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凌晨1点钟。
“这个时间，你难道不应该在庄家吗？”宋旭冷声问道。
程德海打量着妩媚，她没有穿在庄家伪装的佣人衣服。
而是换上了一套轻便的黑色紧身衣。
这种衣服是妩媚出任务喜欢的行头。
“少爷，程总……是夏小姐说让我过来老宅看看。”妩媚如实说道。
妩媚现在明面是庄家的保姆，所以她挑选了半夜出来。
没想到，刚抵达老宅这里，就看到了宋旭的车子启动。
于是妩媚立刻挡在了车前。
“我们家甜宝真是关心我……”
宋旭听到是自己准老婆担心，心里甜滋滋。
脸上也多了些温度，道：“你快点回去。跟她说，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他要买束鲜花，然后再挑选一份“赔罪”礼物。
妩媚：“……这。”
“差点忘了，这么晚你应该不好坐车。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宋旭心情很不错，对待属下也格外体恤。
“少爷！”
刚拉开车门，妩媚突然单膝跪地，两手抱拳，一副请罪姿态。
宋旭看了眼程德海，一脸莫名其妙：“妩媚？你这是做什么？”
“旭少，夏小姐出事了！”
“……”
五分钟后，宋旭听完了这两天一夜发生的事。
妖孽的脸庞黑云笼罩。
他声音冷的厉害：“你为什么不拦着她？我让你留在庄家，是让你看戏的吗？”
妩媚实话实说：“夏小姐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她说，过几天就能回来，让属下先瞒着您。”
妩媚倒是想帮夏初糖瞒着，但是面对宋旭，她还是没勇气做到隐瞒。
没办法，宋旭身上的气场太强。
“所以，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宋旭冷哼一声。
妩媚拿出夏初糖私下给她的支票，低头认错：“属下没有问出来。不过，夏小姐留下了这张支票，说是雇佣属下的费用。”
程德海将支票拿过去，看到上面的数字，瞳孔一震，双手递给宋旭：“少爷，夏小姐给的钱，能雇妩媚好几年了。”
前不久，夏初糖询问过程德海，关于妩媚的雇佣价格。
当时程德海只当是她随口问问，也没多想就直接说了。
没想到，夏初糖按照那个价格开了支票。
“夏小姐跟家里说是去医院？”
程德海再次询问妩媚：“你确定？”
如果只是去医院照顾陆城渊，不需要给妩媚这笔钱。
“夏小姐是这么给家里人说的。”
妩媚点点头，道：“而且，李女士给程素眉打了电话，对方也确认了这件事。”
程德海微微蹙眉，总觉得逻辑不对。
“去医院！”宋旭黑沉着脸命令。
……
凌晨2点钟，IcU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程素眉正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看到一身凌厉气势汹汹的青年大步走来。
“宋旭？”程素眉疑惑愣了愣。
随着青年走来，走廊里带起一阵寒风。
凉意让程素眉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宋旭瞥了眼病房里被机器包围的男人，礼貌开口：“程阿姨，陆城渊怎么样了？”
“呃……他……不是很好。”程素眉迟疑回答。
回答这话时，程素眉下意识抬眸看了眼走廊的挂钟——凌晨2点钟。
大半夜的，宋旭怎么会突然来？
程素眉可不认为，陆城渊跟宋旭关系好到让这位少爷半夜来探病。
“我们家甜宝说，来医院照看陆城渊。”
宋旭收回眸光，看着面前的女人：“请问程阿姨，您给她安排在哪里休息？我有急事儿找她。”
程素眉：“……”
“糖糖，没跟你说吗？”
程素眉心底一沉，瞬间知道宋旭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来医院。
宋旭语调平静，淡声问：“她说来医院照顾恩人。我怕她一个人孤单，来陪陪她。所以，能告诉我，她住在哪里了吗？”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宋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夏初糖不在医院，她说来医院是谎话。
“宋旭……这件事说来话长！”
程素眉一脸难色，语气沉重。
宋旭面色淡然，点头：“我时间充裕，程阿姨可以慢慢跟我说。”
“那你们跟我去办公室吧。”
“好！”
半个小时后，程素眉委婉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沙发上坐着的青年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
“宋旭，我知道你听到这些会怪我。但是……”
程素眉十分愧疚，诚挚道：“我只有陆城渊这一个孩子，有能拯救他的机会，我一定要争取。”
“夏初糖去了研究所，是吗？”
宋旭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位置？”
程素眉点点头，道：“是！可是研究所的具体位置，外人根本不知道。”
至于地图上标注的研究所，不过是办公的地方。
研究所的实验室位置，对外严格保密。
“你的意思是，我联系不到甜宝？”
“是的。进入实验区，所有通讯信号都会被屏蔽。”
“三天。”
“什么？”
宋旭手指搭在膝盖上，语气淡淡：“我只等三天。如果，三天后甜宝还没有消息，那我不确定要做什么噢。”
程素眉：“宋旭，我希望你冷静……”
“程阿姨，我非常冷静。”
宋旭眼神微微眯起，唇角勾着一抹冷笑：“我知道我家甜宝一定会救陆城渊，他是她和她家人的恩人，别说我这两天不在她身边，就算在，我也拦不住她要救人。”
“但是……如果甜宝为了救陆城渊有什么意外……那我要所有人陪葬。包括陆城渊。”
程素眉：“……”
青年非常平静说着这些话。
程素眉却觉得一阵阵寒意从脚底袭到全身。
她绝对相信宋旭能说到做到。
如果夏初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宋旭会毁了她们所有人。
“那就这样。”
宋旭没有废话，起身打开办公室门，大步流星离开。
程素眉：“……”
“去查，务必24小时内找到甜宝的位置。”
“是！”
“陆城渊——”宋旭站在IcU病房外，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昏迷的男人，冷冷道：“你何其幸运，比我先遇见了她。”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宋旭一定不会把“恩人”这个头衔给陆城渊！
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