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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先是看向贾九嘎，问道：“老贾，你想怎么死？”
贾九嘎闻言，没有立刻选择死法，反而像是抓住了最后表现价值的机会，忍着剧痛道：“我……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喘着粗气，急忙补充，“那黑山老祖藏身的秘境有点邪门，入口是山脚下一座破旧山庙，但里面别有洞天，像是个特殊空间，没有国师带路或者黑山老祖点头，别人根本进不去，而且……”
“而且那洪武皇帝的遗骸，就摆在秘境里面，好像是整个大阵的核心。”
陈卓挑了挑眉，赞赏道：“很好，老贾你很有细节，还知道主动‘加钟’，不错。”
贾九嘎脸上挤出混合着痛苦与讨好的笑容。
“我，我对死法没别的要求，就求……求个痛快。”
“没问题。”
陈卓答应的很干脆。
手中破煞环刀寒光一闪，动作快如闪电。
“噗——”
贾九嘎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脸上甚至还定格着那丝得到“恩准”后的解脱表情。
陈卓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目光转向仅存的肖阿郜。
“到你了，阿郜，你想怎么死？”
肖阿郜看着贾九嘎瞬间毙命。
虽然死得痛快，但那身首分离的景象，还是让他膀胱一紧。
“斯德哥尔摩”症状有所缓解。
他眨巴着小眼睛，脑子里快速权衡。
或许是想“搏一把”，又或许是想在生命最后时刻展现一点“幽默感”。
他犹豫了半天，才带着点试探的语气，开口道：“我……我爱说实话，我想……我想……老死。”
话音刚落，陈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丝毫不顾及“讲脏话伤肺”理论，破口大骂道：“你冯了个福！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是吧？我对你仁慈，你跟我在这儿抖机灵？”
陈卓手腕一翻，破煞环刀向前一捅。
刀尖精准地刺入肖阿郜的腹部。
“呃啊——！”
肖阿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陈卓并不抽刀，握着刀柄狠狠乱搅一气。
听着肖阿郜更加凄厉的嚎叫，陈卓狞笑道：“喜欢抖机灵是吧？你再抖啊！”
“搅和”了一会，陈卓忽然抽出环刀，带出一蓬血雨和碎裂的肚肠。
肖阿郜涕泪横流，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卓似乎觉得还不够，抬起脚，用靴底狠狠碾在肖阿郜腹部的伤口上，反复碾压。
“还爱说实话吗？啊？”
肖阿郜在极致的痛苦中，意识迅速模糊，最终在陈卓的怒骂和残忍的折磨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死状远比丁瑞克还要凄惨。
陈卓啐了一口，收回脚，骂骂咧咧：“你什么成分？也配跟老子抖机灵？下去再沉淀沉淀吧。”
燕赤霞看着这一幕，虬髯微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江湖险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只是陈卓这亦正亦邪，时而插科打诨时而残忍狠辣的性子，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
众人返回到艾姿那被劈成两半的焦黑尸体旁。
地上散落着无数金属碎片，正是常胜那柄游龙剑“遗骸”。
付倩倩和陆嫣之前赶到时，瞥见常胜御风而起，化作流光追击一道金芒而去的背影。
见艾姿已“死”，心知常胜没有危险，便按下担忧，在原地静候。
……
此刻，高空之上。
常胜施展御风之术，紧咬着前方那道逃遁的金光。
那金色剑丸起初迅若流星，但不知是艾姿神魂受创，还是操纵此等法宝消耗巨大，其速度竟逐渐慢了下来。
常胜与金光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夜风在耳边呼啸，常胜已经能看到金光的“外形”。
那是一柄指关节大小的暗金色小剑。
常胜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杀死”游龙剑的罪魁祸首。
就在此时，金色小剑却猛然一顿，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胜立刻稳住身形，悬停在数十丈外，凝神戒备，以防有诈。
对峙之中，金色小剑微微震颤，竟从中传出了艾姿的声音。
“付钦！你我同为传承者，又没有解不开的死仇，非要苦苦相逼？”
常胜一听，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艾姿被劈成两半，系统却没给提示。
她的魂儿藏在了金色小剑之中。
这金色小剑材质特殊，似乎对三昧真火有一定抗性，否则早就连同艾姿的躯体，一并被烧成焦炭了。
游龙剑已毁，徒手去抓这金色小剑，风险太大。
常胜心念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戏谑调侃道：“你这人说话没有逻辑，到底是苦还是香？我啥时候说要了？”
他故意曲解艾姿的意思，语调带着猥琐。
剑丸在空中明显晃了一下。
艾姿强压着怒火，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付钦，你说个条件，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一条生路？”
见她服软，常胜心中底气更足。
看来这金色小剑要么本身有缺陷，要么维持它飞行和庇护的消耗极大，艾姿快撑不住了。
常胜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枚剑丸，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他故意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可我的武器被你弄碎了，总得赔我吧？这样，你自行离去，把这柄……嗯，挺别致的小飞剑留下，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讨要一件无足轻重的小玩具。
常胜说这段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
金色小剑材质坚硬，又不怕三昧真火（常胜误以为）。
既然艾姿的魂儿躲在金色小剑内部，那我也召唤几只“魂儿”，直接进去弄死她。
常胜暗中施展了御鬼之术。
“不行！你换一个……”
艾姿话刚说了一半，忽然通过剑丸感知，“看”到常胜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
法阵中心阴气翻涌，似有诡物要破阵而出。
“不好！”
艾姿心中警铃大作，她立刻催动最后一丝魂力，想要不惜代价再次遁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那黑色法阵中央，忽然探出四道黑影，带着刺骨的阴风和冲天怨气，瞬间扑向金色剑丸。
为首的黑影，是一个孩童模样的怪婴。
通体呈现一种不祥的青黑色，皮肤紧贴着骨头，仿佛一具被风干的婴尸。
最骇人的是他的头颅，比身子还大，咧开到耳根的大嘴里布满细密的尖牙。
双瞳漆黑如墨，没有半点眼白。
第二道黑影，身穿湿漉漉的蓝色戏袍。
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从发丝的缝隙中，能看到一双死白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剑丸。
宽大的袖口中，隐约露出扭曲的手指，带着浓郁的水腥气。
第三道黑影，从法阵中扭曲爬出。
她的肢体以一种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反向弯折，白色的长袍上沾满暗褐色的污迹。
她在空中爬行，动作僵硬而迅捷，脖颈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咯咯……咯咯……”发出仿佛喉咙被堵住的窒息声。
最后一道黑影，身穿白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庞。
周身环绕着强烈的电磁干扰般的扭曲力场，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冰冷。
常胜用御鬼术召唤出的四道黑影，分别对应《食人魔胎》副本的五鬼道魔婴，《荒山怨魂》副本的厉鬼虞婉华，以及《午夜咒怨》副本的怨灵山佐伯伽椰子和山村贞子。
真可谓是“群贤毕至”。
艾姿藏身于剑丸之中，感受到那几乎要冻结神魂的阴煞之气和针对灵体的致命威胁，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艾姿躲在剑丸内部，几乎是可以抵挡任何物理层面的攻击。
而没有实体，可以直接攻击神魂，污秽灵体的凶戾鬼物，正是她的克星。