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荧和小派蒙二人组怀着对支援的憧憬踏上了新的冒险。
和克雷薇的选择相同,她们也决定顺着路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人,这样就可以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然而,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们首先遇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群纸片…动物。
嗯,字面意义上的,用纸折出来的动物。
此时的荧和小派蒙正看着两只纸青蛙,其中一只身上是有颜色的,看上去也更有活力一些,另一只就仿佛褪了色一般,整只蛙也是蔫蔫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有颜色的那只青蛙在跳跃过后转过身居然开口说话了:“噢!看在荷叶地份上,溪泉,你该不会连怎么跳过来都忘了吧?”
“我…我没忘,爆竹。我只是…不确定自己记得对不对。”叫做溪泉的青蛙这么说着,却并没有跳出去。
看着这两只青蛙,荧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不是疯了,那这里大概率是个类似于梦境的幻想世界。
青蛙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着,通过它们的谈话,荧和小派蒙知道了一些情报,比如褪色的那只青蛙应该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再比如它们的身上有个叫做魔线的东西,应该是有什么作用的。
荧冷静分析着目前的一切,派蒙就没那么淡定了,她有些惊慌地指着逐渐远去的青蛙:“你…你也看到了吧?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荧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了,纸青蛙说话了,还跳走了。”
不管怎样,这算是个好消息,这里的青蛙可以交流,还有就是…小派蒙也看到了,所以自己并没有疯,或者说,疯掉的不止自己。
派蒙觉得有些细思极恐:“事情变得越来越想不通了…”她看了看青蛙离去的方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给自己打了打气,“不管了!我们还是先追上去吧,那两只…嗯…纸蛙,看起来也不坏,找他们问路应该不成问题。”
荧脚步很快,试图跟在纸青蛙的后头,但可惜的是,纸青蛙的速度比她想的要快一些,一不小心居然跟丢了。
派蒙有些懊恼:“这跳的也太快了吧?不愧是青蛙…我都没看清它们最后跳去了哪里。”
荧挠了挠头,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飘忽着,实际上刚才在追踪青蛙的时候她走神了,这才导致了跟丢。
说出来都有些丢人,如果让萨菲尔得知,荧都能想象得到那家伙的脸色,肯定会臭着一张脸说什么“啊?伟大的旅行者连青蛙都追不上吗?出去可别说你认识我,丢人…太丢人了。”
不过荧是多虑了,萨菲尔对她的包容性还是很强的,并不会因为一些小失误就恶语相加阴阳怪气。
那个人还没那么…恶劣。
就在她们站在一个路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纸做的仓鼠突然冒了出来,操着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请问,二位难道是从那边的预言之崖过来的吗?”
荧看向这只纸仓鼠,发现它也是褪色状态,眉头微皱,看来褪色并非个例。
但派蒙就没想那么多了,她的关注点在于:“呜哇!胖胖鼠…说话了!”
荧扶额,刚才青蛙说话的时候你已经震惊过一次了,情绪也是有新鲜感的啊…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很难配合你啊。
另一边,听到派蒙的话,纸仓鼠率先破防了:“胖?你说谁是胖胖鼠?老夫我不过是身上的纸厚了一点而已!”
