将女儿送出去的苦痛。
“我能保住？”
“不。”黛无敌顿了顿，“其他人黛尔不愿意，而你她愿意，你与她血脉交融之后不会有任何影响，甚至可能互补，而黑魔王血脉也就不会再容纳第二种血脉。”
算是道德绑架又不算，王歌捏了捏眉心。
如果自己把黛尔当做学生看待，那自己作为老师，肯定要保住黛尔，如果自己有别的心思，那就融了黛尔的黑魔王血脉，二选其一。
王歌很清楚，自己在选择黛尔完成「起源法师·完结」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只能二选一。
而第一个选择，保护黛尔，自己拿什么保护？拿头吗？
沉默片刻，王歌问道：“难道深渊王庭保不住它吗？”
“你怎么就确定深渊王庭内部没有打主意的呢？”
“嗯？飞森和飞淼？”
“不，它们被约束得很好，毕竟是与你相识，多少也会护着点黛尔。”
黛无敌淡淡道：“现在深渊王庭可比你之前来的时候多了许多后辈，这也是黛尔为什么现在不回深渊王庭的原因之一。”
王歌继续揉着眉心。
“再举个更简单的例子，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连修罗域新的修罗魔神序列，千申也会上门、”
“其他……这是黑魔王血脉的宿命，哪怕是枉死域都无法违抗的意志。”
王歌并没有后悔来找黛尔，只要黛尔不愿意，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总归是要护着，虽然结局很可能是护不住，被迫选择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