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茶楼酒肆里飘荡着各种离奇传说。
醉仙楼二楼说书人拍响醒木,唾沫横飞:
“话说那日靖国公脚踏七星步,双目射出三尺寒光,只听得霹雳一声——”
“啪!”
惊堂木重重砸在桌案上,满堂茶客齐齐打个哆嗦。
说书人抿了口茶,压低声音:
“你们可知,那王家三百口人怎么死的?”
角落里有个灰衣汉子突然插话:
“听说是被吸干了血气,跟东南那些死状一样?是靖国公干的?”
“呸!”说书人朝地上啐了口,
“那等邪术怎配用在靖国公身上?
实则是靖国公施展了‘天视地听’的神通,
隔着三十里地就听见王胖子密谋造反,抬手一指——”
他突然并指如剑,虚空戳向窗外。
恰在此时,窗外掠过一道黑色身影,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满堂茶客突然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惊呼:
“快看!是靖国公!”
林青负手立于醉仙楼飞檐之上,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目光扫过楼下街道,突然开口:
“东市刘记铁匠铺,三日前私铸兵刃二十把。”
林青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众人耳畔炸响,醉仙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说书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千里传音啊!”
茶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往窗外张望,
只见林青身姿挺拔如松,
负手立于飞檐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街道。
“靖国公神通广大,我等...我等绝无二心啊!”
一个穿着锦袍的富商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窗外连连磕头。
他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不一会儿便渗出血丝。
其他茶客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醉仙楼内跪倒一片。
有人浑身发抖,有人低声啜泣,
还有人甚至尿了裤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骚味。
林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他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跪地的众人。
“都起来吧。”林青的声音平和而威严,
“本公今日来,并非为了兴师问罪,
只是要告诉你们,在这京城之中,莫要心存侥幸。”
说罢,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飞檐之上。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哪里还有林青的影子?
“天...天呐...”
说书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这...这就是二品武夫的实力吗?”
醉仙楼外,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纷纷抬头望向林青消失的方向。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吓得手中的草靶子都掉在了地上,
糖葫芦滚落一地,沾满了灰尘。
“爹,靖国公会飞吗?”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拉着父亲的手,仰着小脸问道。
父亲连忙捂住孩子的嘴,低声道:
“别乱说!靖国公那是神仙手段,咱们哪能知道?”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都因林青的举动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在城西一座豪华府邸内,礼部侍郎张大人正坐在书房中,
手中握着一本《资政通鉴》,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的书页也被汗水浸湿。
“老爷,不好了!”
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差点撞翻了桌上的茶盏。
张大人心中一紧,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爷,外面...外面都在传,说靖国公能隔着三十里地听到人说话,
还能...还能飞檐走壁,如同神仙一般!”
张大人脸色一变,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溅了一身。
他连忙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咱们最近是不是...是不是收敛一些?万一...”
张大人猛地停下脚步,瞪了管家一眼:
“住口!有些事,岂是能说收就收的?”
管家吓得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
张大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景色,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张大人喃喃自语道,
“得想个办法...得想个办法...”
......
而在城南的一座幽静宅院里,
户部员外郎李大人正与几个心腹幕僚围坐在桌前,脸色阴沉。
桌上摆放着几杯冷茶,却无人有心去喝。
“诸位,”李大人缓缓开口道,
“如今靖国公如此神异,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个身材瘦小的幕僚眼珠一转,说道:
“大人,依在下之见,我们不如暂时蛰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说。”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幕僚却不同意:
“蛰伏?那要蛰伏到什么时候?
万一靖国公一直如此强势,我们岂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那你说怎么办?”瘦小幕僚反驳道,
“难道要我们公然与靖国公作对?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魁梧幕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大人看着两人争论不休,心中更加烦躁。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都被震得跳动起来。
“都别吵了!”李大人怒声道,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既能保全自己,又能继续实现计划。”
众人见李大人发怒,都纷纷闭上了嘴,低头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李大人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外面何事喧哗?”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爷,不好了!靖国公...靖国公来了!”
“什么?”
李大人脸色大变,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强装镇定地说道:
“快...快请靖国公进来。”
不一会儿,林青大步走进宅院。
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所过之处,家丁们纷纷低头避让,大气都不敢出。
李大人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
“下官参见靖国公。不知靖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