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修士与青染双双离开的瞬间,南宫擎轩松了一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回春丹吞下,来不及炼化药力,便起身朝前方走去。
东方倾城倒在血泊中,视线模糊间见南宫擎轩撑着巨剑半跪在她身边,掌心覆盖她的后背,慢慢将她扶了起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顺着他的力道,东方倾城坐了起来,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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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熹,淡青色的天幕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透着几分朦胧与静谧。
当第一缕晨曦轻柔地洒落在那幽静的竹林小院时,整个世界仿佛都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竹叶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顾流桑立于湖面之上,宛如一朵盛开在清晨的莲花,出尘脱俗,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灵剑,剑身如流水般光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气息。
她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和小院中清新的气息,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突然她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手中灵剑轻轻一颤,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鸣响。
她开始挥剑,身形如梦如幻,她的剑招刚柔并济,轻盈灵动又不失力量迅猛感,灵剑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灵蛇般游走,蜿蜒曲折;时而如海浪翻滚,气势恢宏。
剑光闪烁,身形微动,脚步踏于湖面,微起涟漪,却不惊动在湖中游动的锦鲤,仿佛与这大自然融为一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极两仪剑诀》剑招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自然,顾流桑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沉浸在剑的世界中。
当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时,她缓缓收剑而立,脸上露出一丝宁静而祥和的笑容。
在这清晨的练剑中,她仿佛找到了一种内心的平静和安宁,也找到了与这自然和谐共处的方式。
然而,乐极生悲,她收敛灵力时,忘记自己正站在湖面上了,直接就陷到湖里去了,当一股清凉的湿润感从足底漫延时顾流桑猛地一跃而起,落于小院外庭的石径中。
认命地用灵力将鞋子烘干,顾流桑收起灵剑素问,然后在凉亭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常在湖面走,很难不湿鞋啊!
自从祝星辰将小院内庭打造成一个演武场后,顾流桑就不在那里练剑了,在外庭练剑,但是外庭中空地比较小,唯有两个人工湖泊还算大,于是她就站在湖面上练剑,刚好也能缎练一下自己的身法。
一杯清茶入口,顾流桑就见驴子从外面跑了过来。
昨晚回得不算晚,她打定主意没什么事情就不出竹林小筑了,自从知晓东方倾城也在竹林小筑的时候,驴子就自告奋勇地在竹林小筑转悠。
在保证它不会随意出去后,顾流桑叮嘱它注意安全后就随它去了。
驴子向来喜欢早起,天光微亮它就开始出去转悠了。
没想到它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妹子,我看到你师姐东方倾城了,她好像遇到麻烦了......”驴子一见到顾流桑就开始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了。
“遇到麻烦?”顾流桑疑惑,她们昨晚才刚从竹林交流坊市分开,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遇到麻烦?!
“对呀,她被那个南宫擎轩背在身上呢,好像昏迷了......”驴子在竹林小筑租房区转悠,老远就看到刚进入竹林小筑的南宫擎轩和东方倾城了,然后它就直接一溜烟跑回来报信了。
“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姐,既然遇上了,那做为师妹的还是去看看比较好。”顾流桑喃喃自语,太行宗门规第十条:若是在外遇到同门遇难,力所能及的情况,必须上前帮助。
她起身朝小院外走去,驴子在后面跟着。
行至回廊间,刚好与南宫擎轩打了个照面,东方倾城正虚弱地趴在他的背上,脸色苍白,一看就不太对劲,而南宫擎轩自己也是浑身血污,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
“南宫道友,需要帮忙吗?”顾流桑出于同道主义还是率先开口问了一句。
“那就有劳了。”南宫擎轩也没有客气,说道:“倾城被人暗算,似乎中了毒,灵力禁锢,暂时无法运功疗伤。”
南宫擎轩一边背着东方倾城走在前面,一边说着东方倾城的情况,顾流桑也顺势跟了上去。
在他们租住的小院停了下来。
“顾道友请随我来。”南宫擎轩打开小院的禁制,邀请顾流桑一同进入。
顾流桑带着驴子一起进入他们的小院,南宫擎轩将东方倾城放在榻上,然后开口道:“顾道友可懂岐黄之术?”
“算是略懂皮毛!”顾流桑回答,她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谦虚,说的净是大实话,她研究过丹药,懂些药理,亦懂人体经脉运行,人体穴窍,若是去往凡人界,也可成为一名良医,但在修真界,她于此一道只能算个半调子。
“若你想让我帮东方师姐解毒的话怕是要失望了。”顾流桑说道。
“无妨。”南宫擎轩取出解毒丹喂东方倾城服下,说道:“若是解毒丹无用,可否麻烦顾道友将她身上的毒素逼出来。”
顾流桑抬眸,有些不解,这个运功逼毒的事,他自己应该可以啊,干嘛让她来呢。
察觉到她的想法,南宫擎轩解释道:“我为雷灵根,体内灵力霸道,况且我为男子,做这个事性有些不便。”
顾流桑抬头看了他一眼,南宫擎轩面容刚毅,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忽略他那点不自在的话那就完美了。
他们两个,顾流桑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可不只一次,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亮闪闪的电灯泡了呢!
她干嘛来凑这个热闹啊!
顾流桑心中有些后悔,正想找借口溜走。
“妹子,方才思苑来找你了。”
驴子不愧是跟了她最久的灵兽,一开口就递上来一个台阶。
“南宫道友,我看东方师姐身上的伤也不算大问题,我也不是医师,若要运功替师姐逼出毒素,南宫道友也是适合的,况且,师姐似乎更信任道友,想必不会介意的。”顾流桑行了一个子午礼后,不待他回答,就快速带着驴子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