荧很想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大可不必,但是看到这仓鼠似乎十分急迫地想要证明自己,她又觉得这样打断会不会不太礼貌。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有些纠结的表情,那仓鼠果断转移了话题:“咳咳,不好意思见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杏仁,是这座赐福森林的长老,正于此处等待预言中的勇者。”
“预言中的勇者?”派蒙挠了挠头,感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翻着白眼想了想,嗯,之前水仙十字结社的事就是魔龙勇者什么的,今天又来,她都有点审美疲劳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转向了荧:“荧,要不你掐掐我,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
荧也有些心累,有些事情嘴上说着你是勇者,你要去打败魔龙、魔王、邪龙、灭世者等等等等,实际上就是让你打白工。
“这是一种十分令人不齿的白嫖行为,要坚决抵制。”荧想起了萨菲尔说过的话。
勇者有什么用?打败了魔王出了最大的力,然后世界和平了,回归人类斗争的本质,作为超强武力存在的勇者如果不登上王位成为统治者,就注定会成为令人忌惮的存在。
总有人会试图杀了他来消除威胁。
而如果他登上王位成为统治者,那你就是失去了本心,勇者成恶龙了,接下来就是新一轮的勇者斗恶龙。
很无聊又老套的故事。
这是萨菲尔对此类故事的评价,并且拿出了一系列的八重堂轻小说作为佐证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来自于摸鱼看小说被抓包以后理直气壮胡诌的某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
荧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甚至打开了新世界,所以,她面对这个局面产生了逃避心理:“我们相互掐一掐吧。”
她也想醒过来。
谁知,听到这话的杏仁有点兴奋了:“需要老夫帮忙掐吗?只不过我的手没那么长,你们得靠近一些…”
派蒙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你等我理一理。”
其实荧和小派蒙都很清楚这里不是梦,而洞天关牒无法使用又说明这里是阿圆的仙力无法触及的地方。
所以,说难听点,她俩是跑不掉了。不管想不想当勇者,这个活儿,多半得干了。
无论身处何处,与原住民打好关系都是最正确的选择。特别是给自己定位为正派角色的人,比如荧。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因为路边的树木和会说话的纸动物都太不寻常了。”派蒙开始分析现状,试图理解。
杏仁理所当然道:“异世的勇者与其同伴,会为这个世界重新带来和平…预言的确是这么说的。”
荧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预言?这个世界?”
味儿太冲了,这是罪人舞步旋的精简再放送版本吗?
荧觉得这般纸片动物现在该做的不是找勇者,而是去找个龙,就算那条龙不叫那维莱特,也好过找自己。当然,还得去找一个叫做芙宁娜的水神。
只有这两人才能拯救世界。
荧是这么想的。
但杏仁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而是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荧就是勇者这件事了:“哎哟,瞧我这快要坏掉的杏仁脑袋…居然因为勇者地到来,激动得忘了向你们介绍这个世界。
难道,我这页纸,真褪得差不多了吗…”
“没事没事,你慢慢说,我们正想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派蒙还是很善良的,听出杏仁语气中的那一抹怅然,连忙上前安抚。
倒是荧察觉到了一丝既视感。
以歌声好听而得名的褪色青蛙,身为长老,博闻广识的褪色仓鼠…
这个褪色怎么那么像…磨损呢?
而且那青蛙和这个仓鼠对应的该不会是那两个老…咳咳,老朋友吧?
和萨菲尔待的久了,差点把老登两个字吐出来,还好反应快。
想到这里,荧也提起了兴趣,如果这里是幻想世界,而且还和提瓦特的一些事有对应的话,那她可就不困了。
“让我想想,该从哪说起…我都把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杏仁一边嘟囔,一边磕磕绊绊地讲了起来。
经过杏仁的讲述,荧和派蒙终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
“很久很久以前,三位女神创造了这个名为希穆兰卡的世界。
司掌魔法与物质的创世女神赋予我们生命,草木山水因此得以成型。希穆兰卡也因她而得以在诸多世界中存续…
其后是司掌星辰与轨迹的预言女神,她使星空运转,使世界流动…她的雕像如今还矗立在星轨王城的顶端。
最后是司掌一切故事与愿望的命运女神,她赐予了我们不灭的爱与炽热的恨,教会了我们死亡与希望为何物…”
听了这番话,荧首先想到的就是提瓦特一直流传的关于三月女神的传说,心中也就坚定了这里是影射提瓦特的小世界这个想法。
派蒙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但还是赞叹着:“听起来真了不起,是能干的神明呢。”
杏仁提到这个立刻变得有些自豪:“那是当然,每一位希穆兰卡的新居民,都会来森林感谢创世女神的铸造,去王城祈求预言女神的神谕…
最终,再去到世界尽头,向命运女神诉说自己的愿望…”正说着,它突然话锋一转,“哎…直到不久前…”
派蒙已经被勾起了兴趣,立刻追问:“诶?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为世界重新带来和平。”荧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听到荧的话,派蒙也反应了过来:“对哦,这和你需要等待的勇者有关吗?”
