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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这个是你的本体?”

夏之辉看着旁边的大叔疑惑的问道。

他才从现实中返回黄金的时刻梦境没多久,一位陌生的大叔就自己找上门来,并且说自己就是角雕,也就是之前同加拉赫合作,使用他身份的忆者。

比起加拉赫或者木村治雨这类的颓废大叔,他更像是如同星期日一样的精英人士。

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熨得笔直,笔挺的线条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仿佛每一根纤维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

向后梳理的灰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上去是个温文尔雅又充满力量的人。

眼神深邃,鼻梁高挺,配上那淡淡的胡须,更为他添几分成熟男性的魅力。

甚至比瓦尔特都还要帅上几分。

他摊开手爽朗的笑着。

“没错,这才是我的本体,怎么了,很奇怪吗?”

夏之辉摇摇头。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可能是之前看加拉赫的形象看多了吧。”

“唉,对了,你既然没有伪装,那么加拉赫岂不是上班去了?”

角雕点点头。

“没错,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初步的计划了,所以也不用我继续帮忙制作不在场证明。”

“完成自己的计划?”

“是啊,他以匹诺康尼过去的历史情报为酬劳,邀请我冒充他,制作不在场证明,否则你认为我一名忆者,为什么会同沾染了神秘气息的家伙合作?”

“神秘气息?神秘星神迷思吗?”

“嗯,没错,看来你还不太了解神秘星神和记忆星神之间的关系。”

神秘星神迷思,诞生于记忆星神所存在的善见天。

祂生来伴有如豪雨般的星辰,让隐喻失格的言语流淌在星河之上,让人看不见星空之间的真相,只能看见如玫瑰般瑰丽的迷雾。

祂是为了生灵的自由意志而诞生的。

假设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

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

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祂面前。

而这名智者名为,博识尊,也就是智识星神。

在夏之辉的前世,这样的存在被称之为拉普拉斯妖。

博识尊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演出事物的每一种走向和每一个瞬间,祂甚至能预言还未发生的战争的结果,预言一个人一生的所有行动。

那么问题就来了,生灵是否有着自己的自由意志呢?

如果生灵的意志是自由的,那么为什么可以被测算得一清二楚。

如果人的意志是不自由的,那么人对美好未来的期望,每日主动向上的努力,是否也意味着徒劳无功呢?

在记录世界中的一群忆者意识到了这个哲学问题,然后神秘星神迷思就诞生了。

按照当初的那群忆者,也就是后来的虚构史学家的话讲。

“虚构史学家相信前事决定后世:当一片宇宙、一颗星球、一处文明、一个国家拥有确定无疑的历史,它的未来发展就已注定,一切可能性都从未来消失,仅余可悲而寂寥的死板进程。”

“为了保护世界免于客观凋零的不幸命运,虚构史学家以神秘为唯一旨意,决心将宇宙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如果神秘不再笼罩宇宙,每个人都会察觉到自己被注定的命运,他们自以为通过自由意志做出的选择,都是在那个时刻必然出现的。”

“因物自体不可洞察,有限之物不能想象无限,故万物成谜。”

虚构史学家是神秘星神麾下的势力之一,而另一支势力,更是重量级。

谜语人派系。

虚构史学家致力于历史的神秘化,而谜语人醉心于破坏语言的确定性。

用来言词表意的文字在谜语人的口中逐渐模糊。

他们解构文本,创造喻象,变换语序,篡改含义,将原本精确的语言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说博识尊代表确定性,那迷思则代表可能性,两者生来就是对立的,这也体现在神秘星神迷思针对博识尊的现象上。

从某种意思上来说,迷思可能是为了防止博识尊的确定性会毁灭可能的变量才针对祂的,只要祂还在那世界的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为防止智识的确定性毁灭可能的变量,迷思降下思想之雾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奥理。

以罗浮的大衍穷观阵来举例。

任何对未来的预测,混沌系统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而混沌系统是不可预测的,小到天气变化,大到三体问题,任何一个微小的扰动都会导致预测结果出现致命性的偏差。

大衍穷观阵最初的创造者,从博识尊那里求取了一个灵感,以此作为预测未来的方法。

所有预测未来的行为背后,都存在着一种确凿无误的扰动因素,那就是观测本身。

简单来说,当卜者们观测一个混沌体系时,她们的观测本身就会对这个混沌体系最终的运行结果造成影响。

所以如果将观测本身当做一个变量去处理,就能够得到一个尽可能准确的预测结果。

当卜者们不观测未来时,尚未发生的未来恰如早已发生的过去一样,是不存在当下的。

但当卜者们观测未来时,未来则会以卜者们观测的方式发生。

而大衍穷观阵就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基础上,这才建成的。

然后仙舟的卜者们就发现,去观测卜者们的观测这件事,可以从混沌体系中得到一个淮确到令人汗毛竖立的预测结果。

很多太卜司的卜者都认为,这是人类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影响乃至选择未来的例证。

但也有人从另一个角度进行理解,比如符玄。

她认为,这表明了,过去、现在、未来,并非历时存在,而是共时存在的。

早在创世之初,这宇宙中的每分每秒就早已被注定了。

就连观测行动,也在其内,所以这也同时意味着,未来是绝无可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