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得像才奇怪。
有人发懵规劝：“四殿下，我们刚刚走了如此久都没见到人烟，现在这姑娘突然冒出来，您就不觉得有些——”
话语适当停顿。
但在场人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姑娘的出现不符合常理、就算说她是不干净的东西都不为过。
司谕撇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他的话语里充斥赞同、言语内也不像姜肆那般有戾气。但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留个心眼，又或是将这姑娘驱出山洞时，就听他继续说：“但她给本王的感觉实在是太像太像，所以，无论她是或不是、无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本王都愿意叫人去确认。”
司谕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诸位有所不知、本王从未觉得她死去过。”
“……”
都给人家葬了还不相信。
众人干笑几声，只当司谕是因为太过伤心才不愿接受‘沈三小姐’已经逝去的事实。
忙应付道：“但您还得注意，这碧水秦山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说不准这就是一个。当然，这如果真的是‘沈三小姐’，那自然是最好了。”
司谕笑了下未说话。
他走到那姑娘身侧、坐下后，撑着脑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和爱意。
仿佛她就是心上人。
仿佛她就是沈枝鸢。
-
夜愈发深起来。
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天空上圆滚滚的月亮，像是张黑色的‘兜网’，将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
——大多都已经熟睡了。
姜肆拿着根木棍坐在火堆前、眉毛漫不经心地挑着、拨弄柴火的同时，视线也时不时地瞥向‘李枝’。
很奇怪。
说不上来的奇怪。
刚刚因为那张脸、他下意识地压住了内心的‘不对劲’。但此刻冷静下来后，这股‘不对劲’，又逐渐地出现在脑海内。
姜肆摩挲着手中的木棒。
眼神上下打量着坐在那儿的‘沈枝鸢’，好半晌，他忽地起身，抬步走至夜斯年身旁。
夜斯年睡得并不深。
姜肆刚走到他边上，他便已经睁眼醒来、略带不爽地同姜肆对视。
“……”对视几秒，他问：“有什么事。”
姜肆蹲在他面前，咧嘴笑道：“想找你帮个忙。”
夜斯年挑眉。
似乎叫他帮忙是件很稀奇的事。
“你很久没让我帮你了。”夜斯年淡淡开口，“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可以选择性地帮你。”
姜肆笑：“这件事只有你能帮。”
夜斯年不为所动，只是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眼睛都不看他地说：“你先说是什么事，如果做不到，我不会帮。”
姜肆挑眉：“你放心，你肯定能做到。”他起身对夜斯年说，“不过这些话在山洞里不好说，我们出去说。”
夜斯年：“你好麻烦。”他虽这般说、但到底还是起身跟随着姜肆走到了山洞外。
雨已经停了。
地上泥泞不堪。
空气中也飘散着股独有的清香。
姜肆跳上石头，随手摸了块、见还算干燥、倒也不嫌弃地坐下：“你也坐下。”
夜斯年蹙眉拒绝：“脏。”
姜肆也没强求，只是道：“那你走近点儿，不然我们这距离，跟在山洞内说也没啥两样。”
夜斯年没有表情的往前走了两步。
他抬头道：“你说，我能听见，他们都睡着了，也没人会听。”
“不一定。”姜肆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向山洞内的司谕，边看边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帮我给‘李枝’把下脉。”
“……”夜斯年有点儿不理解他的举动，但多心眼地问：“为什么。”
又补：“我发现你这两天的行为有些奇怪，你主动领头、积极的表现都让我感到奇怪。”
姜肆早就找好了借口：“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担心她感冒。而且她也算是我的朋友，即便她不是‘沈枝鸢’。所以、我为她着想很正常。”
夜斯年难得笑出声：“那就更奇怪了，姜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交朋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光不屑于交朋友，应该也不会交女性朋友。”
姜肆瞧着甜丝丝的：“夜斯年，我们也有好几年未见，或许以前的我是不爱交朋友，但人是会变的。”
“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夜斯年仍觉得奇怪，“‘李枝’和沈枝鸢很像很像，我不觉得你会和同她长得相似的人交朋友。按道理来说，你在知道‘李枝’不是她后，应该会感到厌恶。”
“……”
姜肆拱着腿，有些无奈道：“的确应该感到厌恶、但可能因为和她有段时间的相处，我对她并不存在厌恶，她的性格很适合交朋友，所以我对此既意外又不意外。”
他说到这儿。
表情已经开始有些厌烦：“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只是想找你帮忙检查下她的身体，毕竟她比我们都要早来到这座岛，而且也没吃药。”
顿了下，又补：“今晚雨大，她还是湿着身子进山洞的。她没吃药又受了风寒，说实话，我怕她撑不了多久。”
“……”夜斯年总算有些反应。
他挑挑眉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去看看的。”
姜肆又道：“结果记得告诉我，她好歹是我朋友。虽然，我不能阻止她复仇，但给她寻块地方当墓地，还是异常可行的。”
“……”
夜斯年复杂地看向他。
心里的怀疑总算在这句话的加持下消散许多。原本他还想着，姜肆如此关心‘李枝’，说不准‘李枝’就是‘沈枝鸢’。
毕竟他时常有这样的猜测。
即便这个‘猜测’已然被否认。
但姜肆‘墓地’这话一出、他又觉得这个可能性小了些许。是的，如若李枝真是‘沈枝鸢’，那按照姜肆横行霸道的性子、‘墓地’这种话，他是绝对说不出来。
夜斯年心情复杂地看向窝在洞壁上的‘沈枝鸢’，内心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毫无情绪波动。
他走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声音冷淡地说道：“姑娘，我给你看看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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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请下假 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