杏仁用力点着脑袋:“嗯,尽管老夫忘了不少事,但我绝对忘不了,遮天的邪龙降临的那一天…
它裹挟着不祥的黑雾,从天而降,踏平了我们的家园…铃风王国那边还留有它巨大的脚印呢…没人伤亡已是万幸…”
“好可怕…”派蒙惊呼起来。
荧默默思索着,她丝毫不怀疑这个魔龙与提瓦特大陆的某一只有着对应,具体是哪一只她也有着猜测。
目前被称为魔龙的其实也就两只,一个杜林一个厄里纳斯。
这两者究竟是谁呢?她更倾向于杜林。
因为厄里纳斯它…与其说是龙,更接近鲸,大概率是没有腿的。
当然,她也没有如此武断地下判断,说不定都不是呢?没人规定提瓦特的魔龙只有两只。
杏仁叹了一口气:“可怕的还不止这个…自那以后,森林中的墨色酒馆不知为何就关门了,这对森林里的居民来说可谓灾难…”
听到这里,荧和小派蒙的表情一同变得怪异了起来,派蒙疑惑道:“酒馆关门?有那么严重吗?这要是发生在蒙德的话,我倒多少能够理解。”
毕竟那地方是个遍地酒鬼的国度,如果没酒的话确实是个灾难,可换成其他地方…
嗯,果然还是不能理解。
“创世女神在上,这可比森林发大水还可怕!”杏仁语气惊恐,“打湿的纸能被晒干,倒下的树能被扶起…但墨色酒馆里提供的,乃是森林居民们赖以生存的魔水!”
“什么水?”派蒙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听到了魔水还是墨水来着?
杏仁解释道:“维持我们生命的魔法药水…那是创世女神给予这座森林的恩赐。”
“不喝的话会怎样?”荧比较好奇这个后果。
杏仁沉吟片刻后才道:“嗯…我们的身体会逐渐起皱,直至干裂,最终褪去颜色,忘记很多事,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看着身上没有颜色的杏仁长老,荧若有所思。
破案了,这里的纸片动物们褪色是因为很久没喝酒了,可以,这很巴巴托斯。
让温迪一个月不喝酒他也会褪色的吧?很合理。
派蒙有些同情了:“那难道说,杏仁长老你也…”
“嗯…我的颜色也褪得差不多了。说实话,我只记得自己要在这里等待勇者,但已经忘了是谁让我在这里等…”杏仁有些苦恼道。
其实它忘记的比说得更多一些,比如它忘了勇者到底是什么样,以至于即便来到它的面前,它大概率也难以辨认了。
就因为荧是外来之人,所以它单方面认为荧和派蒙是勇者了,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女孩的身上并没有代表着勇者身份的那把剑。
派蒙有些着急道:“那,那得赶快,抓紧时间呀!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噢!勇敢的小精灵和她的同伴,愿命运女神嘉奖你们的善良。”杏仁真挚祝福着。
另一边,萨菲尔这时候已经得知了荧和小派蒙失踪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萨菲尔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看向了自我埋怨的瓦伦季娜:“当时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把她们送去了图书馆,然后就离开去吩咐人为她们准备茶点了。之后,那人告诉我说旅行者不在图书馆,我就立刻去找了,结果…”结果不言而喻,她没找到,所以第一时间来汇报了。
旅行者失踪可是大事,一秒都没耽搁她飞快跑过来告诉了萨菲尔。
听到瓦伦季娜的话,萨菲尔扬扬手让她下去了,这事儿怪不了她。
看了一眼已经完成了对缠蛙的猎杀,正在休息的荒泷一斗和宵宫二人,萨菲尔又一次拨通了对艾莉丝的通讯。
通讯接通的第一时间萨菲尔就质问道:“老巫婆你阴我?”
她毫不怀疑这事儿是艾莉丝干的,所以质问起来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因为萨菲尔的语气过于笃定,以至于艾莉丝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这货骂自己是老巫婆了。
“嗯?我阴你?我阴你什么了?你不跟我说清楚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