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洛川坐在地上,把王芝静给的干粮一口一口吞入腹中,倒不是说饿了,而是现在洛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大爷依旧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看来是被吓得不轻。而此时,刚刚杀死的狼还有那头麝鹿,已经被绑在椅子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上,只是对于杨大爷,洛川也不可能那么做,毕竟他终究是个人,这要把他这样挑回去,到时候老头非弄死自己不可。
就在洛川津津有味的吃着干粮时,杨大爷终于有反应了,“啊……太……太他妈吓人了”,大吼一声,杨大爷噌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洛川,杨大爷脸上的恐惧才慢慢消退。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真是太吓人,我打猎这么多年,从未看到狼群这样主动围攻人的,不过你小子真不简单啊,举手投足间,竟然徒手干掉了那么多头狼”,一边说,杨大爷一边审视着洛川,“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额”,闻言,洛川尴尬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像是肌肉记忆,他们扑过来,我的手就自动伸过去,然后他们就死了”。对于洛川来说,除了脑海中出现的陈千雨三个字,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确确实实都是肌肉记忆,举手投足,狼群就被灭杀了。“哈哈哈”,杨大爷哈哈哈一笑,“不管了,总归收获颇丰就是了,只是你把这么多绑在一起,拿得动吗”?“没事,拿得动”,说着洛川走到猎物中间,伸手一提,随后往肩上一送,四平八稳的扛在了肩上。
看着洛川,杨大爷点点头,又摇摇头,“杨家媳妇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把你收入了囊中,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哦,真是可惜了”,一边说着可惜,杨大爷一边在前面走着。“洛川小子,这次收获这么多,你什么打算”?“打算吗?好像也没有吧,一半是您老的,另一半卖了换钱,然后让王姑娘送她儿子去读书,如果还有结余,就让她给自己买点衣服,好像差不多就这样了”。对于洛川的话,杨大爷哈哈哈一笑,随后哼着小曲在前面带路,朝着虎头村的方向走去。
日落西山,晚霞如血,洛川和杨大爷淌过洛江,再次出现在了村口,看着洛川肩上的猎物,杨大爷是越看越开心,小曲哼得更带劲了。就在杨大爷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余大娘迎面走了过来,“哎呀,老头子,你们……你们回来了,这……”,看着洛川肩膀上的猎物,余大娘嘴巴直接可以塞下颗鸡蛋,半晌后才大声的朝村里喊道:“杨家媳妇,杨家媳妇,你快来啊,洛川他们回来了”。
余大娘的声音不可谓不大,仅仅片刻间,王芝静和杨煜便跑了过来,不过刚出现,王芝静却是没有去关心猎物,而是直接检查起了洛川的身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前面看到后面,后面看到前面,最后直接把洛川裤腿都拉了起来,看到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看到王芝静关心的模样,一股暖意从心中流出,“我没事,放心吧,走,我们先回家”,说罢,挑着满满当当的猎物,洛川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院子里,洛川抬手一撑,把肩上的猎物放了下来,“叔,这里呢,总共十头狼,一只麝鹿,我给你七头狼,麝鹿给我可好”,想着去打猎,洛川就是想给王芝静母子二人还有自己改善一下生活,狼肉虽然也能吃,但相比于麝鹿,终究是差了点。“哈哈哈,你这傻小子说什么呢,十头狼,咱爷俩,一人五头,麝鹿呢,就留在这里,待会啊,芝静炖一点,我们过来吃几口就可以了”,说吧看向余大娘,“老婆子,你呢就留在这帮忙”。“那就谢谢叔了,我帮你把狼送过去”,洛川也不矫情,快速的解下五头后,剩下的五头直接甩上肩膀,跟着杨大爷朝他家走去。
