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魔宗的魔头贺南天,施展天魔解体大法,每一条残肢断臂都堪比出窍境的仙门长老。
短短片刻功夫,便将摘星宫的阵营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阵。
方腾摩挲着下巴,赞叹道:“天残魔宗的天魔解体大法,当真是厉害,自毁躯体,便能将摘星宫大军搅的天翻地覆。”
石顶天托了一下脸上的鬼脸面具,笑道:“这贺南天修习的这套天残地缺功,才修到四重天而已,倘若是宁守缺七重天的修为,施展天魔解体大法,在场的没几人能活下来。”
彼此,贺南天那些残肢断臂,宛若有灵智一般,专门屠杀摘星宫的年轻弟子,不会轻易和隗星君以及摘星宫的长老们硬碰硬。
年轻弟子是一个宗门未来的根基,倘若精锐优秀弟子都被斩杀,摘星宫必将出现严重的人才断层。
到时候修炼界七大仙门之首的地位也难以保全。
“岂有此理,摘星宫所有长老听令,速速将这些邪恶残尸清理干净。”
摘星宫宗主隗星君脸色铁青,想要以天殇弓将那些残肢断臂毁掉,但又怕误伤了摘星宫的弟子们,只能收弓拔剑逐个毁灭那些残肢断臂。
如此一来,牧阳枭所率领的那些西陵魔头顿时压力大减。
牧阳枭摇动手中的戮魂幡在前开路,那些敢于阻挡他的摘星宫人马还没接近他们,就被硬生生剥夺了魂魄。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牧阳枭便从摘星宫的重围中撕出一道口子。
“不好,西陵的魔头们逃出包围圈了。”
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隗星君和诸多摘星宫长老将天魔解体的那些残肢断臂毁灭之后,又立刻杀气腾腾的朝牧阳枭等人杀来。
“分开逃。”
牧阳枭当机立断,众多魔头也没有异议,当即化作一道道黑影,朝四面八方远遁。
“给我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将这群罪大恶极的魔头铲除。”
隗星君一声令下,摘星宫的长老们也各选目标,率人追杀过去。
牧阳枭一头扎进山林,脚下魔气滚滚,一路向北风驰电掣,耳畔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不过他不太熟悉地形,以致于速度大打折扣。
“天杀的魔头,看你往哪儿逃,你死定了。”
突然间,背后传来衣袂破风声,一位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摘星宫长老,身形闪烁追杀而至,手中长剑寒光暴闪,一剑刺向牧阳枭后心。
“不知死活的老匹夫,你选错对象了吧,居然敢单枪匹马追杀我,真是找死。”
牧阳枭狞笑一声,疾驰的身形猛然一顿,手中戮魂幡猛然扫向身后,滚滚的黑雾将方圆十丈范围尽数笼罩。
啊……
那位摘星宫长老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戮魂幡硬生生的拘走了魂魄,他快速前冲的身形也轰然倒地,留在地上一具完好无损的尸体。
“怪只怪你老眼昏花,选谁不好,非得来追杀本座。”
牧阳枭满是鄙夷的冷哼一声,将戮魂幡收入袍袖中,又将这具尸体身上的乾坤袋和手中的那口长剑一并取下,便径直转身快速远遁。
牧阳枭一口气奔行近百里地,耳朵猛然翕动,捕捉到了身后又传来衣袂破开空气的声音。
“牧阳枭,你今天难逃一死。”
一道暴喝声自身后传来,牧阳枭仓促转身之际,便见一位身形伟岸、戴着鬼脸面具的黑影朝他急速扑来。
“又来一个送死的,真当我牧阳枭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牧阳枭目露寒光,抬手便将那口得来的长剑甩了出去,剑刃破空,爆刺向来人面门。
这位戴着鬼脸面具的人伸出两根手指,四两拨千斤轻轻一弹,便改变了那口长剑的飞行轨迹,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冲杀过来,一拳轰杀过来。
“有点儿意思,不过死的依然是你。”
牧阳枭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恢复如常。
待这位戴着鬼脸面具的家伙冲到他近前时,袍袖猛然一抖,戮魂幡便迎风招展,从此人头顶快速划过。
“嘿嘿……”
牧阳枭脸上露出森然冷笑,按照以往的惯例,即便是摘星宫境界的高手,被戮魂幡近距离笼罩,也必然是被夺走魂魄的下场,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噗通!
似乎是在印证牧阳枭的想法,那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身形狂震,宛若遭到雷击,双眼失神,魂飞魄散,直接软倒在地。
“真是死有余辜。”
牧阳枭饱含轻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目光留意到此人脸上的面具后,不由得心生好奇。
“此人是谁?单枪匹马来追杀我,居然还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倒要撕下你的伪装,看看你到底是谁。”
牧阳枭弯下身来,伸手去揭对方的鬼脸面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具本应被戮魂幡拘走魂魄的尸体,突然间暴起出手,五指并拢在一起,施展出一记凌厉的掌刀,切向牧阳枭脖颈要害。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令人防不胜防,牧阳枭汗毛倒竖,本能的抬起左臂护住脖子。
噗!
一道血光崩现,牧阳枭的手臂被生生斩断,森森白骨茬都暴露在空气中。
蚀骨钻心的剧痛,令牧阳枭当即发出凄厉长嚎,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那鬼脸面具男子一掌刀斩断牧阳枭一条手臂,并未打算就此罢休,而是再度上前一步,一掌拍向牧阳枭面门。
其掌法霸道绝伦,大有一掌将牧阳枭脑袋拍碎的无敌气势。
牧阳枭断掉一条手臂,但多年来的战斗生涯,令他的求生欲极其强烈。
他强忍断臂之痛,举起另一手掌与此人硬拼一掌,并借助对方的掌力身形暴退十余丈。
“戮魂幡都收不走你的魂魄,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牧阳枭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双眼之中满是震撼和吃惊,被戮魂幡近距离笼罩头顶,即便是摘星境界的仙门宗主,都难以活命。
但眼前这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完全无视戮魂幡的恐怖威力,刚才不过是在装死,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
鬼脸面具男子弯腰捡起牧阳枭的断臂,自断臂袍袖中将戮魂幡取了出来,而后缓缓的摘下面具,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石顶天,戮魂幡伤不了我。”
牧阳枭当即神色剧变,露出极度惶恐不安之色,噗通一声跪倒在石顶天身前。
磕头如捣蒜,近乎哀求道:“石大哥,我也是受了人蛊惑,才会昏了头去挖嫂子的水底墓,戮魂幡也物归原主了,希望大哥念在我们兄弟几十年的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
石顶天心中有所触动,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石顶天爱恨分明,而且最讨厌背叛,你挖我亡妻墓、盗窃戮魂幡的时候,有没有顾念过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念旧情。”
“石老魔,早就料到你是薄情寡义之辈,我们走着瞧。”
牧阳枭探手抓向地面,大地便如席子被卷了起来,将石顶天给短暂困住,他则捂着断臂仓皇而逃。
“断脊之犬,还敢大言不惭,走着瞧?你走得了嘛!”
石顶天口中发出惊天暴喝,狂暴的气息直接将周身的泥土炸碎,抖手一掷,戮魂幡便宛若一杆标枪呼啸而出,一下洞穿了牧阳枭的左肩,将其钉在一株大树上。
戮魂幡之上立刻有乌光流转,宛若一条条触手,顺着黑幡的旗杆钻进牧阳枭体内,锁定他的魂魄,疯狂朝外撕扯。
牧阳枭面容扭曲,露出极度的恐惧之色,戮魂幡乃是魔帝圣兵,专门拘人魂魄,现如今他被戮魂幡钉在树上,注定难逃一死。
当牧阳枭的大半个魂魄已经被拉出体外时,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脚踏虚空飞来,正是阴阳魔宗宗主阴晴雪。
阴晴雪摊开手掌,掌心的金花镜顿时迸发出耀眼金光,宛若千百道剑光呼啸而下。
叮叮当当的暴击声传来,戮魂幡被金花镜的金色剑光轰击得发出哀鸣,缭绕的乌光也黯淡下来,拘魂夺魄的过程被蛮横打断。
“阴宗主,你来的太及时了,多谢你出手相救。”
牧阳枭得到喘息的机会,反手便将染血的戮魂幡从身体中拔了出来。
石顶天见此情形,大手一伸,喝道:“幡来。”
嗡!
戮魂幡当即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挣脱了牧阳枭的束缚,落入了石顶天的掌心。
戮魂幡中,有石顶天亡妻满庭芳仙子的残存的一缕魂魄意识,因此能够建立某种神秘联系,再加上牧阳枭身受重伤,根本镇不住戮魂幡。
牧阳枭没了依仗,立刻躲到了阴晴雪身后。
石顶天单手持幡,目光直视阴晴雪,道:“晴雪,你快让开,我要杀了他。”
阴晴雪扬起下巴笑道:“我偏不让你杀他。”
石顶天神色一滞,声音低沉道:“晴雪,你别胡闹,牧阳枭罔顾兄弟情义,盗挖我亡妻陵墓,不杀此獠,难解我心头之恨。”
“胡闹?哈哈”
“石顶天,你少给老娘套近乎,请叫我阴宗主,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在我的世界为所欲为。”
阴晴雪情绪失控,怒极反笑道:“就因为你一封信,我在城外紫竹林等了一夜,可怜应笑我,多情总被无情恼。你将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