夜晚,小小的房间内,老老少少五人挤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是一锅香喷喷的麝鹿肉。“哈哈哈,真香啊”,闻一下,杨大爷脸上乐开了花,手从下往上一提溜,一个葫芦出现在手中。“洛川小子,今天呢收获满满,但是呢,你也确确实实救了老头子我一命,所以老头子我怎么也得敬你一杯”,说着,提着葫芦,直接给洛川倒了慢慢一杯,倒满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洛川小子,老头子我敬你”,说罢,杨大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叔”,说罢,洛川也端起酒杯,不过当酒划入口中的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再次从脑中传来,同时支离破碎的画面印入眼帘。那是一个漆黑的山洞,山洞内摆着丰盛的食物,两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陈兄,这是我给你……庆功宴……”,“姚姑娘,你就别逗我家公子了……”,混乱,残缺,但却又非常真实。
“洛川,你没事吧,快醒醒”,就在洛川痛苦的抱着头的时候,王芝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睁开眼睛,洛川瞬间脸色羞红,此时的他已经被王芝静抱在怀里,余大娘和杨大爷正紧张的看着,杨煜则是躲到了一旁。“那个……我没事,只是刚才好像突然记起了点什么,但是又看不清”,看到洛川醒来,王芝静松了口气。原本应该是融洽的一顿饭,也因为洛川突然的不适,草草结束。
院子门口,洛川满脸歉意,“余大娘,杨叔,今天对不住啊,实在是……”,“哎,洛川小子,别这么说,你开始记起以前的事,这是好事情,代表你身体恢复得不错,那个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两人转身离去。看着离去的二人,洛川叹了口气,回头,又是一脸歉意的看向王芝静,“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没事”,对于洛川的道歉,王芝静莞尔一笑。
站在院子里,看着莞尔一笑的王芝静,洛川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额,那个,明天我们送煜儿去读书吧,我想这些狼皮卖了,应该是够了的”,听到洛川还惦记杨煜读书的事情,王芝静一愣,随即脸上一股柔情一闪而逝。“你确定都把狼皮换银子给煜儿去读书”?“额,不够吗”?叹了口气,王芝静的眼眸中有些许无奈,“够肯定是够了,只是要剥皮,我们家没有刀,还得明天去借一把刀,回来把皮毛弄好,才能拿去卖,所以明天暂时去不了”。
“刀”?洛川一愣,“那个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缓一缓”,打发走王芝静,洛川一屁股坐在地上。“刀,萧景,我记得我是不是应该有一把匕首啊?而且我好像是把它放在”,刚沉心思索,突然间,剧烈的疼痛感再次从脑袋里传来,不过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画面很简单。那是一个种满草还有树的地方,地上插着一杆杀气凛凛的槊,地上随意的丢着乱七八糟巴掌大的袋子,在袋子旁边,有一把笛子,一把匕首,还有一颗脸盆大的蛋,除此之外还有就柄剑,他们形状各异,但都给洛川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是我记忆里的那把匕首,只是这是哪里”?嘀咕着,洛川忍着剧烈的疼痛,捡起其中的匕首。匕首入手,一阵冰凉,沉甸甸的,似千斤重一样,“好真实的感觉”。话音刚落,洛川蓦地睁开眼睛,当看向手的一刹那,洛川一愣,只见此时自己的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绘刻着破虚两字,
“这……什么情况,我断断续续里记忆里的匕首,怎么出现在了手中”?看着手中的匕首,洛川懵了,不过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巨狼尸体,洛川脸上出现了喜色。“借刀,现在不就不用借了嘛”,说罢,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洛川朝着巨狼的尸体走去。解开一条巨狼尸体,匕首刚刚轻轻一划,脖子到肚子,瞬间被划开来,“这么锋利”,看着手中的匕首,洛川差点没兴奋的喊出声来。
清晨,温暖的阳光从东方爬起,院子中,洛川一如既往,挥洒自如的打着拳,每一下都直接打得空气爆鸣。而此时,睡眼稀松的王芝静缓缓的打开来房门,不过开门的一瞬间,王芝静愣住了,只见在院子里,五张狼皮干净整洁的挂着,除了狼皮之外,狼肉,内脏等等也没有浪费,全部清洗得干干净净,一起挂在一条藤蔓上。
“你好坏”,看着洛川,王芝静羞红了脸,“啊”?正在打拳的洛川一愣,一脸茫然,不过不等洛川继续开口,王芝静转身朝屋内走去,“煜儿,起床了,我们今天去城里,给你找读书的地方”,话音刚落,王芝静提着杨煜从屋内走了出来,直接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